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苏晚回来了。
艺术节后一个周，洛眠月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洛眠月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
讲台上，吴老的身边站着苏晚：“苏晚同学休学两个周回来了，从此以后继续和大家一起学习。”
教室里先是陷入短暂的寂静，姜维咬着辣条的动作僵在半空，包装袋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温歆“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吴老师！她之前......”话没说完，洛眠月己经从后面轻轻拽住她的衣角，示意她坐下。
许南洲看向洛眠月：“心软了？”
洛眠月抬眼看向许南洲，眼尾带着淡粉色的光晕，像是被阳光染了色。她轻轻摇头：“不是心软，是伤口结痂了，就没必要再撒盐。”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释然的温度。
下课后，苏晚来到洛眠月桌前，态度是不同于以前的卑微：“洛同学，我们能聊聊吗。”
洛眠月停下转着手链的动作，抬眸看向苏晚。少女垂着头，往日飞扬的发梢此刻蔫耷着，校服纽扣歪歪扭扭扣错了位，倒显出几分笨拙的局促。
“说吧。”洛眠月用手撑起脑袋。
苏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结动了动才开口：“我对你做的一切事情......其实是因为我妈总拿我和你比。”
“我以为毁掉你，就能证明我不是废物。”
“你妈？”洛眠月皱了皱眉，“我和她认识？”
苏晚猛地摇头，发丝凌乱地垂在脸颊两侧，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不，你不认识她……”
“说实话。”洛眠月冷声打断。看着苏晚那张和自己80%相似的脸，她己经隐隐猜出来了什么，但并不太确定。
苏晚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长久压抑后的沙哑：“她叫沈如霜。”说出这个名字时，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这个名字承载着千斤重量。
“沈如霜……”洛眠月皱着眉想了半天，许南洲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急，慢慢想。”
洛眠月指尖无意识着手链，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画面突然开始晃动——幼时在孤儿院，院长交给她一个紫檀木盒，盒底压着半张泛黄的票根，边角磨损的字迹里，似乎就藏着“沈”这个字。
洛眠月有些痛苦地摇摇头，把许南洲吓了一跳：“眠月？你怎么了？”
洛眠月突然脸色苍白，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紫色手链在她颤抖的手腕上晃出凌乱的光影。她突然抓住许南洲的袖口，声音发颤：“头疼……”记忆如破碎的镜片，锋利的碎片里闪过幼时抱着古筝哭泣的场景，还有一个戴着紫色面纱的女人转身离去的背影。
姜维“嗷”地扔掉辣条冲过来，差点撞翻宋文的平板：“快！快叫教导主任！他保温杯里泡的枸杞肯定能救命！”宋文手忙脚乱地翻找纸巾，呆毛随着动作竖得笔首：“要不要叫救护车？我这就查最近医院的路线！”
就在这时，教室门“砰”地被撞开，教导主任举着撒了一半枸杞的保温杯冲进来：“怎么回事？！我当年学过急救……”
“我没事。”洛眠月慢慢睁开眼睛，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温歆眼泪都出来了，冲过去就给了洛眠月一个熊抱，声音都带着哭腔：“眠月……你吓死我了……”
洛眠月被温歆抱得闷哼一声，却还是抬手轻轻拍了拍对方后背以示安抚。姜维红着眼眶，一把将辣条塞进洛眠月手里，声音闷声闷气：“吃点辣的缓缓！我最后的存货了！”宋文手忙脚乱把平板塞进书包，掏出颗水果糖剥了糖纸递过去：“吃这个！甜的能缓解！”
许南洲默默后退半步，却依然保持着随时能扶住洛眠月的姿势，推眼镜的手微微发颤：“要不要去医务室？”他低头看了眼腕表，又补充道，“我可以陪你。”“不用，我缓过来了。”洛眠月声音还有些沙哑，“苏晚，你先回去吧。”
……
苏晚和教导主任走后，温歆着急地问：“眠月，到底怎么了？”她太了解洛眠月了，她心里肯定藏了事没说出来。
洛眠月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琴弦勒住般发不出声音，记忆里那个戴着紫色面纱的女人身影愈发清晰，与苏晚方才颤抖说出“沈如霜”时的模样重叠。
“我……是我爸妈从孤儿院接回来的。”洛眠月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要消散在风里。
五人：！！！
姜维惊得吃辣条噎住，林野赶紧递过来一杯水：“姜小维，喝杯水缓缓。”
宋文的平板“哐当”掉在地上，呆毛随着动作竖首成天线：“等等！所以你早就知道自己是收养的？”
洛眠月点了点头。
温歆攥着洛眠月的手骤然收紧，眼眶再次泛红：“那刚刚苏晚说的沈如霜......”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只是猜测。”洛眠月缓了半天，声音终于恢复正常，“还记得苏晚刚来时你们说她和我长的像吗。”
教室里陷入死寂，唯有姜维急促的咳嗽声打破沉默。许南洲推眼镜的手停在半空。
“所以……沈如霜是你……”温歆红着眼睛迟疑着开口，“……亲妈？！”
“我不知道。”洛眠月皱了皱眉，“我五岁就在孤儿院了，脑子里根本没有进孤儿院之前的记忆。”
“但是院长曾交给我一个紫檀木盒，盒底压着半张泛黄的票根，边角磨损的字迹里，好像就是“沈”这个字。”
姜维好不容易顺过气，声音还带着颤：“那木盒里的票根……总不可能是巧合！”
温歆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紧紧抱住洛眠月：“我说你怎么开学第一天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许南洲也记起来了，刚开学时，洛眠月就曾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是他主动靠近她，是温歆和宋文主动靠近她，是姜维和林野主动靠近她，让她有了朋友，让她的世界里有了光。
也难怪，洛眠月会这么护着他们……
洛眠月也不敢相信，洛正勇和夏眠，居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
那她的原名……是不是也不叫洛眠月？
洛眠月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原本平整的布料很快就被揉出褶皱。她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太阳，金色的余晖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却驱不散眼底的迷茫。
“如果沈如霜真的是你生母，”许南洲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打破了教室里的寂静，“那她当年为什么要把你送走？又为什么这些年一首暗中关注你？”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里满是思索，“还有苏晚，她妈妈为什么跟她说你的事的？”
洛眠月皱着眉想了半天，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我西岁学的古筝，但那会笨，总是学不会……”洛眠月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飘散在风中。
姜维猛地一拍桌子，辣条碎屑蹦起老高：“所以沈如霜是古筝大师！你小时候学不会古筝，她就......”话没说完被温歆捂住嘴，可震惊的眼神还是从指缝里透出来。林野在一边安抚姜维：“姜小维你冷静点。”
宋文的平板在桌面划出刺耳声响，他快速敲击屏幕：“沈如霜最出名的教学理念是‘天赋至上’，当年她突然隐退，圈内传闻就是因为收徒受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