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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吕卡卡因为误吞人参果，诛邪会一直在试着将人参果从他体内提取出来；但最后并无效果，所以，他们直接将吕卡卡作为祭品献祭了；修罗从画中仙轴杀出来以后，把吕卡卡吞吃了。”
林凡告诉他那段他们都昏迷后的事情。
“所以，吕卡卡，死了？”
蓝小天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消息，虽然那场大战死了很多人，但毕竟吕卡卡跟他还算熟悉。
“对，他死了。”
林凡点头，面色平静。
“但或许，他又还活着。”
他忽然又说道。
“他，死了，又还活着？”
蓝小天不太懂他的意思了。
“或许，你可以去找他，去看看他。”
林凡奇怪地说道，而后将通天箓交到他的手上，决然走了。
“蓝施主，人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谁可以置之世外的。”
走时幽幽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这家伙，莫名其妙的。”
蓝小天看着手中的通天箓，忽然意识到，胖子这是把一个最苦最累的活丢给了自己啊！
“吕卡卡......”
他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喃喃自语着，掏出手机，试着给吕卡卡打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串嘟嘟嘟的等待声。
等待声持续了七八秒，电话那头，却是有人接起了电话。
“喂？”
吕卡卡的声音。
震得蓝小天差点把手机扔了。
“天哥？你怎么不说话？”
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并无异常。
蓝小天跟着吕卡卡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处居民小区。
站在屋门口，正想敲门，门却有感应，自己开了。
入户玄关的灯光亮起，同时，窗边的窗帘也自动打开，外面的光映射到这间小屋中。
空调同时开始送风，接着，一个小机器人摇着过来，手中是递给他们的拖鞋。
“欢迎光临！”
小机器人脸上闪着可爱的电流图案。
“全屋智能啊。”
蓝小天幽幽叹了一句，换好鞋带着陈星尘进去。
屋子的光并不是太亮，但在灯光的补充下恰到好处，小机器人带着他们到沙发上坐下，接着，面前的电视自己打开。
出现的却不是电视画面，而是，吕卡卡的脸。
“天哥，好久不见啊。”
电视里的吕卡卡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你，怎么在，那个里面？”
蓝小天有些意外，但确实，进来半天都没见到屋子里有什么人。
“这，就是现在的我啊，天哥。”
吕卡卡又笑了笑，接着，声音却是出现在了身后。
“咖啡还是可乐？”
蓝小天跟着声音看去，发现冰箱上也有块屏幕，上面闪烁着吕卡卡的脸。
“可乐？”
蓝小天倒纳闷他要怎么把可乐送过来。
接着，冰箱门打开了。
半天却是没什么动静。
“天哥，可能还得麻烦你自己拿一下，你也知道，我可没手递给你。”
吕卡卡那边一阵苦笑。
蓝小天走过去，拿了两罐可乐，关冰箱门时还戳了戳屏幕上吕卡卡的脸。
“天哥，我最近好像没得罪你吧，怎么，一个劲地戳我的眼睛？”
吕卡卡的声音继续传来，看起来，他是跟自己实时互动的，这不是提前写好的程序。
“你人在哪？”
蓝小天疑问。
“我，就在这啊。”
电视中的吕卡卡苦笑。
“你跟我开什么玩笑，我是问你人现在在哪，你的身体！”
蓝小天似乎猜到了什么，着急起来。
“我，我没有身体了。”
吕卡卡的神色黯然下去。
“没……身体！”
蓝小天大惊，看来，林凡说的那件事，是真的。
“但不重要啊，虽然没了身体，可我，无处不在。”
吕卡卡的音调忽然急转，变得高昂。
