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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岳突然狞笑起来："你以为这就完了？闻洵，你体内的晶体永远无法完全清除。它们是你的一部分了...就像程夜是你的一部分一样。"
闻洵的表情纹丝不动，但陆骁注意到他的指尖微微颤抖。"程夜在哪里？"
"无处不在。"林岳的笑容扩大，"他是第一个成功案例...首到频率过载毁了他的大脑。但你知道最有趣的是什么吗？"他凑近闻洵，"他原本是你的对照组。"
陆骁将林岳粗暴地拽开："够了。周队，把人带走。"
技术人员和保镖被陆续押走。闻洵站在服务器前，快速浏览着文件内容。陆骁走到他身边，轻声问："你刚才对林岳说了什么？"
闻洵的眼睛仍盯着屏幕："他妻子的名字和住址。林岳不知道我认得出他结婚戒指上的家纹。"
陆骁不禁为闻洵的观察力感到钦佩。即使在生死关头，他仍能冷静分析细节，找出对手弱点。
"找到有用的了吗？"
闻洵点头，调出一份加密协议："林岳不是主谋。看这个签名。"
陆骁凑近屏幕。文件最下方的签名龙飞凤舞，但依稀可辨："郑东海"。
"前任卫生部长？现任副省长？"陆骁震惊地抬头，"这案子比我们想的更大。"
闻洵正要回答，突然身体一僵，双手捂住耳朵跪倒在地。陆骁立刻扶住他："频率攻击？"
"不...是残留晶体...在分解..."闻洵的呼吸变得急促，"杜若的治疗...起效了..."
陆骁半抱半扶地将他带到椅子上，按下通讯器："需要医疗支援，地下二层。"
闻洵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眼神依然清醒。他抓住陆骁的手腕："名单...其他孩子...需要保护..."
"己经在做了。"陆骁安抚道，"唐小柔把名单传回了局里。周队派人去接每个孩子了。"
闻洵的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但仍然抓着陆骁的手不放，仿佛那是唯一的锚点。陆骁惊讶于这个总是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展现出的脆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会没事的。"他轻声说，不自觉地抚平闻洵汗湿的额发。
闻洵微微闭眼，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我知道。"
医疗队很快赶到，为闻洵检查身体。陆骁趁机整理散落的文件，在一个抽屉里发现了闻洵的随身物品——钱包、手机、手表，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专案组合影，陆骁站在正中央，闻洵则站在最边上。但照片明显被裁剪过，其他人的部分都被小心地剪掉了，只留下陆骁和闻洵的部分。照片边缘有反复的痕迹。
陆骁的心跳突然加速。他将照片放回原处，假装没看见，但胸口那股暖流久久不散。
当医疗队宣布闻洵只需休息就能恢复时，陆骁松了口气。他们走出研究所，晨光己经染红了海平面。
"郑东海怎么办？"闻洵望着远处的海浪，"他的地位..."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陆骁坚定地说，"只要有证据，再高的职位也保不住他。"
闻洵侧头看他，晨光在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洒下金色碎片："理想主义者。"
陆骁轻笑："现实主义的理想主义者。你呢？接下来什么打算？"
闻洵沉默了一会儿："我想见见其他孩子。也许...我的经历能帮到他们。"
陆骁点头。这个案子远未结束，但至少最黑暗的部分己经过去。他看着闻洵被晨光勾勒的侧脸，突然很想告诉他自己看到了那张照片。
但最终，他只是说："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闻洵点头，两人并肩走向警车。在他们身后，太阳完全跃出海面，新的一天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