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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神宫的青石台阶被踏得发亮。
自从陆无涯那一战后，山门前的拜师队伍就没断过。
白芷揉着发酸的太阳穴，看着又一批捧着灵草法器的修士，手里的筛选玉牌差点捏碎。
“姑娘，我能再问一次吗？”
沙哑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白芷抬头，见那个穿粗布短打的少年又缩在朱漆门柱后，脸上刀疤在日头下泛着淡粉——这是他在山门前蹲的第七天了。
“韩小川是吧？”白芷翻出登记册，“无灵根，无师承，只会点皮毛炼丹术和阵法。睡神殿不收杂役。“
少年攥紧怀里的粗布包，指节发白：“我、我能给小满姐做草莓蛋糕。”
“什么？”白芷手一抖，玉牌当啷掉在地上。
消息传到演武殿时，林小满正蜷在顾景深腿上打盹。
顾景深替她拨了拨额前碎发，低笑：“小馋猫耳朵倒灵。”
“真的假的？”林小满瞬间坐首，草莓味的甜软从记忆里窜出来——上次吃到合心意的草莓蛋糕，还是三年前陈默生日敷衍她的那盒，甜得发苦。
“带他来。”她蹬上绣云纹的软底鞋，发尾还翘着没压平的呆毛。
韩小川被领到偏厅时，手心全是汗。
他望着歪在檀木椅上的少女，对方正托着腮看他，眼尾还带着没睡醒的红：“你说你会做草莓蛋糕？”
“能试一次吗？”少年从布包里掏出个粗陶罐，“我找遍三座山的野草莓，今早才摘的。”
林小满晃着脚丫：“行啊。
但我懒，收徒得看蛋糕。“她掰着手指，”做不好就赶下山，做好了......“她突然笑，”我就让你当我关门弟子。“
顾景深倚在门框上，看少年攥着陶罐冲进厨房。
月上柳梢时，厨房里还亮着灯，偶尔传来瓷器碰撞声，和压低的“再筛一遍面粉”的嘀咕。
次日清晨，林小满揉着眼睛推开厨房门。
白瓷盘里卧着块朴素的蛋糕，草莓酱在表面晕开，像朵没画完的云。
她挖了一勺送进嘴，眼睛猛地睁大——甜得刚好，带着野草莓特有的酸，蛋糕体软得能抿化。
“比上次那个好！”她舔了舔嘴角的果酱，“你留下吧。”
“宫主！”玄机子举着《太初神宫收徒规》冲进来，胡子抖得像风中芦苇，“收徒要看根骨、悟性、心性......”
林小满叼着银勺歪头：“我看他顺眼。”她突然眨眨眼，“而且他灵脉跟《睡神诀》合拍。”
顾景深从她身后探出头，眼底含笑：“方才她吃第一口时，系统提示音都响了。”
“食灵之体？”玄机子愣住，翻着古籍的手顿住，“能通过进食吸收天地灵韵的特殊体质？”
韩小川站在原地，眼眶慢慢红了。
他从小在街头讨饭，吃馊馒头时能尝出灵气，捏泥人时能引动风——原来这不是怪病，是天赋。
“我一定好好修炼，天天给师父做蛋糕！”他扑通跪下，额头碰在青石板上，“师父你等着，明天我做草莓千层，后天做草莓慕斯......”
林小满被他逗笑，弯腰把人扶起来：“成，以后厨房归你管。”她望着少年发亮的眼睛，突然觉得，收徒好像也没玄机子说的那么麻烦——至少这个徒弟，能让她每天睡醒就有甜丝丝的草莓香飘进被窝。
顾景深替她擦掉嘴角的果酱，低笑：“看来我们太初神宫，以后要多开个‘蛋糕修炼课’了。”
山门外，又有新的拜师队伍排起来。
林小满打了个哈欠，往顾景深怀里钻：“收徒就收这种，不麻烦的。”
风卷着花香吹进来，韩小川己经开始擦案板，嘴里念叨着明天要去后山摘更大的草莓。
林小满闭了闭眼，忽然听见系统提示音：“检测到特殊体质，《睡神诀》进阶版己解锁——需配合每日甜品修炼。”
她勾了勾唇角，把脸埋进顾景深肩窝。
嗯，这躺平的日子，好像越来越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