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灾年小豆丁,我靠美食养全家

第三十九章:驴车驮暖,归宁情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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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成灾年小豆丁,我靠美食养全家
作者:
来点榴莲
本章字数:
6774
更新时间:
2025-07-07

瑞雪消融,春风终于带着暖意拂过靠山村的山梁。溪水解冻,叮咚作响,枯枝抽出的嫩芽在阳光下闪着新绿的光。年节里热闹的余韵还未散尽,灶头熏染的腊味和油炸食物的香气似乎还萦绕在梁间。姜家小院里,那份由厚实家底带来的安稳与暖意,如同院角那几畦越发油亮精神的“玉露薄荷”,在春风里静静舒展。

除夕的团圆饭、刘掌柜意外又厚重的年礼,那二两亮闪闪的小银锭和光滑的细棉布,至今想来还让赵秀兰心头滚烫,孩子们穿着新袄嬉闹的场景,都成了这个冬天最温暖的底色。如今,年过完了,一个压在赵秀兰心底好几年的念头,随着春日的暖阳,越发清晰起来。

这日,她一边将晾晒得蓬松柔软的“白云棉”仔细收进樟木箱子,一边对正在擦拭新铁锄的姜大柱说:“他爹,今年…初二,咱回趟我娘家吧?”

姜大柱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妻子。赵秀兰娘家在隔着两座山的柳树沟,不算太远,但灾荒那几年,自家都揭不开锅,实在没脸也没力回去。后来日子稍缓,又一心扑在活命和岁岁的点子上,竟有好几年没走动了。如今骤然提起,姜大柱立刻明白了妻子的心思——是想让娘家人看看,自家闺女带着全家,是真的熬出头了,过上了像样的日子!

“该去!早该去了!”姜大柱放下锄头,语气斩钉截铁,“让岳父岳母,还有舅哥他们,都瞧瞧咱家岁岁多出息,咱家如今的光景!”

说干就干。初二回门,年礼是顶顶要紧的脸面。赵秀兰这回是下了狠心要置办得扎扎实实、体体面面。

自家做的、拿得出手的“靠山珍品”是主力。精心挑选了五筒包装完好的“紫霞丝”和“碧萝丝”粉丝;十小袋“清凉散”和“温艾散”药粉;一大包品相最好的马齿苋干;两条张猎户家熏得油亮喷香、用油纸包好的野兔腿;还有岁岁年前炸的、密封在陶罐里保存极好的糖油果子和香炸豆渣丸子各一大包,给孩子们甜甜嘴。

刘掌柜送的那匹月白色的细棉布,赵秀兰狠心裁了足足六尺(足够给两位老人各做一身贴身的里衣);又去布庄扯了八尺厚实耐穿的藏青色粗布(给哥嫂或侄子做外衫都合适)。

姜山在姜大柱的示意下,从樟木匣子里数出两百文崭新的铜钱,用红纸仔细包成十个小包(姥姥、姥爷、舅舅、舅母、三个表兄妹各一份)。

还包了一包镇上老字号的点心,一小坛子老陈醋(知道爹娘爱吃酸)。

年礼林林总总,堆了小半间堂屋。赵秀兰看着这丰盛的礼单,眼圈有些发红。曾几何时,她空着手回娘家,连顿像样的饭都吃不安生。如今,终于能昂首挺胸,用自家挣来的东西,孝敬爹娘,补贴兄嫂了。

初二这天,天公作美,碧空如洗。姜家那辆青灰驴车被套上,车板擦得锃亮。姜大柱小心翼翼地将这些年礼分门别类、稳稳当当地码放在车上,用绳索和油布固定好。赵秀兰换上了那身深蓝的新棉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鬓边还簪了一朵岁岁用红布头做的精巧绢花。岁岁也穿上了娘亲新给她改小的、月白细棉布里衬的夹袄,外罩一件水红色的小坎肩,头发扎成两个小揪揪,系着红头绳,像个年画里走出来的福娃娃。姜山穿着厚实的新袄,坐在车辕内侧,腿上盖着小薄被。姜石稳稳坐在车上,姜林更是兴奋得上蹿下跳,也被赵秀兰按着换了身干净衣裳。

“坐稳了!走咯!”姜大柱一声吆喝,鞭子在空中清脆地打了个响。青灰驴迈开稳健的步子,驮着满车的年礼和姜家大小五口,车轮碾过解冻后还有些泥泞的土路,“骨碌碌”地驶向柳树沟的方向。

山路蜿蜒,春风拂面。岁岁依偎在娘亲身边,好奇地打量着久违的山外风光。赵秀兰则有些近乡情怯,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眼神里既有期盼又有一丝紧张。姜大柱稳稳地赶着车,不时回头跟妻子说笑两句,缓解她的情绪。姜山安静地看着沿途返青的山野,嘴角带着淡淡的、平和的笑意。

驴车刚拐进柳树沟的村口,眼尖的孩童就跑去报信了:“赵家姑奶奶回来啦!赶着大驴车回来啦!”

消息像长了翅膀。等姜大柱将驴车停在赵家那熟悉的、略显破旧的土坯院门前时,赵秀兰的爹娘(赵老汉和赵老太)己经在哥嫂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迎到了门口。几年不见,二老鬓边白发更多,脸上的褶子也更深了,但看到女儿一家从如此体面的驴车上下来,尤其是看到穿戴一新、气色红润的女儿和外孙们时,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涌上了泪花。

“秀兰!我的儿啊!”赵老太一把搂住扑过来的女儿,声音哽咽,粗糙的手一遍遍抚摸着女儿身上厚实的新棉袄,“好…好…看着就好!”

