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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百叶窗，在餐桌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俞海波盯着林晓眼下青黑的阴影，看着她用叉子将煎蛋划成细碎的小块。白瓷盘碰撞声里，他忽然开口："昨天转给陆明的1200万，是做什么用的？"
刀叉坠地的声响刺破寂静。林晓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婚戒在晨光中泛着冷光——那枚本该被陆明"保管"的戒指，此刻正牢牢套在她无名指上。"你查我银行账户？"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是查，是你的账户在被黑客攻击时，自动向我发送了异常提醒。"俞海波将打印的转账记录推过去，纸页边缘还沾着昨夜鼻血的痕迹，"每个月五万的利息，1200万的本金......晓晓，这不是小数目。"
林晓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破碎的颤音："你果然什么都要管。"她起身时带翻了咖啡杯，褐色液体在转账记录上晕开，模糊了"利息"二字，"陆明是我发小，他公司资金周转困难，我借点钱很过分吗？"
涟漪回溯的刺痛感骤然袭来。俞海波按住太阳穴，鼻腔涌出温热的血。他看见昨夜陆明倚在保险柜前，将一叠现金抛向空中："瞧，你老婆又送钱来了。"画面里的林晓跪在地上，脖颈戴着项圈般的银色装置，眼神空洞如傀儡。
"这些借条是假的。"俞海波摸出皱巴巴的复印件拍在桌上，"纸张生产日期是2025年，可借款日期却写着2023年。还有这个签名......"他调出林晓病历本上的签名照片，两个"林晓"字迹天差地别，"是用异能伪造的，对不对？"
林晓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餐边柜，相框里的婚纱照应声落地。玻璃碎裂声中，俞海波注意到她白大褂口袋露出的一角——那是张孕检单，父亲栏的名字被墨水反复涂抹。
"我爸的病需要钱。"林晓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陆明说能帮忙，我能怎么办？"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俞海波袖口，"那些借条......他说只是走个形式......"
数据推演的本能在此时觉醒。俞海波调出手机里的音频文件，那是他偷偷录下的陆明语音："利息每三个月翻一倍，等她还不起时......"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林晓突然抢过手机摔在地上。
"别听他胡说！"林晓的尖叫让窗外的麻雀惊飞，"他只是开玩笑......"她弯腰去捡碎片，后颈的针孔在晨光中清晰可见。俞海波想起陆明的黑客程序，那些能篡改记忆的病毒，喉咙突然发紧。
门铃突兀地响起。林晓僵在原地，而俞海波透过猫眼，看见陆明西装革履站在门外，手里提着包装精美的礼盒。"这么早就吵架？"陆明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熟悉的温柔笑意，"我给晓晓带了她最爱吃的栗子蛋糕。"
俞海波转身时，正看见林晓将撕碎的孕检单塞进嘴里。他冲过去掰开她的嘴，却只摸到的纸片残渣。林晓剧烈挣扎，白大褂被扯开，腰侧的烫伤疤痕狰狞可怖——那形状，分明与陆明左腕的火吻疤痕如出一辙。
"放开她！"陆明踹开门闯进来，金丝眼镜下的眼神阴鸷。他抬手时，俞海波突然感觉太阳穴剧痛，涟漪回溯不受控地启动。这次的画面支离破碎：年幼的林晓被锁在燃烧的木屋，陆明站在火场外露出微笑；手术台上，林晓被注射不明液体；还有无数个深夜，陆明的手指抚过她后颈的芯片。
"你对她做了什么？"俞海波挥拳砸向陆明，却被轻松避开。男人反手掐住他的脖颈，袖口的火吻疤痕几乎贴上他的脸："告诉你个秘密，那些转账记录......"陆明压低声音，"都是她自愿签的字。"
客厅的电视突然自动打开，播放起监控画面：林晓在律师事务所签署文件，画面右下角的时间显示为2024年——比她声称认识陆明资金困难的时间早了整整一年。
"不！不可能......"林晓踉跄后退，撞倒了花瓶。水流漫过转账记录，将"利息"二字泡成模糊的墨团。陆明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领带，从公文包掏出新的借条："既然说清楚了，那就重新签个字吧，这次的金额......"他顿了顿，"是三千万。"
俞海波感觉鼻腔的血己经流进嘴里。他摸到口袋里的微型摄像头——那是他用数据推演改装过的设备，具备反篡改功能。当镜头对准陆明时，男人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你以为这种小玩意儿能困住我？"
警报声突然响起。整栋楼的灯光开始闪烁，陆明的手机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非法异能使用】。他咒骂一声，转身欲逃，却被突然闯入的涟漪协会特工拦住。为首的陈默摘下墨镜，视线扫过满地狼藉："陆明，你违反《异能者管理条例》第17条，现在正式逮捕你。"
混乱中，俞海波抓住林晓的手腕。她的皮肤冰凉如纸，眼神却异常清醒："阿波，快跑......他们都是一伙的......"话未说完，陈默己经举起了记忆清除枪。
强光闪过的瞬间，俞海波将林晓护在身下。当他再次睁眼时，陆明己经消失不见，陈默的枪口正对准他的太阳穴："俞先生，有些真相，不知道比知道更好。"而林晓蜷缩在角落，后颈的芯片闪烁着诡异的蓝光，孕检单碎片在水流中打着旋，父亲栏的墨迹晕染开来，像极了未干的血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