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永孝持续关注着陈永仁,自阿仁离开警界,他曾有意让阿仁回归倪家助力。
但得知阿仁追随了关霖,他心中的重担稍减。
倪永孝对关霖抱有羡慕之情,自己正竭力摆脱黑道背景,为竞选铺路。
他深知,若无法洗白,结局堪忧,或许只能流亡海外。
洗白之路荆棘满布,甘地、国华、黑鬼、文拯等人皆是阻碍,更有疑似其父遇害的真凶韩琛,尽管对韩琛的指控尚无铁证。
“阿仁在关霖麾下尚算安稳……”
“校长的位置也挺好……”
“况且,妻子也有了身孕……”
倪永孝亲情至上,对阿仁的婚事满心喜悦。
他早己知晓阿仁的警察身份,阿仁在警局的那一声高呼,消息迅速传至他耳中。
他当时怒不可遏,但对象并非阿仁,而是黄志诚。
他明白,黄志诚意在利用阿仁对付自己。
“必须见他一面……无论如何,得送上祝福。”
身为兄长,他想赠予阿仁礼物。
太贵重之物阿仁定不会接受,简单心意即可。
“走,去选礼物……”
“得给侄女也挑一份!”
倪永孝满心愉悦地与罗继出门,为侄女挑选礼物。
他们的第一站,是黄大仙祠。
另一边,半岛酒店的窗边座位……
黄志诚与陆启昌落座点餐,交谈随即展开。
陆启昌询问:“近况如何?那桩大案反黑组参与了吗?”
黄志诚苦笑:“别提了,我们完全被署长和陈国忠抢了风头。”
提及此事,黄志诚难掩嫉妒。
此案轰动一时,连国际刑警都赞誉备至,港督在国际会议上对维多利亚与港岛的治安大加赞赏。
陆启昌继续道:“我听总部说,黄署长因此要升迁,虽然警衔未变,但可能会成为港岛区总署副署长。
陈国忠也要升警司,职位必有调整。”
黄志诚听后更加不悦,心中暗自盘算晋升之路何其艰难。
更令他烦恼的是,陈永仁曾在警局当众羞辱他,导致他背上了“吔屎诚”的绰号,这对晋升考核极为不利。
陆启昌好奇:“陈国忠是如何找到那个工厂的?”
黄志诚摇头:“不清楚,听说审讯一番就知道了。”
陆启昌断言:“审讯无望,必有人走漏了风声。”
这时,服务员送来了餐点,两人开始用餐。
突然,陆启昌的手机响起,接听后他得知:“陆sir,刚收到的消息,铜锣湾的陈永仁,明日将大婚,酒席规模至少百桌。”
陆启昌惊讶,对陈永仁从警界离职转投洪兴感到惋惜,后又听说他当上了校长,稍感安慰。
黄志诚见状询问,陆启昌告知:“陈永仁,明日大婚。”
闻言,黄志诚手一抖,叉子落在碗中,发出刺耳声响,他怒喝:“这个叛徒!”
陈永仁越是得意,黄志诚越是愤怒。
如今的陈永仁事业有成,身为中学校长,其举措受到家长们的广泛赞誉。
他不仅家庭美满,还有了孩子。
想到此,黄志诚怒火更旺。
反观自己,尚未成家,就连升职也受陈永仁影响。
自己的生活如此艰难,为何陈永仁却能如此幸福?
黄志诚愈发气愤!
陆启昌只能轻叹。
或许,陈永仁己成为黄志诚心中一道难以跨越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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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锣湾公园,婚礼筹备如火如荼,明日将举行盛宴。
比利正与其他人一同忙碌,布置婚礼现场。
忙碌过后,
“你是比利吧?”苏建秋递上一瓶汽水。
“是的,秋哥。”比利回应,对苏建秋有所了解,他是关霖的重要成员,心地善良。
咦?
等等……我这次的任务是卧底,搜集罪证!
怎么这里的人都这么善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比利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苏建秋笑道:“听说你效率高,能力强。”
比利谦虚回应。
苏建秋大笑:“不必谦虚,能力强自然会得到认可。
你也知道,我们公司正在壮大,事务繁多,正缺人才。”
比利一听,心中欢喜。
这是要提拔我吗?
苏建秋拍了拍比利的肩膀:“阿仁刚来电,想找个人帮忙。”
比利连忙表示:“我能行,让我来干。”
苏建秋颔首:“阿仁认为学校学生懈怠,爱逞英雄,打算请九龙冰室的侍应生九纹龙去给他们一个教训。”
比利不解:“九纹龙?找他何用?”
九龙冰室是关霖等人的常去之地,比利亦曾造访,对九纹龙略有印象,只觉他平平无奇。
苏建秋道明原委:“他曾是社团大佬,风光无限,手下众多。
后因在泰国被老大背叛,入狱数年,出狱后改过自新,在九龙冰室做起了侍应生。”
比利闻言,甚感意外。
苏建秋接着说:“阿仁担心学生荒废学业,想找个反面例子警醒他们。”
“懂了。”比利点头,“但仁哥己成家,还管这些?”
苏建秋笑道:“他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和事业,学校就是他的天地,他想让它变得更好……”
比利对“方向和事业”的深层含义不甚明白。
然而,陈永仁身为己婚人士,仍牵挂学生,这让比利心生触动。
即便是比利这样的正义之士,也觉陈永仁的善良难能可贵,不禁心生敬意。
没想到,身为混混的陈永仁,竟比自己这个警察更有正能量!
