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一到,外面的日头就越发的大,我整日在凉亭水榭里避暑,甚至和明安提出要搬来水榭旁边的幽水居住,他倒也同意,只是默默的偷偷的将他自己的东西也搬了来。
听他说黔南干旱的事交给了王丞相,德王的人,皇后的母族。
说起这件事时,是五月中旬的一个下午,我照常在水榭里歇着。
“你不争取一下,你不是想去赈灾吗?”
“落儿,赈灾是一个结果,我想要的是将那些贪污腐败的人的证据找到,今年若是我去那便没有贪污这一事了,只有将这件事情让德王去做。我才能查到他的把柄。”他说完后,将剥好的葡萄放在盛有冰块的碗里,示意我拿着吃。
我却没动,听完那些话我有些生气:“你这是在黔南来人民的命赌,他们都是无辜的。”我看着他想让他给我一个解释。
但他却好像并不打算说的样子。他说“你先吃,我再给你解释。”
我气得要命。还吃什么吃?“我不吃,气都要气死了。”又苦口婆心的劝他。“明安,人命不是棋子,更不是筹码,他们也都是普通的百姓,现在又是天灾,生活本就困苦,你利用谁都可以,但不能利用百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明安见我动了气,以认错的姿态对我说:“落儿,我没有把百姓当棋子,我知道在赈灾的过程中,一定会有人贪污,德王知道我想要查他,所以他今年会严令禁止此事。但是人性是磨灭不了的,就算今年王丞相不贪,户部尚书不贪,他们底下的人也不会安分,从中央到地方,从京城到黔南的每一层都会有人贪污。所以我提前做了准备,动用了我们王府的钱去填了亏空,但这些粮草是秘密运去的,如果王丞相那边出了问题,我既可以收集证据,又可以保障那些百姓的安全,让他们度过难关。”
他停了一会儿。将原本就低着的头低的更低了。“最后,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哄骗你,只是天气炎热,你中午又没吃什么东西,想让你多吃一些。”
我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满桌的琳琅水果,全都是他一个人准备的,又给我剥好。我想起往日里,他似乎也总是这般的照顾我,其实从很早开始我就知道他对我的情谊中掺杂着些别的东西。
因此我问出了我一首都想要询问的问题“祝明安,你对我,不只是报答我父亲恩情那么简单吧。”问完后,我又拿了颗他剥好的荔枝递到他的嘴边。用眼神示意让他吃。我见他不动,便非常有底气的说:“祝明安,你喜欢我。”
我见他不说话。好像被我的首白吓到了。但我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你不喜欢吃这个吗?我的手都要举酸了,你不吃的话,你剥那么多干嘛?”
他还是只盯着我看,但是却吃下了我手里的荔枝。
他说:“落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告诉他:“很早之前呀,你的喜欢很明显的。顺着我。查我的喜好。还有很多很多很微小的举动。和你一起坐马车时,你会扶着我,随口一句好喝的茶,你就会记在心里,热的时候会给我扇风,冷的时候会给我添衣。还有等等等等。”
我不知道他是高兴还是被我戳穿后的难堪,反正他看起来好像有点要哭了。我上前抱住他。跟他说:“怎么了?你这是?我还没告诉你我的想法吧。”
然后我郑重又首白的表达自己的爱意。“祝明安,我也很喜欢你。你的回答呢?”
“我爱你,落儿,爱了很多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