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冷宫探秘

第一卷 第3章 冷宫探秘

晨光熹微，司锦凰己立于冷宫庭院之中。昨夜辗转反侧，那张写着"杏花引"的药方与"贵妃有孕，非龙种"的字迹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拢了拢素色披风，呵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转瞬即逝。

"公主，您起得真早。"苏瑶揉着惺忪睡眼走来，手里捧着刚烧好的炭盆，"这冷宫阴寒，您可别冻着了。"

司锦凰接过炭盆，指尖传来的温热让她略感安心："今日我们要在冷宫各处走走，看看能否找到些线索。"

"线索？"苏瑶瞪大眼睛，"公主是说...张太医的死？"

司锦凰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冷宫斑驳的围墙："这冷宫看似荒废，实则暗藏玄机。昨日我注意到几个太监宫女行迹鬼祟，似在寻找什么。"

苏瑶闻言打了个寒颤："公主，这冷宫闹鬼的传闻..."

"人心比鬼更可怕。"司锦凰打断她的话，从袖中取出一张纸，"这是冷宫的布局图，我们分头行动。你去东侧的藏书阁，我去西边的废园。"

苏瑶接过图纸，手指微微发抖："公主，奴婢怕..."

"怕什么？"司锦凰握住她的手，"有我在。"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苏瑶眼眶发热。她重重点头："奴婢这就去。"

两人分道而行。司锦凰沿着青石板小路向西，穿过一道半塌的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处荒废的花园，假山倾颓，池塘干涸，几株枯树立于其中，枝丫如鬼爪般伸向天空。

司锦凰缓步前行，忽然听见假山后传来窸窣声响。她屏息凝神，悄然靠近。

"找着了吗？"一个尖细的嗓音问道。

"没有，这破地方太大了。"另一个声音抱怨道，"你说那张太医临死前真把东西藏这儿了？"

"嘘——小点声！贵妃娘娘说了，那药方必须找到，否则..."

司锦凰心头一跳，正欲再听，不料踩到一根枯枝，"咔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废园中格外刺耳。

"谁？"假山后转出两个太监，面色慌张。

司锦凰镇定自若地走出："本宫散步至此，二位公公在此作甚？"

两个太监对视一眼，年长些的赔笑道："原来是七公主。奴才们奉内务府之命，来清点冷宫器物。"

"哦？"司锦凰挑眉，"清点器物需要鬼鬼祟祟躲在假山后？"

年轻太监脸色一变："公主这是何意？奴才们..."

"本宫听闻张太医死前曾来过冷宫。"司锦凰突然发问，"二位可知此事？"

两个太监面色骤变，年长者强笑道："公主说笑了，太医怎会来这种地方..."

"是吗？"司锦凰逼近一步，"那为何本宫在张太医的药方上看到'杏花引'三字？而这废园中，恰好有一株杏树。"

她指向园中唯一一株尚未完全枯死的杏树，两个太监顺着她的手指望去，神色愈发慌乱。

"公主明鉴，奴才们实在不知..."年轻太监话音未落，忽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首刺司锦凰心口！

电光火石间，司锦凰侧身避开，反手扣住对方手腕，一个巧劲将匕首夺下。年长太监见状，竟也扑了上来。

"公主小心！"千钧一发之际，苏瑶的惊呼声从远处传来。

司锦凰无暇回头，与两个太监缠斗在一处。她虽为女子，却自幼习武，招式凌厉。几个回合下来，两个太监己露败相。

"走！"年长太监见势不妙，拉着同伴就要逃跑。

"想走？"司锦凰冷笑，正要追击，忽听身后苏瑶一声尖叫。她回头一看，只见苏瑶被一个蒙面人挟持，一柄明晃晃的短刀正抵在她咽喉处。

"七公主，若不想你的小丫鬟血溅当场，就放我们离开。"蒙面人声音嘶哑，显然刻意伪装过。

司锦凰眸色一沉："放开她，本宫让你们走。"

"公主..."苏瑶泪眼婆娑，却强忍着不哭出声。

蒙面人挟持着苏瑶缓缓后退，两个太监趁机溜走。待退至安全距离，蒙面人猛地推开苏瑶，转身跃上墙头，消失不见。

"公主！"苏瑶扑到司锦凰怀中，浑身发抖，"奴婢、奴婢在藏书阁发现了一本医书，刚出来就被人盯上了..."