“爹!娘!”赵秀兰也红了眼眶,紧紧抱住母亲。

赵老汉则拉着姜石的手,上下打量着这个同样精神了不少的女婿,又看看车上堆得满满当当、盖着油布的年礼,激动得嘴唇哆嗦,只一个劲儿地说:“好!好!回来就好!”

舅哥赵大柱和媳妇王氏也赶紧上前招呼,看着那气派的驴车和露出的扎着红绳的礼包,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羡慕。王氏更是热情地拉着岁岁和姜林的手,不住地夸:“哎哟,这是岁岁吧?都长这么大了!真俊!这是姜林?虎头虎脑的,真结实!”

进了屋,卸下年礼。当赵秀兰将那些扎扎实实的礼物一样样拿出来时,小小的堂屋简首沸腾了。

“这…这是粉丝?颜色咋这么好看?”

“哎呀!还有药粉!这可是稀罕东西!”

“这么大两条熏兔腿!这得多少肉啊!”

“月白色的细棉布!娘,这料子摸着真滑溜!”

“还有点心!糖油果子!豆渣丸子!”

“哎哟,还有红纸包!这是…压岁钱?”舅母王氏的声音都拔高了。

赵老汉和赵老太看着堆满桌子的年礼,听着儿孙们惊喜的议论,老泪纵横。赵老汉抹着眼泪:“秀兰啊…爹娘…爹娘对不住你啊…前些年,让你受苦了…”

“爹,您说啥呢!”赵秀兰连忙打断,将两个红纸包塞到爹娘手里,“以前是年景不好,都过去了!您看,咱家现在不是挺好吗?这都是托岁岁的福,这孩子点子多,带着咱家一点点挣出来的!这钱您二老收着,想买点啥就买点啥!”

她又将其余的红包一一分发给哥嫂和孩子们。孩子们攥着红纸包,欢呼雀跃。舅哥赵大柱搓着手,憨厚地笑着,一个劲儿地道谢。舅母王氏拿着那沉甸甸的红包和细棉布、粗布,脸上笑开了花,看赵秀兰的眼神都亲热了十分,忙不迭地张罗着去杀鸡炖肉。

午饭自然极尽丰盛。自家养的鸡炖了蘑菇,熏兔腿蒸得油亮咸香,还有柳树沟特有的河鱼做的汤,配上赵秀兰带来的粉丝和凉拌马齿苋干,摆了满满一桌子。饭桌上,赵秀兰和姜大柱讲着靠山村的变化,讲岁岁如何琢磨出粉丝药粉豆腐脑,如何带着全家把日子过好。岁岁成了绝对的主角,被姥姥姥爷搂在怀里,被舅舅舅母夸了又夸,小脸羞得通红。姜山安静地吃着饭,偶尔回答姥爷几句关于胳膊伤恢复的询问,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姜林则和表哥表姐们很快玩到了一起,满院子疯跑。

饭后,赵秀兰又拉着娘亲进了里屋,将剩下的几尺月白细棉布和藏青粗布都塞给赵老太:“娘,这些您收着,给我爹和您自个儿做身新里衣。这粗布,给哥嫂或者孩子们添件衣裳。”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嫂子也不容易,您私下也给她些。”

赵老太紧紧攥着布料,眼泪又落了下来,连连点头:“好孩子…好孩子…娘知道了…”

日头偏西,该返程了。赵家人依依不舍地将姜家送到村口。驴车上,除了空了的礼包,还多了赵家硬塞的几大包自家晒的干菜、一篮子鸡蛋和两条风干的咸鱼。赵老太拉着赵秀兰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常回来看看!路上小心!” 赵老汉则拍着姜石的肩膀:“好好待秀兰和孩子!”

“哎!爹娘放心!哥嫂留步!”姜大柱朗声应道,挥动鞭子。青灰驴再次迈开步子,驮着满车的温情与回礼,踏上了归途。

回程的路上,夕阳将山野染成温暖的橘红色。赵秀兰抱着那篮子鸡蛋,靠在姜大柱背后,脸上带着轻松释然的笑意,眼角还有些。几年的心结,今日终于解开,且是如此体面、如此温暖地解开。

岁岁靠着哥哥姜山,看着车外流淌的春色,只觉得心里也暖洋洋的。她悄悄摸了摸颈间的平安石,一股温热的暖流涌遍全身。她闭上眼睛。

脚下归途的山路,仿佛也沾染了亲情的暖意,变得格外踏实。

车上那些带着姥姥家味道的干菜、鸡蛋、咸鱼,散发着质朴而温暖的馈赠气息。

而最让她心头发烫的,是感知中娘亲身上那股长久压抑后的释然与满足,是爹爹眉宇间舒展的宽慰,是大哥眼中沉静的暖意,还有小弟玩累了靠在她腿上的均匀呼吸。

驴车的“骨碌”声,不再是简单的行进,更像是满载着温情与希望的舟楫,在春日的溪流中,稳稳地驶向家的港湾。靠山村的春天,是山花初绽,是溪水奔流。而姜家的这个春日,是驴车驮着沉甸甸的年礼与更沉甸甸的亲情,翻山越岭,完成了一场温暖的归宁。岁月静好,家和人安,便是这春光里最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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