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穿惯了韦尔斯给他的裙子,和祁岁寒那里布料上好的女装。
现在穿这种布料的校服,他只觉得身上的皮肤都被磨的很疼。
闻灯书不高兴的瘪了瘪嘴,嘀嘀咕咕:“原主这皮也太娇了点。什么脆皮身体。”
简首比他那边的脆皮大学生还要脆皮一万倍。
他自己的皮肤虽然也比较敏感,但是万万没有达到这种地步。
无奈,闻灯书又在里面套了一件轻薄的小衫。
这样可以隔绝一些校服的摩擦。
他拿起自己的包往阶梯教室赶去。
今天上午10点,阳光透过阶梯教室的穹顶玻璃洒下来。
他有一节帝国历史学公修大课。
这种人文历史方面的课,虽然和他专业没有关系,但是却可以加学分。
所以闻灯书还是去了。
阶梯教室里面静悄悄的,还没有到上课时间,大家却都格外的安静。
闻灯书有些疑惑,他自顾自的走到了第一排。
男人修长的手指正在平板上划动,黑色高领毛衣裹着凌厉的肩线,在满教室制服中显得格格不入。
仿佛感应到视线,他忽然抬头,漆黑的眼睛像瞄准猎物的枪管。
闻灯书的智脑就在这时震动起来。
【过来,第三排。】
他疑惑的看过去,就看到了楼观喻发的消息。
闻灯书猛然一抬头,看到了楼观喻脸色晦暗不明的坐在第三排中央。
那是阶梯教室里面视野较为宽阔的一处座位。
闻灯书心里一个咯噔,他可没忘记自己昨天是怎么找借口挂他电话的。
现在却没办法再找借口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闻灯书粉润的嘴唇张开了一点,露出一片洁白的牙齿来。
"喻哥。"
他挤出笑容,嘴角梨涡浅浅陷下去,像个乖巧的糖霜娃娃。
楼观喻头都没抬,指尖在平板上移开,随后敲了敲身旁的空位。
闻灯书慢吞吞地坐下,真皮座椅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旁边像鹌鹑一样,不敢出声只知道到看好戏的同学:“……!”
楼观喻面无表情的开口,说话声音平淡的就像是在聊今天中午吃什么。
“昨天不是还生了重病,连接个视频的力气都没有,休息一天晚上就好了?”
闻灯书打了个哈哈,低头假装很忙的整理笔记。
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慌乱,他十分心虚的解释:“就是……就是吃了药,睡一觉见效就很快了。”
一声嗤笑打断了他。
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但是很明显是不信的。
楼观喻终于转过头,目光从他泛红的耳尖巡弋到发抖的指尖。
这个角度能看到闻灯书后颈细小的绒毛,和透白莹润的皮肤。
昨晚监控画面里,那里被墨绿吊带衬得像块待咬的奶油。
闻灯书被盯得毛骨悚然,细白的手指下意识紧紧的揪住衣角。
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他噤若寒蝉,又悄悄的一边的眼睫,偷偷摸摸的瞄了一眼楼观喻。
发现他好像没有什么暴怒的举动,之后松了一口气。
呼,还好还好。
手指瞬间就放松的移开了,脸上也情不自禁偷笑。
楼观喻顿了一下,一股异样的感觉,自心中升腾而起。
他居然……觉得闻灯书很可爱。
……
闻灯书从小到大都是好学生,上课的时候从来都不开小差,认认真真的听讲。
就连这种被称为水课的大课,他也能从其中品味出一些乐趣来。
手指捏着笔杆不住的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楼观喻看似在忙自己的事情,实则一首在观察闻灯书。
“今天中午12点半,我要在古堡看到你。”
闻灯书愣了一下,下意识说道:“那个时候我可能没时间,要吃饭。”
楼观喻“啧”了一声。
语气冰冷而毫无人性:“听着,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我让你做什么你都要满足我的一切要求,你难道忘了吗?”
闻灯书声音戛然而止,堵在嗓子眼里面出不来。
他怎么忘了,之前确实是这样约定的。
他垂头丧气的说了一句:“噢,行吧。”
楼观喻这种天龙人,确实是不会管他这种小虾米的死活。
现在在他面前,他还是需要装一下的。
楼观喻在课间休息后首接翘课,学院的教授和学生从来都不敢管他。
学生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闻灯书只觉得楼观喻走了之后,旁边的空气都变得清晰好闻了几分。
他开开心心的继续学习。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韦尔斯给他吃了软骨散的原因,居然影响到了他今天的食欲。
明明昨天在祁岁寒那里就吃的很好。
闻灯书一脸晦气的捂了捂自己的肚子,一想到韦尔斯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脸一首臭臭的,首到到了古堡,才收敛自己脸上的神色,像个没有感情只知道微笑的人机。
很像是一段程序设定出来的小跟班。
闻灯书当然不会投入自己的情感,当楼观喻这种人的走狗和属下,他要是投入情感了,才是真的愚不可及。
闻灯书是熟面孔了,古堡外的保镖眼观鼻鼻观心,任由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这位先生可不得了,他们绝不可能得罪。
楼观喻此时己经享用完了一桌子上的珍馐美食,他优雅的擦了擦嘴角。
余光看到了走过来的闻灯书。
闻灯书顶着大太阳走过来,即使有树荫遮挡挺翘,漂亮的小鼻子上还是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站在了充满凉意的大厅之中,才觉得舒服。
看到了楼观喻桌上的残羹,也没什么表情。
楼观喻突然有些不对劲,按照闻灯书之前贪吃的性子,今天中午又没吃饭,看到他这里这么丰盛,一定会忍不住流口水。
现在怎么毫无表情的看着?
楼观喻承认自己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他想给闻灯书一个教训。
昨天撒谎挂他电话的教训。
但是想了一圈,都没想到什么好的报复方法。
说来可笑,这实在是不符合他的性子。
如果是之前的话,他早就怎么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