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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超然感觉自己的大脑CPU己经被这毒气熏得快宕机了，灵力运转更是如同陷入泥潭，比昨晚透支后还要滞涩。
“安”字布包在口袋里微微发烫，传递出的那点微弱清凉，在这狂暴的秽瘴毒气面前，如同杯水车薪。
“处理？怎么处理？拿头处理？”孟超然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壁滑坐到地上，绝望地看着眼前黄绿色的雾气缭绕。
用拖把？用水冲？只会让这凝胶和怪味扩散得更均匀！用嘴吸？那他不如首接“归天”来得痛快！
口袋里的布包越来越烫，那股微弱的清凉感顽强地抵抗着秽瘴的侵蚀。孟超然下意识地把它掏了出来。
灰扑扑的布面上，那个歪歪扭扭的“安”字似乎比平时更清晰了一点。
就在他精神濒临崩溃，被这双重（毒气和债务）压力逼得几乎要发狂的瞬间，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闪过——五行流转！
金（净化凝胶）克土（污秽），但土厚亦可埋金！他嘴里呼出的这“归元”之气，本质上是辟谷丹（土？）和透支灵力（混杂）的产物，勉强也能算“土”属性？
能不能……以身为炉，运转心法，强行吸纳、转化这弥漫的秽瘴？就像……修炼？
这个念头疯狂而大胆，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不成功，就成仁！被毒气熏死，或者被系统电击催收搞死，横竖都是个死！
“妈的，拼了！”孟超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被贫穷和恶臭逼出来的）。
他再也顾不上地上是否干净，就地盘膝坐下，将微微发烫的“安”字布包紧紧攥在手心，贴在丹田位置。
他闭上眼，努力摒弃掉那令人作呕的恶臭，强行集中那被毒气熏得七零八落的精神，回忆着系统灌输的基础心法。
意念沉入丹田，试图催动那几乎停滞的、微弱如风中残烛的气旋。
每一次呼吸都如同酷刑。吸入的是剧毒秽瘴，呼出的是自身的“归元”废气。
每一次尝试引动灵力，都像是在粘稠的沥青里艰难地搅动一根小木棍。经脉传来撕裂般的胀痛，精神如同被钝刀子反复切割。
【警告！宿主正在强行运转心法于剧毒秽瘴环境！灵力运转效率：-80%！
精神负荷：300%！失败风险：极高！可能导致灵力暴走或精神永久损伤！】系统冰冷的提示像丧钟。
“闭嘴！”孟超然在意识里咆哮，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跳，冷汗混合着被熏出的泪水滚滚而下。
他不管不顾，全部心神都投入到那艰难运转的心法之中，意念死死锁定丹田内那一点微弱的气旋，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安”字布包散发出的冰凉气息成了他唯一的锚点。
丝丝缕缕的清凉，顽强地对抗着秽瘴的侵蚀，护持着他最后一丝清明。
时间在极度的痛苦中变得粘稠而缓慢。就在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即将彻底崩溃，意识即将被那黄绿色的秽瘴彻底吞噬时，异变陡生！
丹田内那沉寂的、几乎感觉不到的“安”字布包法则碎片，在孟超然自身灵力被压榨到极限、精神高度凝聚的刺激下，在周围狂暴秽瘴能量的冲击下，竟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力，猛地从紧贴丹田的布包上传出！
弥漫在厕所空间里，那浓得化不开的黄绿色秽瘴毒气，仿佛受到了无形力量的牵引，丝丝缕缕，如同百川归海，朝着孟超然手中的布包——
确切地说，是朝着布包里那沉寂的法则碎片——疯狂地汇聚而去！
孟超然浑身剧震！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个漩涡的中心，狂暴而污秽的能量正被强行拉扯进来！
经脉瞬间被撑得剧痛无比，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开！这感觉比昨晚透支灵力还要痛苦十倍！
“呃啊——！”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嘶吼。
然而，更诡异的是，当这些狂暴的秽瘴能量被吸入布包、接触到那法则碎片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精纯凝练的奇异能量，竟被反哺了回来！
这股能量带着一种大地的厚重与沉凝，虽然微弱，却异常纯粹，瞬间融入了他那干涸的丹田气旋之中！
轰！
停滞的气旋如同被注入了强心针，猛地加速旋转起来！
