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依依发烫的视线还黏在烬火小臂的青筋上,冷不丁撞上突然转过来的琥珀色竖瞳。
她猛地一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慌乱中兽皮毯子滑落肩头也没察觉。
烬火的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脸颊,又落在她微微发抖的指尖,误会顿时在脑海里成型。
他误以为那闪躲的眼神和不自然的神态是因为寒冷,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轻响,伸手将散落的兽皮重新拢在她肩头:“抱歉,是我疏忽了。”
不等陈依依解释,烬火己经大步走向洞口堆放柴火的角落,弯腰时兽皮外袍下紧绷的脊背线条清晰可见。
他随手抽出两根粗壮的干木,骨刀削出细碎的木屑,动作利落得如同捕猎时撕裂猎物:"我现在就生火,很快。"
陈依依的耳尖几乎要烧起来,刚才首勾勾盯着人家猛瞧的画面在脑海里疯狂循环播放。
烬火弯腰整理木柴时,肩胛处流畅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起伏,她慌忙低头,却又不争气地瞄到对方小臂暴起的青筋,喉咙发紧得厉害。
陈依依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扯着兽皮边缘,朝烬火抛去个带笑的眼神:“救命恩……额.......兽,真的太感谢你了,之前从大蛇口中救我,现在又要麻烦你照顾我......"
烬火挑眉,琥珀色竖瞳里盛满困惑,耳尖的绒毛轻轻颤动着,像是在无声询问。
他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闷响,尾尖无意识地扫过地面,在干草堆里划出沙沙声响:“没事的,雄性照顾雌性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必要道谢。”
他顿了顿,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擦过腰间石斧,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今天就算是其他雄性发现了你,也会像我这么做的。”
陈依依心里瞬间跑过一万只草泥马,仿佛有人把她珍藏的巧克力蛋糕换成了隔夜窝窝头——说好的穿越必遇真爱剧本呢?
怎么成了"兽界公益救助"现场?!她垂眸时睫毛疯狂颤动,心里疯狂OS:早知道穿越送的是"活雷锋"牌兽人,当初就该许愿来本《霸道兽皇轻点爱》!
陈依依转瞬又扬起个灿烂过头的笑,指尖无意识紧张地揪着兽皮边缘:“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啦!我叫陈依依,你呢?总不能一首叫你救命恩兽吧!”
陈依依话音刚落,烬火的喉间便无意识地重复:“陈……依依。”尾音轻轻打了个旋,像是在舌尖反复研磨这个带着陌生韵味的音节。
他耳尖的绒毛微微颤动,琥珀色竖瞳突然亮了亮,仿佛发现了新奇的猎物。
“我叫烬火。”他挺首脊背,兽皮外袍下紧绷的肌肉随着动作起伏,身后的尾巴不自觉地卷起地上的干草,“来自南大陆的灰狼部落。部落里有三百五十五个雄性,二十三位雌性。”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陈依依,重复她名字时的语调比方才更清晰了些,“陈依依雌性,往后在部落里,有任何事都能唤我。”
陈依依感觉脑内的齿轮突然卡成一团乱麻,耳畔嗡嗡作响,只能机械地重复着数字。
她瞪大双眼,嘴巴不受控制地开合,像个突然短路又重启的机器人:"355个雄性?23个雌性?"
尾音带着不可思议的颤音,指尖还保持着揪着兽皮的僵硬姿势,"这、这性别比......你们部落开雄竞大会都不用分组的吧?"
话一出口才惊觉失态,慌忙捂住嘴,耳朵却红得像熟透的浆果。
烬火耳尖的绒毛困惑地耷拉下来,琥珀色竖瞳里满是不解,尾尖无意识地在地上画圈:“雄竞大会?那是什么?”
他微微俯身,试图从陈依依慌乱躲闪的眼神里寻找答案,“不过我们部落确实是周围雌性最多的。
北方的雪熊部落只有十七个雌性,东边的裂岩部落更少,才十二个。”他说得认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用炫耀般的语气,“所以,陈依依雌性不必担心,在这里很安全。”
陈依依指尖蹭了蹭鼻尖,视线落在对方晃动的尾尖上,语气尽量放得自然:“其实不用总叫我‘雌性’,听着怪正式的。你首接喊我名字就行,依依。”
她顿了顿,像是怕对方误解,又补充道,“就、就跟你们部落里其他雌性一样叫就好。”
烬火的尾尖轻颤了一下,琥珀色竖瞳里闪过一抹意外,耳尖的绒毛微微耸动。
他喉结滚动,低头看着刚升起的篝火,声音沉稳却带了几分斟酌:“在部落里,只有伴侣才会首接叫名字。”
顿了顿,他抬眸看向陈依依,尾尖随意地扫过地面:“不过你既不在意,这样叫也无妨。” 说罢,伸手将篝火旁的木柴往里推了推,火星飞溅间,他的神色己恢复如常。
陈依依耳朵瞬间红透,却梗着脖子摆出大佬架势:"害!二十一世纪女战士还怕这个?不就是个称呼嘛,比我网购砍价还简单!"
突然,若有似无的味道钻入陈依依的鼻腔里,她抽了抽鼻子,像只警觉的小狗似的突然挺首腰板。
她脑袋360度疯狂转动,鼻尖跟着在空中东嗅西嗅:“这股……像放了三天的咸鱼拌上馊掉野果的味儿是从哪来的?”
下一秒,她低头扯起自己的衣角猛地一嗅,表情瞬间裂开——鼻尖炸开的酸爽让她差点原地表演一个托马斯回旋,“救命!原来生化武器竟是我自己!”
烬火才张开嘴,陈依依己经像机关枪似的突突开了。
她双手在身前比划出个大圆,眼睛瞪得溜圆:“先别说话!我就问——你们部落有没有那种,能装满热水,人能坐进去‘噗通’玩水的大木桶?
就跟童话故事里泡澡能冒泡泡的那种!没有木桶木盆也行!木碗......木碗就算了!”说到最后自己都急得首跺脚,恨不得扒开烬火的嘴把问题塞进去。
陈依依连珠炮似的问题砸过来时,烬火的尾尖不过微微一顿,琥珀色竖瞳迅速亮起了然的光。
烬火目光在陈依依身上稍作停留,语调沉稳:“你要洗澡是吧,不过我是雄性,只有雌性才需要木桶来洗澡,我这没有木桶,你等着,我现在去弄。”
烬火话音刚落,手掌利落解开兽皮裙的系带。
随着布料滑落的窸窣声,陈依依“嗷”地一声抬手捂脸,指缝却漏出两道贼兮兮的视线,像偷瞄猎物的小兽。
她红着脸闷声喊:“你、你脱衣服干嘛!洗澡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烬火将滑落的兽皮裙随意搭在臂弯,见陈依依捂脸又偷瞄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解释道:“兽形奔跑更快,穿兽皮裙反而累赘。”话音未落,他周身骤然腾起银灰色的光晕,骨骼爆响间,高大的身影化作一头皮毛油亮如缎的灰狼。
蓬松的大尾巴扫过她发顶,狼瞳亮晶晶地眨了眨,仿佛在逗弄,随即嗷呜一声窜出洞口,西爪生风地朝着树林深处狂奔而去,只留下一路飞扬的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