接着，这间屋子许多电器上的屏幕都闪出他的脸，甚至连蓝小天装在兜里的手机也震动起来。
蓝小天拿出手机，上面是吕卡卡那笑容灿烂的脸，但不知为何，此刻蓝小天却觉得他的笑中充满了癫狂。
“你看，天哥，我现在无所不在，也无所不能，我能通过你的手机知道你昨晚做了些什么，也能知道你刚刚是从哪条路来的。”
吕卡卡的声音中分明满是喜色，看不出一点失去身体的悲哀。
“你这样，真的……快乐吗？”
蓝小天皱着眉头，看起来吕卡卡还是从前那个爽朗乐观的青年，可他总觉得，这个吕卡卡，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他。
“当然！你不知道这感觉有多爽，我可以拥有信息世界里的一切，我就是信息世界的主宰，我可以背靠最强的超级计算机拥有超级大脑，也可以在信息世界中永生，我再也不会生病，不会老，更不会死。”
所有的屏幕熄灭了，灯光也跟着熄灭，窗帘被拉了起来，黑暗里，幽幽的蓝光在屋里汇聚，而后渐渐勾勒出吕卡卡的身形和模样。
蓝小天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一比一还原的吕卡卡的全息影像。
他喃喃张口，如同昔日一般，他面容狂热，看起来与鲜活的人一致，“你看，天哥，科幻世界里人们所追求的东西，在我身上实现了，我是人类第一个数字人，也将会是数字时代的引领者。”
陈星尘看着这一切看的眼睛都呆了，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科技真的能做到这一步。
可蓝小天就是觉得一切怪怪的。
“可是你……怎么面对你的父母呢？”
“怎么面对不了呢，我可以随意分化出一道意识，便可以二十四小时都随时待命，陪我老妈聊天，我可以帮我老爸预测股票的走向，分析投资的风口，老爷子现在已经挣了近千万了；他们不用再埋怨我没时间陪他们，也不用再为生活的清贫而困扰。他们现在，可活得很好。”
吕卡卡洋洋得意。
“可是……终究是不同的啊！”
蓝小天差点被他的逻辑绕进去。
“你活在一个虚无的世界里，怎么拥抱你爱的人，父母如果生病了，又怎么照管？”
他有些无奈地问。
“呵……”
吕卡卡冷笑了一声，面色也跟着骤冷。
“你说的这些，难道我不知道吗？”
那灿烂笑容消失不见，眼中的阴冷让蓝小天也有些不寒而栗。
“我做错了什么，就被莫名其妙地卷了进去，那可是诛邪会！他们想做的事情，有谁能拦住，又有谁会管我一个小喽啰的死活。
从头到尾，除了班导，一直在试着救我，没有任何人管过我，包括你！你问过我半句吗？就算问了，又能怎么样，你能救我吗？没人能救我，我总不能指望我那可怜的父母吧！”
吕卡卡三两句怼得蓝小天哑口无言，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没资格说什么。
“对......不起......”
他憋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有什么关系呢，我从来没怪过你，你看，现在的我，拥有了我从前从未有过的理智，不会再受任何情绪所波动，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吕卡卡又重新恢复了那灿烂的笑容。
从吕卡卡那离开，蓝小天心头有些沉重。
他想起来，吕卡卡那次在地铁中被掠走后，是向他发送的求救信息。
如果，他那个时候再强一点，不被山小姐掣肘，也许，他还能够救出吕卡卡。
又或者，他不打肿脸充胖子，直接向林老头求援的话，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但，此时想这些已算迟暮，他倒是很想做点什么弥补。
是诛邪会把吕卡卡变成这样的，或许，他们会有可能恢复他，就算无能为力，找诛邪会点麻烦，也能让他心里稍微好受一些。
他带着陈星尘回到了白雾空间，陈星尘去照看那些幼儿园的孩子了，而蓝小天，则是又来到那被囚禁的路桃桃面前。
此前的路桃桃被蓝小天囚住，设下米山面山，说吃完才能放她出去，如今再回来，米山面山尚未吃尽，路桃桃的精神，倒是变得有些恍惚了。
