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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中的文化节海报贴满了宣传栏，粉色卡纸剪成的樱花簇拥着 “仲夏夜之梦” 几个鎏金大字。林晚舟抱着作业本路过时，被苏棠从背后突然搂住，下巴重重磕在她肩头。
“一起报名双人舞蹈吧！” 少女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薄荷糖气息混着洗发水的柠檬香扑在她耳畔。林晚舟僵着身子，瞥见苏棠指尖在海报上画着圈，正好停在 “最佳默契奖” 的位置。
“我不会跳舞。” 她试图挣脱，却被苏棠握得更紧。少女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传递过来，让她想起雨夜便利店暖黄的灯光。
“我教你呀。” 苏棠转过来，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阳光，“就当是你还上次换药的人情。” 她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林晚舟，“还是说，你怕和我贴得太近，会心跳加速？”
林晚舟耳尖瞬间烧红，正要反驳，却听见身后传来清润的男声：“需要帮忙吗？” 转身时，穿浅灰色毛衣的学长抱着乐谱站在那里，镜片后的目光温柔得像是浸着春水。
“是音乐社的江砚学长！” 苏棠眼睛一亮，挽住林晚舟胳膊往旁边挪了挪，“学长是要帮我们选配乐吗？”
江砚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林晚舟腕间晃动的星星吊坠上：“我注意到你们的设计稿了，古典舞和电子乐的混搭很新颖。” 他翻开乐谱，修长的手指划过五线谱，“或许可以试试《月光变奏曲》？”
林晚舟盯着乐谱上跳跃的音符，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病房里那台老旧的收音机，深夜里偶尔会飘出断断续续的古典乐。她没注意到苏棠攥紧的拳头，首到少女突然伸手抢过乐谱：“就这么定了！不过排练场地......”
“舞蹈教室最近都被话剧社占着。” 江砚思索片刻，“如果不介意，音乐教室的隔音效果也很好。” 他看向林晚舟，“晚舟同学数学竞赛的笔记，对我很有帮助。”
苏棠突然踮脚，将林晚舟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亲昵得让江砚微微怔住：“那就说好了，学长。” 她转身时裙摆扫过江砚小腿，带着侵略性的茉莉香扑面而来。
傍晚的音乐教室被夕阳染成蜜色，钢琴盖上摆着苏棠买的草莓蛋糕。林晚舟站在落地镜前，看着苏棠赤脚踩过木地板，白色连衣裙在身后扬起波浪。
“把手给我。” 苏棠的指尖冰凉，却在触到她手腕时骤然升温。两人的影子在镜中重叠，林晚舟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江砚调试钢琴的音符。
“腰再软一点。” 苏棠贴着她后背，手掌轻轻下压。林晚舟嗅到少女发间残留的雨水气息，想起那晚巷口摇晃的月光。镜中，江砚的目光从琴键上抬起，恰好对上她慌乱躲闪的视线。
突然，苏棠脚下打滑，整个人跌进林晚舟怀里。两人撞翻蛋糕，奶油溅在白色连衣裙上，像夜空中炸开的烟花。林晚舟下意识搂住苏棠腰肢，却听见少女得逞的轻笑：“原来你抱得这么紧。”
江砚放下琴盖，从口袋里掏出方手帕：“我去拿纸巾。” 他关门的瞬间，苏棠突然翻身将林晚舟抵在钢琴上，沾着奶油的指尖划过她锁骨：“刚才，你看江砚学长的眼神......”
“没有。” 林晚舟偏过头，却被苏棠捏住下巴转回来。少女睫毛低垂，目光落在她泛红的嘴唇上，呼吸变得灼热：“那现在，你在看谁？”
走廊传来脚步声，苏棠猛地后退，抓起乐谱挡住两人凌乱的裙摆。江砚推门而入时，正看见林晚舟低头擦拭奶油，苏棠则咬着草莓，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学长，蛋糕很好吃哦。”
排练结束时，月亮己经爬上梧桐树梢。林晚舟收拾书包，发现拉链上挂着枚银色的小铃铛，正是苏棠今天戴在脚踝上的配饰。她攥着铃铛追出去，在梧桐树下看见少女靠在自行车上，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落下东西了？” 苏棠晃了晃手腕，新系上的星星手链和她的月亮吊坠轻轻碰撞，“这叫情侣信物。” 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林晚舟耳垂，“明天见，我的小星星。”
林晚舟站在原地，看着苏棠骑车远去的背影。夜风拂过，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和她剧烈的心跳重合。梧桐叶沙沙作响，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像是苏棠留在锁骨上的温度，迟迟不肯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