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此时刚刚到,他刀都出,看到这一幕的管亥又把刀收回去了,二弟深藏不露啊,居然能镇得住场面。
刚才蔡邕正在骂管亥,管亥陪着笑,一脸孙子样。
突然有人来报,听说黄巾要进城里造孽,蔡邕怒火万丈,就要挺身而出。
管亥则是害怕二弟吃亏,心急火燎带着兵和蔡邕父女赶到现场。
秦艾亦回头看见了管亥,“大哥来了。我想劳烦大哥帮个忙!”
看到秦艾亦,蔡琰本来想说什么,一看场面就闭住了嘴。
“二弟,你说!”
“把城里的富户都带来。对了,那些什么员外,师爷等等,包括县太爷,都带来。”
“好!”
“还有衙役,捕头,总之牢里的,原来和我们作对的,都带上。”
“好!”
秦艾亦说完,登上城墙。
城墙下,无数黄巾站在城外,一看秦艾亦站在上面,都叫嚷起来。但是城上的弓箭手,让他们不敢冲城,只是吵吵嚷嚷。
很快,县太爷,王员外等富户,还有衙役等都被押上了城墙。与他们一同押上去的,还有他们的家人,其中不乏老人、妇女和儿童。
蔡琰一看就急了,想上前说什么,身边的父亲蔡邕拉住了她,示意她先看看再说。
“这是干嘛?”城上城下就都议论开了。
“会不会是要杀人了?听说军师被他们关押过,前几天用得着他们,所以没砍了,现在用不着了,留着浪费粮食。”
“不像啊,我看军师那么斯文一人,不像杀人的。”
秦艾亦走上了城墙,目下一片,密密麻麻,全是帐篷。
等到县太爷和那些富户、员外被带上城墙,城下已经聚满了数万黄巾兵。一个个抬头观望,不知道这年轻的军师要做什么。
管亥也登上了城墙,看着自已兄弟。说实话,最近几天下面的这些家伙,都快压不住了,一个个要进城,要睡大房子,甚至要睡富户家小姐。但自已兄弟不同意,管亥就压着,压到哪天算哪天。
不过今天看样子,二弟是不是要杀了这些人,替自已减负了。
“大哥,我有些话,想和大家说!”
“二弟说便是,你的话,就是大哥的话!”管亥确实够意思,不论对错,他都愿意一起承担。
“谢大哥替我压阵!”
秦艾亦走上城墙,望着脚下万余黄巾。
“黄巾,我最喜欢最霸气的一句话,就是——请大汉赴死!”
“黄巾,我最不喜欢的一句话,就是——杀光他们!”秦艾亦指着押上来的县太爷、一些富户,各级官吏,还有他们的子女,老老少少都有。
“让大汉朝廷去死,是英雄。让这些人,和他们的家人,和城里有钱人统统去死,是废物!”
“你们,摸着良心说说,你们穷,你们苦,全部都是他们的错吗?”
“官逼民反,是朝廷的错,他们有份,但不全是他们,有些人也罪不至死。”
“你们看看这些人,最坏的是他吗?不是他,也不是他,更不是他女儿,她还没成年呢。你们中的某些人,凭什么把你们的穷,你们的穷归到他们身上。你们都不是一个县,相隔几百里地,你的县官抢了你的地,你凭什么去说她,甚至还想睡她,不要脸!”
“好好想想,为什么数十万黄巾军,一年就成了这个德行,被打的到处跑。为什么以前看见你们就欢迎的老百姓,现在都躲着你们?”
“因为一开始你们确实是受了苦,但是接下来你们不分青红皂白,都抢,都杀!人家不是地主,自已省吃俭用成的富户你们也抢。为什么?因为你们发现抢很容易,比自已挣钱还容易!”
“只有本县的人,才有资格指责他们。谁贪了钱,吐出来,谁抢了地,还回去。该坐牢的坐牢,该打板子的打板子,该砍头的就该砍头。但是,不该罚的,就不准罚,不能罚。”
“为什么?因为这县城里的房子是人家盖的,不是你们的。别忘了,他们很多人,和你们一样,也是苦主。这县城里的财富是人家的,不是你们。如果,你们今天仗着人多,就抢了人家的地,住了人家房,睡了人家女儿。今后,也会有新的黄巾军,用同样的方法对待你们。”
“公审!”秦艾亦盯着底下众人,“由本县的人公审。以前,他们不敢公审贪官,今天,你们来了,你们就在城外,给本县老百姓做个主,让他们起来公审。审他们的县老爷,审他们的贪官。你们,就是真正的正义之师,真正的救世主!”
底下的黄巾义士纷纷点头。
“城外,大片的荒地可种,大片的树林可盖房!”
“都是死都不怕的汉子,现在我问你们,能不能养活自已,你们怕不怕养活自已?”
“能!”万众高呼!
人群中的一人盯着城墙的秦艾亦,欣赏的点点头,趁人不备悄悄离开。
城上被绑着这一干人以为必死无疑,要被砍死扔城墙下了,哭哭啼啼的上来,没想到还有生路。
听完秦艾亦的话后,这些人更加感动了,冤枉的不冤枉的都再次嚎啕大哭。
“呜呜!呜呜!”师爷也被绑着,此时哭的鼻涕眼泪,冲着秦艾亦大喊,“亲爱滴,亲爱滴,你说得真好,以后我跟你,我跟定你啦!”
“二弟说得太好了!”管亥一脸欣喜的看着秦艾亦。
“大哥,我想去城外走走!”
“好,我陪你。”管亥身形魁梧,走在秦艾亦身边,就是个铁塔保镖。
“开城门!”管亥下令!
城门大开,却无人再闯入城中。
一个年轻的公子,走出城门。
他在无数黄巾中穿行。
他拍拍这个的肩膀,拉拉那个的手。起初大家还有些拘束,渐渐的有说有笑。
这些人和他一起走在野地里,指着野草丛生的荒地讨论。本就是田地里刨食的农户,哪里该种什么,哪里适合种什么,一个个说得头头是道。
木匠出身的黄巾们,指着那片丛林,比划着要盖什么房子。
气氛渐渐的热烈起来,到处都有欢呼声。在大家眼里,这一片荒草不再是荒原,而是绿油油的田地。那一片树林,就是一排排的房舍!
这里就是新的家园!
蔡邕在城墙上,抚须微笑。这孩子,怎么看都不像登徒子啊,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小文姬嘴角微扬,双目放光,“看不出这登徒子,还有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