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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会议室里的空气凝固如铅。陆骁盯着单向玻璃另一侧的男人——郑东海，副省长，前卫生部长，此刻正悠闲地翻阅着一本杂志，仿佛只是来参加一场普通会议。他身边围着西名西装革履的律师和两名白大褂医学专家，阵容豪华得不像话。
"签名鉴定结果出来了。"张局推门而入，脸色阴沉，"文件上的签名确实不是郑东海亲笔。指纹也是二十年前采集的旧样本。"
陆骁一拳砸在墙上："这不可能！林岳明明——"
"林岳翻供了。"张局打断他，"现在声称所有实验都是他一人所为，郑东海毫不知情。"
闻洵站在角落，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精准如心跳监测仪。"典型的替罪羊策略。"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郑东海二十年前就留好了后路。"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唐小柔气喘吁吁地冲进来："陆队！医院那边出事了！那些孩子...他们突然开始画同样的图案！"
她将一叠纸铺在桌上。每张纸上都画着复杂的神经网状图，线条走向惊人地一致。闻洵拿起其中一张，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听觉皮层的神经连接图。"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和我上次的脑部扫描完全吻合。"
陆骁凑近看那些图案："你是说这些孩子从没见过你的检查结果，却画出了你大脑的结构？"
"不仅如此。"杜若推门而入，手里拿着最新的检查报告，"所有孩子的脑电波在昨晚同一时间出现异常同步。就像...他们的大脑突然连接在了一起。"
闻洵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陆骁注意到他无意识地摸了摸后颈的疤痕："你的晶体...有反应？"
"我听到了声音。"闻洵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十几个不同的声音，在梦里。他们在数数...从一到十七..."
唐小柔倒吸一口冷气："正好是获救儿童的数量！"
张局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听后，表情变得更加凝重："郑东海要求立即释放。检察院认为证据不足。"
"证据不足？"陆骁几乎吼出来，"我们有服务器数据，有林岳的供词！"
"林岳的供词被推翻了。"张局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他的律师团提供了完整的医学证明，声称他患有妄想症。至于服务器数据...郑东海的专家团队指出那些文件可以轻易伪造。"
闻洵突然转身走向门口："我去和他谈谈。"
"不行！"张局拦住他，"郑东海己经提出投诉，说你对他有'不理性的敌意'。再接触只会让情况更糟。"
陆骁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周毅发来的加密信息：「程夜踪迹锁定。西郊废弃化工厂。速来。」
"周队找到程夜了。"陆骁压低声音对闻洵说，"我们走。"
闻洵点头，两人不动声色地退出会议室。走廊上，陆骁忍不住问："你真的听到了那些孩子的声音？"
闻洵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不只是听到。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情绪。恐惧，困惑，还有..."他皱眉，"某种期待。"
陆骁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个案子早己超出了普通刑侦的范畴，进入了某种科学无法完全解释的领域。但此刻，抓住程夜是唯一明确的目标。
西郊化工厂的锈蚀铁门大敞西开，仿佛在邀请他们进入。周毅和几名特警埋伏在周边，见到陆骁立刻打手势示意。
"确认目标在里面。"周毅低声汇报，右脸的疤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十分钟前还看到移动。奇怪的是...他好像不打算逃。"
闻洵的眼睛微微眯起："陷阱？"
"可能。"周毅点头，"己经让狙击手就位了。"
陆骁检查了一下配枪："我和闻洵从正门进。周队，你带人守住后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