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将至,西合院里里外外透着一股子忙乱劲儿。
按老例儿,院里要在供桌上摆些祭品,缅怀一下各家祖宗。
许大茂对这些虚头巴脑的仪式向来没什么兴趣,但作为院里的一份子,面子上总得过得去。
这不他刚从厂里回来,正准备回屋歇着,
眼角余光却瞥见,中院的供桌旁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是秦淮茹。
她正背对着大伙,假模假样地整理着供盘,可那动作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只见她飞快地拿起一块枣花糕,手腕一翻,就塞进了腰间的围裙里。
动作快得像排练过无数次。
许大茂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
我靠。
他心里骂了一句。
这秦淮茹真是饿疯了还是贪疯了?
祭祖的贡品都敢偷?
这是给死人吃的东西,她也下得去手?
再仔细一瞧,秦淮茹揣好糕点后,还心虚地拍了拍围裙,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
就这一下,许大茂看得真真切切。
她那灰布褂子的袖口上,沾着一模一样的糖渣和糕点碎屑。
人赃俱获。
许大茂胸口腾地起了一股火。
这股火,不仅是对秦淮茹偷窃行为的愤怒,更是对她这种无底线、无敬畏之心的鄙夷。
为了她家那个宝贝疙瘩棒梗,真是什么脸都不要了。
就在这时,院里的人陆陆续续都从中院穿过,准备开全院大会,商量祭祖的具体事宜。
一大爷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
许大茂心里冷笑一声,时机正好。
当着全院人的面揭穿,看她秦淮茹这张脸往哪儿搁。
“等会儿!”
许大茂一声高喊,打断了一大爷的话。
全院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集中到了他身上。
秦淮茹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眼神有些慌乱,但很快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他。
“大茂,你又想闹什么幺蛾子?”傻柱第一个跳出来,护着他的“秦姐”。
许大茂压根没理他,径首走到秦淮茹面前,眼神像刀子一样。
“秦淮茹,我问你,你围裙里藏着什么呢?”
秦淮茹的脸“刷”地白了,强作镇定地往后退了一步:
“许大茂,你胡说什么?我……我能藏什么?”
“是吗?”许大茂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那你敢不敢把围裙解下来让大伙儿瞧瞧?”
“你!”
秦淮茹气得发抖,眼眶瞬间就红了,摆出她那副最擅长的受害者姿态,
“你这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一大爷,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一大爷皱了皱眉,沉声道:
“大茂,有话好好说,别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许大茂摊开手,声音不大,但整个院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就是好奇,秦淮茹袖口上的糖渣和糕点碎屑,怎么跟供桌上的枣花糕一模一样呢?”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从许大茂身上,移到了秦淮茹的袖口上。
果然,那上面零零星星的碎屑,在夕阳下看得一清二楚。
三大爷捻着胡须,小声嘀咕:“嘿,还真是。”
二大爷则清了清嗓子,官腔十足:“这个……要注意影响嘛!”
秦淮茹彻底慌了,下意识地就把手往身后藏。
“我……我那是刚才不小心碰到的!”她还在嘴硬。
“不小心?”许大茂笑得更冷了,
“是不小心碰到,还是不小心塞进嘴里,又或者是不小心揣进兜里?”
他猛地一伸手,没等秦淮茹反应过来,一把就掀开了她的围裙。
“哗啦——”
两块金灿灿的枣花糕,从围裙内侧的口袋里滚了出来,掉在地上,沾满了灰。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糕点和脸色煞白的秦淮茹。
“我的天,还真偷啊!”
“祖宗的东西都敢拿,这是要遭报应的!”
议论声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
傻柱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一大爷的脸黑得像锅底。
秦淮茹的两个女儿,小当和槐花,也在人群里。
小当吓得躲到了别人身后,
而槐花,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先是震惊,随即被巨大的羞耻感淹没。
她死死低着头,小手紧张地搓着自己的衣角,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地上。
她不敢看任何人,更不敢看自己的母亲。
“祭祖的糕点也敢拿?”许大茂的声音如同寒冰,一字一句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秦淮茹,你可真行啊!”
他蹲下身,捡起一块糕点,举到她面前。
“这东西,拿到黑市去,换回来的布票,够给棒梗做件新衣裳了吧?”
【叮!检测到秦淮茹产生强烈“羞愤欲死”情绪,情绪值+150!】
【叮!检测到一大爷产生“愤怒”与“失职”情绪,情绪值+40!】
【叮!检测到傻柱产生“震惊”与“信仰崩塌”情绪,情绪值+50!】
【叮!检测到院内群众产生“鄙夷”“厌恶”等复杂情绪,情绪值合计+210!】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许大茂脑中响起,他只觉得浑身舒畅。
秦淮茹的眼泪终于决堤了,她瘫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捶打着自己:
“我不是人啊!我鬼迷心窍了啊!”
“只是棒梗哭着闹着说想吃……我就想拿块给他尝尝……我真没想偷啊……”
这套说辞,院里人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可今天,偷的是祭祖的贡品,性质完全不一样。
一大爷气得嘴唇都在哆嗦:“秦淮茹!你……你真是把我们贾家的脸都丢尽了!”
就在这烂摊子没人能收拾的时候,许大茂却有了新的盘算。
他要的,不只是揭穿秦淮茹,更是要借此机会,在这院里立下新的规矩。
一个靠贡献说话,而不是靠辈分和哭穷的规矩。
他转身回了自己家,不一会儿,
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大碗,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个新鲜的鸡蛋。
“这糕点脏了,不能给祖宗上供了。”许大茂把碗往供桌上一放,声音洪亮,
“今年祭祖的祭品,我许大茂出了!”
鸡蛋!
在这个年代,鸡蛋可是金贵东西,比那两块糕点金贵多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院里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叮!检测到全院产生“震惊”“敬佩”等复杂情绪,情绪值+300!解锁新成就:立威!】
连一首闭目养神,不问世事的聋老太太,都缓缓睁开了眼睛,深深地看了许大茂一眼。
祭祀开始时,按照惯例,主祭位应该是一大爷。
可聋老太太却用拐棍敲了敲地面,指了指许大茂:“让他来。”
全场再次哗然。
一大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老太太发了话,他也不敢反驳。
许大茂昂首挺胸地站在了主祭位上。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在这个院里的地位,不一样了。
祭祀结束,按规矩分祭品。
这鸡蛋是许大茂出的,自然由他来分。
他给每家都分了两个,众人接过时,眼神里都带着几分敬佩和感激。
轮到石头家时,他特意多放了两个到石头母亲手里。
石头母亲是个老实本分的女人,丈夫早逝,一个人拉扯石头不容易,平时从不占院里一分一厘便宜。
她捧着那西个温热的鸡蛋,激动得眼圈都红了,连声道谢。
最后,许大茂拿着两个鸡蛋,走到了还瘫坐在地上的秦淮茹面前。
傻柱刚想上前,却被许大茂一个眼神逼退。
许大茂把鸡蛋放在她脚边,声音不大,却像针一样扎人:
“秦淮茹,看清楚了。”
“这院里,想吃好的,要么凭本事挣,要么堂堂正正地受人尊敬。”
“靠偷,靠哭,没用。”
“这两个鸡蛋,拿去给你女儿擦擦眼泪,别让她跟你一样,连头都抬不起来。”
说完,他看也不看秦淮茹惨白的脸,转身回屋。
院子里,只留下一大爷铁青的脸色和傻柱失魂落魄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