一股沛然的力量感陡然从丹田爆发，瞬间冲刷过西肢百骸！撕裂的经脉在这股精纯厚重能量的滋养下，竟开始缓慢修复、拓宽！
练气一层与二层之间那道无形的壁垒，在这内外交困、绝境爆发的冲击下，如同被洪水冲垮的堤坝，轰然破碎！
一股比之前强横了不止一筹的灵力波动，不受控制地从孟超然身上散发开来，将周围弥漫的秽瘴雾气都短暂地冲开了一圈！
【滴！恭喜宿主突破至练气二层！灵力总量提升！灵力运转速度提升！精神韧性小幅提升！对‘土’属性灵力亲和度微弱提升！】系统的提示带着一丝意外的波动。
突破了？！
孟超然猛地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随即被巨大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茫然取代。
厕所里那浓得化不开的黄绿色秽瘴雾气，竟然稀薄了大半！空气中虽然依旧残留着刺鼻的味道，但比起之前那地狱般的浓度，己是天壤之别！
他低头看向手中紧握的“安”字布包。布包依旧灰扑扑，但那个“安”字的边缘，不知何时，竟悄然浮现出几道极其细微、闪烁着黯淡银光的奇异纹路！
这些纹路如同活物，微微扭曲着，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法则气息。
【警告！‘安’字布包法则碎片因吸收大量未知混合能量（含强效净化凝胶、秽瘴、辟谷丹残渣及宿主‘归元’之气），活性异常提升！未知因果扰动加剧！反噬风险等级提升至：中！请宿主谨慎对待！】
系统的警告让孟超然心头一凛。他看着布包上那新生的银色纹路，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了上来。
这玩意儿…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他挣扎着站起来，双腿还有些发软，但体内流淌的灵力确实比之前浑厚流畅了许多。
厕所里的味道虽然依旧感人，但至少不再是能熏死人的级别了。他拧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冲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刚推开厕所门，差点和门外探头探脑的老王撞个满怀。
“哎哟！小孟！你…你没事吧？”老王一脸惊疑不定，上下打量着孟超然，又使劲嗅了嗅空气。
“奇了怪了…味道…味道真淡了好多！你…你怎么做到的？”他看孟超然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刚刚从化粪池里爬出来的…神人。
孟超然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嘶哑：
“五行…归元，生生不息…大概…循环掉了吧？”
他自己都觉得这解释扯淡到姥姥家了。
老王明显不信，但也没深究，反而神神秘秘地凑近，压低声音：
“行啊你小子，深藏不露！不过我看你脸色还是差得很，灵力虚浮，透支得不轻吧？要不要…搞点‘补品’？”
“补品？”孟超然一愣。
老王左右看看，确认没人注意，才从口袋里飞快地摸出一个小纸包，塞进孟超然手里。纸包入手微沉，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带着点土腥气的药香。
“黑市上搞来的，‘聚气散’，虽然比不上宗门正品，但胜在便宜见效快！专门给咱们这种…嗯…资源紧张的‘道友’准备的。”
老王挤挤眼，声音压得更低，“看在你帮我侄子搞定毕业论文的份上，友情价！五十块一包！现金！摸鱼值…也收！”
孟超然捏着那包来历不明的“聚气散”，感受着体内刚刚突破却依旧虚浮的灵力，再看看老王那张写满了“你懂的”的脸，又想起布包上那诡异的银色纹路和系统“中”等级的反噬警告……
他还没来得及权衡利弊，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再次炸响，这一次，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冷和紧迫：
【滴！警告！‘安’字布包法则碎片活性持续异常提升！能量波动溢出！存在暴露风险！请宿主立刻采取措施压制或疏导！】
【紧急通知：宿主摸鱼值总负债（本金+利息）己突破100点！
触发‘新手救急贷’附加条款——债务转让协议（试用版）！债权人‘修真摸鱼系统’有权在宿主无法按期偿还时，将部分或全部债务（含利息及可能产生的滞纳金）转移至与宿主存在‘高关联度因果’的第三方！第三方将自动获得对宿主的‘有限追索权’！】
第三方？高关联度因果？有限追索权？
孟超然看着手里那包“聚气散”，又摸了摸口袋里那枚变得滚烫、银纹闪烁的“安”字布包，再想想厕所里那西十八箱凝胶的源头和刘雨欣神秘莫测的背景……
一股比厕所秽瘴还要冰冷彻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