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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开始。”
顾衍的唇语如同无形的锁链，穿透水晶厅的喧嚣，将苏离钉在原地。他放下酒杯，穿过惊愕的人群走来，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露出里面解开两颗扣子的黑衬衫，慵懒又危险。
“苏医生似乎对我的善举很意外？”他停在苏离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500万，买那些孩子一个无疤的未来，很值。”他目光扫过她紧握的晚宴包，意有所指，“当然，也买一个……和主刀医生深入交流的机会。”
深入交流？苏离指尖嵌入掌心。那支藏着屏蔽芯片的口红沉甸甸地硌在包内。他是送口红的人？还是……另有所图？
“顾先生慷慨。”苏离声音冷冽，“但‘微笑天使’不需要冠名，只需要干净的手术刀。”
“干净？”顾衍低笑，俯身在她耳边，温热气息拂过耳廓，“这世上最脏的，可不就是柳主任抽屉里那些贴着‘特效药’标签的葡萄糖酸钙？”
苏离瞳孔骤缩！他怎么会知道柳芸用葡萄糖酸钙冒充高价进口骨填充剂，坑骗患者？！
未及追问，刺耳的救护车鸣笛由远及近，撕裂了宴会的浮华！ “乐薇小姐在休息室昏倒了！”经纪人惊恐的尖叫炸开。人群骚动！
休息室内，乐薇瘫倒在沙发，脸色青紫，双手死死掐着自己脖子，发出嗬嗬的窒息声！地上滚落着一个打开的药瓶——标签是“舒缓喉喷雾”，瓶身却印着**苯海拉明喷雾剂（强效抗组胺，过量可致喉头水肿）**！
“是苏医生开的药！她让我嗓子不舒服就喷！”经纪人指着苏离，目眦欲裂！
所有目光如利箭射来！柳芸挤出人群，满脸“痛心疾首”：“苏医生！就算乐薇小姐质疑过你的专业，你也不能……”
“闭嘴！”苏离厉喝，一把推开柳芸，冲到乐薇身边。指尖探颈动脉——微弱急速！查看瞳孔——散大！典型的过敏性休克合并喉头水肿！
“肾上腺素1mg肌注！高流量吸氧！准备气管切开包！”她语速如冰雹砸地，撕开乐薇高定礼服的领口，露出颈前区。
“你干什么？！谋杀吗？！”经纪人尖叫扑上！
“想她死就继续拦！”苏离眼神如刀，手中己多出一柄从晚宴包夹层抽出的——**折叠式无菌手术刀**！寒光一闪，精准抵在乐薇环甲膜位置！
全场倒吸冷气！
“按住她！”陈默不知何时赶到，一把钳住经纪人，对吓呆的护士吼道，“执行苏医生指令！”
肾上腺素注入！氧气面罩扣上！苏离持刀的手稳如磐石，刀尖刺破皮肤！ **“滴——！”**
心电监护刺耳的首线音在抢救室回荡，随即被规律的窦性心律取代！
“气道开放！血氧回升！”护士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苏离摘下沾血的手套，露出被经纪人抓破的手背。门外，闻讯赶来的陆景深脸色铁青，身后跟着两名酒店保安和面色惨白的柳芸。
“药瓶。”苏离将那个致命的喷雾瓶扔在托盘上，金属撞击声刺耳，“标签被专业药剂溶剂二次粘贴覆盖，底层原始标签是苯海拉明。瓶身批号与柳主任上月申请报废的一批问题药剂相符。”她目光如冰锥刺向柳芸，“需要我联系药监局，调取报废记录和监控吗？柳主任‘亲自’将这批药从医疗垃圾通道‘回收’的监控？”
柳芸浑身抖如筛糠：“你……你血口喷人！这药明明是……”
“明明是你今早亲手交给乐薇助理，说是苏医生‘特别推荐’的喉喷雾，对吗？”顾衍慵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一段高清监控——**柳芸在酒店走廊，将药瓶塞给乐薇助理，并指了指苏离所在的方向！**
铁证如山！
“报警。”陆景深声音冰冷，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苏离染血的手背和冷静的脸，最终落在面如死灰的柳芸身上，“柳女士，你涉嫌投毒、职务侵占、商业贿赂。有什么话，跟警察说。”
警笛声再次响起，这次带走的是柳芸。她经过苏离身边时，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嘴唇无声翕动：
**“你……也……跑……不……掉……”** **医院天台，夜色如墨。**
苏离摊开掌心，那枚从口红中取出的黑色芯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陈默将读取器接入平板，屏幕亮起——
**柳芸与卫生局某高官的加密通话录音：**
**“……‘微笑天使’的基金会拨款必须卡住！逼苏离走投无路，她才会动那笔‘L’的捐款……只要她经手，就有洗钱嫌疑……”**
**“……放心，药监那边打点好了，报废药记录己经抹……”**
音频戛然而止，最后半句“抹”字带着电流杂音。
“录音被剪辑过。”陈默皱眉，“关键部分缺失。提供芯片的人，不想暴露那个高官的身份。”
手机震动，K的信息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 **【陆景深团队追踪L的嗅探程序被未知力量反向入侵！入侵路径显示源头为——市立中心医院内部网络！】
> 【对方在服务器植入了一个‘幽灵镜像’，正在复制所有加密医疗数据！目标指向……你的权限账户！】
> 【警告：对方技术风格极度危险，像……‘涅槃’废墟里的手段！】**
涅槃？！苏离脊背窜起寒意！那场湮灭一切的大爆炸后，“灰烬”的触角竟己伸回这里？
“还有，”陈默指着平板上一段刚弹出的本地监控——**医院药库后门，深夜。** 一个穿着连帽衫的瘦高身影，正将几个贴着“医疗废品”标签的箱子搬上一辆无牌面包车。箱子缝隙中，隐约露出**苯海拉明喷雾剂的蓝色瓶盖**！
“柳芸的同伙在毁灭证据！”陈默急道，“我通知保安……”
“来不及了。”苏离盯着屏幕，眼神冰寒。她认得那个连帽衫的背影——**是张医生！柳芸的爪牙！**
她转身冲向楼梯间，高跟鞋在寂静中敲出冷厉的节奏。陈默紧随其后。
地下车库。
无牌面包车正要发动！
“拦住他！”陈默厉喝，扑向驾驶座！
张医生猛踩油门！车子咆哮着撞向陈默！
千钧一发！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不是来自苏离！
面包车前胎瞬间爆裂！车子失控打横，狠狠撞上承重柱！
车库入口阴影处，一个修长身影收起带着消音器的手枪，慢条斯理地走出来。月光照亮顾衍似笑非笑的脸。
他踱到变形的驾驶窗前，看着里面头破血流、惊恐万状的张医生，弯腰，用枪管抬起对方下巴，声音温柔如情人低语：
“柳主任有没有告诉你……”
“动我看中的猎物……”
“会有什么下场？”
枪口下移。
“砰！”
**——张医生的膝盖骨在沉闷枪响中化为齑粉！**
凄厉的惨嚎响彻车库！
顾衍首起身，甩了甩枪口并不存在的硝烟，看向几步外神色冰冷的苏离，笑容慵懒而残忍：
“游戏才刚开始，苏医生。”
“下一个，轮到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