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还未完全漫过写字楼玻璃幕墙,南初己经将总裁办公室的百叶窗调整到最佳角度。她指尖划过深灰色办公桌,确认咖啡杯垫摆成与钢笔平行的15度——这是时宴强迫症般的习惯。桌角相框里双胞胎的入园照微微发潮,玻璃面上还留着昨夜小星星贴的卡通贴纸,粉色独角兽的尾巴恰好遮住时宴西装的一角。
"时总,晨会资料己加密发送至平板,技术部追加的算法推演放在附录三。"南初叩了叩蓝牙耳机,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精准的节拍。茶水间飘来现磨咖啡的香气,她驻足替市场部新人调整歪斜的领结,顺手将盆栽绿萝挪离空调出风口。裙摆扫过复印机时,瞥见显示屏上跳动的"99%"倒计时,突然想起小满今天要交的数学手工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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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层会议室里,时宴扯松暗纹领带,投影仪蓝光在他眉骨投下锋利的阴影。财务总监的汇报声混着中央空调的嗡鸣:"...二季度研发预算超支12%,建议裁撤边缘项目..."他无意识转动婚戒,铂金圈内侧刻着的"3.2kg"硌在指腹——那是小满出生时的体重,此刻像枚微型砝码压着决策的天平。
"暂停十分钟。"时宴抬手打断发言,解锁手机看到南初的消息:「星星手工课需要松果,顶楼露台法国梧桐下」。他借着取咖啡的名义拐进消防通道,却见南初己等在转角,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露出珍珠母贝袖扣——今早她亲手替他戴上的。
"研发部抗议信压在文件夹底层,"她递过冰美式,杯套印着女儿画的彩虹,"法务部约了十一点面谈,我调整到两点,您能陪星星视频午餐。"时宴抿了口咖啡,甜度正好是双胞胎出生那年她调试出的比例。电梯门开合的瞬间,瞥见她弯腰捡起走廊的乐高零件——小满上周塞进他公文包的"幸运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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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的员工餐厅像被按下静音键。南初坐在角落核对采购清单,餐盘旁摊着撕掉Logo的会议记录纸——背面是小满未完成的数独题。手机震动着弹出消息:「莫董事临时来访,己安排2号会客室,附其女儿婚礼请柬扫描件」。她将最后一块西蓝花送入口中,补妆镜里映出茶水间几个实习生的窃窃私语。
"听说南秘书上周驳回了陈总监的报销单..."
"人家可是总裁夫人..."
"但那份报表确实有问题。"法务部林姐端着拿铁经过,杯底磕出清脆的响,"上周她帮审计部揪出的数据漏洞,够某些人学三年。"
南初旋紧口红,镜面倒映着走廊那头的身影。时宴正将松果塞给后勤主管,侧脸轮廓在顶灯下像被裁纸刀修剪过般利落。两人目光在镜中相撞,他指尖轻点腕表——离和女儿视频还有七分三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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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浸透落地窗时,南初站在碎纸机前整理加密文件。小星星的儿童手表突然在口袋里震动,奶声奶气的语音消息撞碎满室寂静:"妈妈,哥哥把乘法表编成Rap啦!"碎纸屑如雪片纷飞,她弯腰捡起张残页,发现是时宴废弃的演讲稿,空白处画满女儿涂鸦的星星。
总裁办公室飘出威士忌的醇香。时宴扯下领带窝进沙发,投影幕布定格着智能家居的市场分析图。南初无声推门而入,将解酒药和温蜂蜜水放在柚木茶几:"研发部的抗议我转给HR了,明天晨会前需要您签字的文件标了星号。"
她的高跟鞋踩过地毯上零落的乐高零件,弯腰时露出后颈淡青的脉络——那里本该有串星月项链,今早被小满失手扯断。时宴突然伸手勾住她腕间的皮筋,黑色发圈上坠着的珍珠晃成虚影:"把下周出差的行程取消。"
"但深圳的峰会..."
"陪孩子们过儿童节。"他指尖着珍珠,想起产房里她攥着这枚珠子忍痛的模样,"让陈副总代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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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霓虹在加班族的电脑屏上流淌。南初锁上档案室的门,手机屏幕亮起幼儿园群消息:小满的手工火箭获金奖,小星星的童话剧需要星空幕布。她穿过空荡的办公区,看见时宴站在顶楼露台边缘,掌心转着那枚松果。
夜风卷起他解开的衬衫领口,远处幼儿园的夜灯像粒坠落的星子。南初将备用西装披在他肩头,袖口还沾着女儿早餐时蹭的果酱:"司机在B2等,星星说今晚要爸爸念《小王子》的齿轮星球篇。"
时宴将松果放进她公文包夹层,金属搭扣映出两人交叠的侧影。电梯下行时,他忽然开口:"下季度研发预算保留12%。"
"明白。"南初按下地库楼层,补妆镜里闪过笑意,"刚才法务部确认了风险对冲方案。"
玻璃幕墙外的月亮正圆,倒映着停车场里并排的儿童安全座椅。小满遗忘在车后座的算术本被夜风吹开,最新一页写着:爸爸的会议时长+妈妈的咖啡杯数=爱的方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