“殿下在想什么?”沈砚突然开口道。宋明栀一愣,“在想......”“想什么?千岁府的那日吗?”宋明栀思绪飘回了那天......
那日,宋明栀从皇宫出来,不知为何,便想见沈砚,待她回神时,便己走到了千岁府,随即似有东西吸引她一样,走了进去。
千岁府的暖香混着铁锈味,熏得人喘不过气。
宋明栀踢开虚掩的门时,正看见沈砚浸在浴桶里的背影。他左肩新添的箭伤狰狞如蛇口,鲜血正顺着脊椎沟蜿蜒而下,在水面绽开一朵朵血色睡莲。她注意到他右腰旧疤旁,新添了道月牙形伤痕。“怎么弄的?”她轻声问道。
“殿下好急的性子。”话音未落,他忽然抬手扣住她腕脉,“只是不知殿下今日从宫中出来,为何绕了三个时辰的路到臣府门前?”
他头也不回,指尖拨弄着水面浮油——那是混了玫瑰精油的药汤,能让伤口愈合无痕。宋明栀盯着他后颈跳动的青筋,忽然想起今早传来的战报:北境狼族擅长用“见血封喉”的毒箭,中箭者最多活不过三日。
“父皇要我反。”
她摊开掌心,是一块“反”字用朱砂写成的手绢,而“反”字却在遇水后显出银色暗纹——那是皇室秘传的“密语粉”,遇水则显。沈砚猛地转身,水花溅湿了她淡紫色裙摆,她这才发现他眼底布满血丝,像困了十年的狼。
“所以九千岁...”宋明栀俯身,指尖沾了浴桶中的水,缓缓抹在自己唇上,“要不要做本宫的从龙之臣?”
沈砚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水汽般的沙哑。“从龙之臣?”他倾身逼近,浴桶里的药汤随着动作晃出桶沿,溅湿了她淡紫色的裙摆,“臣要的从来不是龙椅,但臣的殿下要坐龙椅,这万里江山便该为她血流成河。”
“哗啦”
沈砚一把将她拽进浴桶。宋明栀的惊呼被堵在唇齿之间,他染血的唇近乎凶狠地压下来,带着铁锈味的吻让她头晕目眩。
“臣……”他的手掌扣住她后颈,指腹着她耳后那颗红痣,“要做殿下的入幕之宾。”药汤里的玫瑰花瓣粘在他发间,随着动作飘到她唇边。
宋明栀的手滑入水中,突然摸到他腰间一块硬物:“这是什么?”
沈砚呼吸一滞:“......令牌”
“哦?”她坏笑着往下探,“那这个呢?”她指尖触到他胯间硬物,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是臣的...野心。”他咬住她耳垂,声音沙哑,“也是殿下的...筹码。”
“九千岁可还记得,”她咬住他喉结,“今日说要带我去看北境的月亮?”“殿下的意思是... ”沈砚一把抱起宋明栀,走出浴桶。宋明栀望向他,随即二人目光交汇。
她突然推开他,走到烛火旁点燃手绢的刹那,东厂里所有人同时单膝跪地,声浪掀翻残檐:“恭迎公主殿下,清君侧!”
宋明栀回忆着,耳尖悄悄红了。而圈他在怀的沈砚一边骑马,一边时不时的低头看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