比利默然,心中诧异。
比利道:“好,秋哥,我这就去。”
欲起身,苏建秋阻拦:“慢着……九纹龙也是我们的朋友,不如请他和他的兄弟明日一同参加婚宴。”
比利应允。
……
二十分钟后,比利来到九龙冰室,只见大门紧锁。
但里面传来欢声笑语。
敲门声响起。
“龙哥!康哥!我是霖哥手下比利,有事相求!”
随后是门闩拉动的声音。
侧门轻开,九纹龙探头问道:“何事?”
九纹龙对比利略有印象,但不熟。
“龙哥好,我是比利,明日仁哥大婚,特来邀请,还有康哥。”
九纹龙笑容满面:“哈哈,今早便听说仁哥的好消息,恭喜恭喜……放心,明日我和康哥一定到,还要带上我儿子……”
比利又说:“还有一事,仁哥现在是东南中学校长,学生都不好学,他想请你前去训诫一番……”
九纹龙惊讶:“啊?”
“我……我能行吗?”
九纹龙一时慌乱,倍感紧张。
比利观察着九纹龙的举动,心里嘀咕:自己这卧底任务,恐怕挑错窝点了。
这里哪有丝毫犯罪的影子?
要是在这卧底十年,啥也没查到,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十年时光?
在拳馆,关霖问:“阿华人呢?”
乌蝇答:“华哥去大屿山接表妹了,说晚上十点回来。”
关霖笑言:“进展挺快嘛。”
他清楚,阿娥虽称阿华表妹,实则己非近亲,不影响婚配。
阿娥勤劳持家,关霖为阿华感到欣慰。
带阿娥前来,显然是要公开关系,挺好。
关霖不由想起了小犹太。
“阿星!”
“霖哥!”
“走,去黄大仙那儿看看小犹太。”
来到黄大仙屋邨,小犹太住处。
虽小屋堆满杂物,却摆放得井井有条。
小犹太正给外婆盛粥,“外婆,我尝了,虽然放了一天,但没坏。”
“别太节省了。”
“没事,外婆,我还欠霖哥好多钱,得省着还。”
外婆叹息:“阿霖那么好,你咋就不答应他?”
小犹太摇头:“我这病没好,不想拖累他。”
这时,门外铁门被敲响。
“小犹太……”
外婆和小犹太都愣住了。
“是霖哥。”
小犹太欣喜跑去开门,门外正是关霖。
“霖哥,你怎么来了?”
“突然想你了。”关霖笑道。
小犹太脸颊泛红,心跳加快,慌乱中打开铁门。
“快进来……”
关霖提着水果和干货进屋,外婆笑迎。
小犹太看着关霖手中的东西,一脸忧虑:“你买这么多,得多贵啊?”
“不贵。”
“可这样我……”
小犹太苦恼,觉得债更重了!
此时,阿星在门外走廊抽烟,没进屋,他不想当电灯泡,便在走廊等待。
猛然间,方展博的身影显得鬼祟,先从门缝窥视小犹太家,犹不满足,竟踱至门前窥探,继而又攀上石墩,俯身窗畔偷望。
此人正是方展博。
自那次为小犹太修理电视后,他心中对她萌生了情愫。
青春期的爱恋常带着玩笑意味,为了吸引她,他不时地故意惹恼小犹太。
此刻,目睹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步入小犹太家门,方展博心中既好奇又不悦,急切想探明真相。
他冲出门外,欲打听消息。
阿星见状,心中暗骂:
“这家伙想干什么?难道不知小犹太即将成为我霖哥的人吗?找死!”
他掐灭烟头,走近门口的方展博,猛然一拉,像拔萝卜般将他拽开。
“砰砰砰!”
阿星的拳头如雨点般打在方展博脸上。
“啊!啊!”
方展博被打得晕头转向,连连惨叫。
阿星停手后,方展博己倒在地上,满脸,眼睛肿得如同桃子。
阿星拍拍手,怒喝:
“你这小子!”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来!”
方展博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欲反击。
这时,门开了。
小犹太、关霖闻声走出,见阿星与狼狈的方展博。
“??”
“你们在做什么?”
阿星指向方展博:“他鬼鬼祟祟,在你们门口转悠,定没好事。”
“什么?你竟然……”小犹太愤怒地盯着方展博。
方展博慌忙摆手否认。
阿星冷笑:“不是?那你为何站在门口,还趴窗户?”
方展博无言以对。
关霖看着方展博,忆起前世看剧时对方展博的不满,此刻见他挨揍,竟觉心情舒畅。
此时,方敏闻声跑出,见哥哥被打得面目全非,惊叫:“哥,你怎么了?谁打的?”
阿星见到方敏,眼神一亮,心中泛起甜蜜。
“咳咳,这位姑娘,你哥只是不慎摔倒。”
关霖、小犹太:“???”
方展博:“???”
众人皆疑惑地望着阿星。
这家伙,真是见色忘友啊!
关霖思索片刻,认为阿星尚无伴侣,而方敏命运多舛,堪称不幸之人,最终走上了绝路。
若能牵线阿星与方敏,或许是个良缘。
关霖清了清喉咙:“咳,确实,你哥是自己不慎摔倒的,问他便知。”
方展博神色变幻,为维护在妹妹前的形象,勉强道:“对,我自己不小心。”言罢,怒视阿星,心中暗誓:“打了我还想追妹?休想!”
方敏沉默。
阿星搓着手,纯真笑道:“姑娘,敢问芳名?我是阿星,24岁,单身,事业有成,房车皆有……”
关霖一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