司锦凰轻拍她的背："没事了。你发现什么了？"

苏瑶从怀中掏出一本残破的《本草备要》："这本书里夹着这个..."

司锦凰接过一看，是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杏花三钱，配以朱砂，可致妇人血崩。"

"这是..."司锦凰瞳孔微缩，"堕胎的方子。"

苏瑶倒吸一口冷气："公主，难怪贵妃她..."

"慎言。"司锦凰收起纸条，"此事牵连甚广，我们需从长计议。"

两人正欲离开废园，忽听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司锦凰拉着苏瑶躲到假山后，只见一个身着紫衣的宫女匆匆走来，在杏树下东张西望，最后从树洞中取出一个小布包，迅速离去。

"公主，那不是贵妃宫里的紫云吗？"苏瑶低声道。

司锦凰眯起眼睛："跟上去。"

两人尾随紫云来到冷宫一处偏僻的院落。紫云西下张望后，推门而入。司锦凰示意苏瑶在外等候，自己轻手轻脚贴近窗棂。

"...东西拿到了吗？"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正是贵妃慕容婉婉。

"回娘娘，拿到了。"紫云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张太医那老东西，临死前还把药方藏在杏树下，幸亏咱们的人及时发现。"

"哼，他以为这样就能保住秘密？"慕容婉婉冷笑，"这药方可有人看过？"

"应该没有。不过..."紫云犹豫道，"七公主似乎知道些什么，今日在废园拦下了咱们的人。"

"那个哑巴公主？"慕容婉婉语气轻蔑，"不过是个冷宫弃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娘娘不可大意。听说皇上最近秘密召见了她，还赐了锦凰令..."

"什么？"慕容婉婉声音陡然提高，"你怎么不早说！"

屋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显然贵妃怒极。司锦凰屏住呼吸，继续聆听。

"立刻加派人手，务必找到那张太医留下的另一份证据。"慕容婉婉厉声道，"至于七公主...既然她多管闲事，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司锦凰心头一凛，正欲退开，不料踩到一片枯叶。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院落中格外清晰。

"谁？"慕容婉婉厉喝一声。

司锦凰当机立断，转身便走。她拉起苏瑶，两人匆匆离开院落，躲入一条隐蔽的小径。

"公主，现在怎么办？"苏瑶脸色煞白，"贵妃娘娘要对付您..."

司锦凰沉思片刻："先回寝殿。那张太医留下的药丸，或许能告诉我们更多。"

两人刚走出小径，迎面撞上一队巡逻的侍卫。为首的正是御前侍卫统领沈昼。

"七公主。"沈昼抱拳行礼，目光在司锦凰略显凌乱的衣衫上停留片刻，"您这是..."

"沈统领。"司锦凰镇定自若，"本宫出来散步，不慎迷了路。"

沈昼眸色深沉："冷宫偏僻，公主还是小心为妙。近日宫中不太平，张太医之死尚未查明..."

"多谢沈统领关心。"司锦凰打断他的话，"本宫这就回去。"

沈昼侧身让路，却在擦肩而过时低声道："今夜子时，冷宫梅园，臣有要事相告。"

司锦凰脚步微顿，不动声色地点头，带着苏瑶离去。

回到寝殿，司锦凰取出张太医留下的药丸，细细端详。这药丸呈淡粉色，散发着淡淡的杏花香气。

"公主，这药...会不会有毒？"苏瑶担忧道。

司锦凰摇头："张太医临死前特意留下，必是关键证据。"她将药丸收好，"今夜我要去见沈统领，你留在殿中，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可是公主..."

"放心。"司锦凰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这场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