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县城方向的爆炸火光还未消散,李云龙己经带着独立旅主力逼近城郊。侦察兵传回消息:爆炸确实发生在细菌实验室附近,但城墙守军反而增加了巡逻密度。
"不对劲..."赵刚用望远镜观察城头,"山本像是在等我们强攻。"
李云龙咬牙盯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墙轮廓:"段鹏的侦察排有消息吗?"
"还没有。"赵刚看了眼怀表,"按原计划,他们应该己经潜入密道了。"
正说着,一匹快马飞驰而至——是留在后方的通讯兵:"报告!总部急电!太原地下党传来最新情报,山本在实验室周围埋设的是遥控地雷,引爆器就在他手上!"
李云龙和赵刚同时变色。这意味着强攻会造成大量战俘伤亡,甚至可能引爆整个细菌实验室!
"他娘的!"李云龙一拳捶在树上,"传令下去,暂停进攻,等段鹏消息!"
——
此时的平安县城内,段鹏和五名侦察兵正艰难地在密道中爬行。这条阎锡山时期修建的暗道年久失修,多处坍塌,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霉味。
"排长,前面三分岔!"打头的战士压低声音报告。
段鹏想起小菊的警告,果断指向左侧:"走这边,最右边是陷阱。"
密道尽头被铁栅栏封住。段鹏用山口给的钥匙试了三次,锁纹丝不动。
"不对..."他额头渗出冷汗,"这不是原装锁,山本换过了!"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时,栅栏另一侧突然传来轻微的咳嗽声。段鹏立刻拔枪戒备,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是...段排长吗?"
"秀芹?"段鹏又惊又喜,"你怎么进来的?"
"关帝庙的暗室通着密道。"秀芹的声音带着哭腔,"段排长,小菊她...被关在实验室地下室,山本要用她做实验!"
段鹏的血瞬间沸腾:"弟兄们,炸开它!"
——
实验室后巷,魏和尚的特务连己经就位。这个少林武僧穿着日军军服,正大摇大摆地走向岗哨。
"站住!口令!"哨兵厉声喝问。
魏和尚用日语破口大骂:"八嘎!联队长阁下让我来检查防卫,你敢拦我?"
趁着哨兵迟疑的瞬间,魏和尚一个手刀将其击晕。队员们迅速控制后门,却意外发现锁眼被焊死了!
"他娘的!"魏和尚急得首搓手,"段鹏那边怎么还没动静?"
突然,脚下传来沉闷的爆炸声,地面都为之震动——段鹏他们炸开了栅栏!
——
实验室地下室内,山本正亲自调试一台古怪的机器。小菊被绑在铁床上,手腕上插着透明的管子,鲜红的血液正缓缓流入一个玻璃容器。
"别怕,很快就结束了。"山本温柔的语气令人毛骨悚然,"等你的八路军叔叔们冲进来,'砰'!"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你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小菊虚弱地抬起头:"你...你根本不懂...八路军...一定会..."
话未说完,天花板突然塌陷一个大洞!段鹏从天而降,一枪打碎了山本手中的引爆器!
"不许动!"
山本的反应快得惊人,一个侧滚翻躲过子弹,同时按响了警报。刺耳的警铃声中,他从暗门飞速逃离。
段鹏刚要追,突然听见秀芹的尖叫:"段排长!快看!"
实验室角落里,十几个铁笼子里关满了奄奄一息的战俘,每个人身上都长满了可怖的脓疮。最外侧的笼子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用尽最后力气呼喊:"快走...这里...要炸了..."
——
城外,李云龙通过望远镜看到实验室方向升起三颗红色信号弹——这是事先约定的"危急需援"信号!
"他娘的!不能再等了!"李云龙拔出手枪,"全旅冲锋!"
冲锋号响彻云霄。独立旅战士们如潮水般涌向城墙,奇怪的是,城头守军竟然一触即溃,纷纷向城内逃窜。
"不对劲!"赵刚拉住李云龙,"这太容易了!"
话音未落,城内突然传来连绵不绝的爆炸声!不是炮弹的轰鸣,而是沉闷的、来自地下的震动——山本启动了备用地雷阵!
"段鹏!魏和尚!"李云龙目眦欲裂,正要带头冲锋,却被赵刚死死拽住:
"看!城门!"
硝烟中,平安县城西门缓缓打开。一个满身是血的身影踉跄走出,背上还背着个人——是段鹏!他身后,魏和尚和侦察兵们架着十几个战俘,秀芹则搀扶着小菊走在最后。
"医护兵!快!"李云龙飞奔上前,接过段鹏背上的人,却惊得差点松手——这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胸口有个骇人的血洞,手里却紧紧攥着一本名册。
"这是..."
"731部队...实验记录..."老者用尽最后力气把名册塞给李云龙,"交给...国际...记者..."
段鹏跪倒在地,吐着血沫报告:"团长...山本...从密道跑了...但实验室...我们炸了..."
李云龙轻轻合上老者的双眼,起身时脸上己是一片肃杀:"传我命令:一团围城,二团搜捕山本,三团救治百姓——就是把平安县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抓住那个畜生!"
朝阳升起,照在这座饱经苦难的古城上。城墙上的膏药旗被扯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弹痕累累的红旗。而在城外的一条隐秘小路上,山本一木正撕掉假胡子,阴鸷的目光投向太原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