这片空间在蓝小天的设计下，时间流速比外界更快，路桃桃虽然不会变老，但心理上已过了几十年的时间。
她那原本还算好看的眼中此刻一片混沌，写满了绝望和沧桑。
见蓝小天到来，她的眼睛几乎用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那眸中如同覆起一阵浓烈的大雪，依旧潮湿而模糊。
“没死吧？”
蓝小天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
她迟钝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地狱的极冰。
蓝小天看着这家伙八成有些关傻了，连忙用白雾种让她的意识稍微清明一些。
本以为她会像以前那样喊打喊杀地找自己麻烦，但她出乎意料地平静，平静得就像死去多年的尸体一般。
“你别装死赖上我啊。”
蓝小天感觉自己可能玩大了，这家伙不会给玩得神经失常了吧。
到时候疯了搞不好还得赖上自己。
“你能……抱抱我吗？”
她忽然说道，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你说什么？”
蓝小天有些听不清，凑近了一些。
路桃桃却抬手抱住了自己。
她的身体很凉，凉得像是一块冰。
蓝小天的身体僵住了，呼吸，似乎也变得停滞。
他反应过来，想挣开她，她却不知哪来的力气，双手缠得似铁臂一般，勒得他喘不上气来。
“好……孤独啊。”
她喃喃低语，空气中飘过一阵轻盈的风，却吹得他的脖子有些发凉。
蓝小天能感受到，她那羸弱的身躯，正在止不住地颤抖。
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做法确实太过了，路桃桃也只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女孩，很多事情，可能也只是言听计从而已。
“我带你出去吃东西吧。”
老是这么被她抱着也不好，被陈星尘看见，估计又要当头给他两锤。
可女孩却不肯轻易放开他，他们就这样若即若离地抱着，直到蓝小天身体的温度渐渐温暖她，让她的身体勉强有一些温度。
路桃桃终于放开了他。
两人脸贴着脸对望了一眼，她的眼中却很快翻腾起一阵水色。
眼看着这家伙又要哭了，蓝小天有些害怕，连忙站远了一些。
“你走不走，不走我出去了。”
说着转身就欲离去。
“别！”
路桃桃猛地抓住了他衣角，眼神也变得怯生生的。
“好了，好了，别哭，我放你回去。”
他连忙哄到。
“真的吗？”
她的眼中飘闪闪过一丝期待，但那淡淡的期待如同雾气一般又很快散去了。
从头到尾，嘴角的波澜丝毫未动。
蓝小天连忙带着她出去。
又拉着陈星尘，找了家就近的店，点了一堆吃的。
按理说，心理上被关了几十年，路桃桃应该早就对这些美食垂涎欲滴。
可她面色毫无波动，只是低着头，缩着脚，像一个做错事被挨骂的小女孩。
“吃啊。”
蓝小天试着把筷子塞到她的手里，可她的手也像是不听使唤一般，颤抖着，很快将筷子抖落。
“你完了，你给人家小姑娘关傻了。”
陈星尘有些害怕，又有些嗔怒地拍了一下蓝小天的头。
“我......”
蓝小天有苦难言，“要不，待会儿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真搞出了人命还是挺麻烦的，他负担不起这其中的恶果。
“我，不饿......”
路桃桃怯生生开口，看上去又不太像神经失常的样子。
可刚刚说完，她的肚子分明一阵翻腾。
“你闯祸了，她连饭都不会吃了，还不快喂人家吃饭。”
陈星尘变得凶巴巴的。
连连踢他，想把他赶过去。
“为什么是我，她是女生......”
蓝小天有些抗拒。
“你闯的祸，肯定你自己来啊，我都不介意，你怕什么？”
陈星尘一脚将他踢了过去。
蓝小天坐到路桃桃旁边，颤巍巍地拿起勺子，喂她喝了两口汤。
路桃桃很乖巧地张口，吞咽，轻得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给，喂她喝粥吧。”
陈星尘跑去后厨，要了一碗粥，递给他。
蓝小天又小心翼翼地给她喂起粥来。
路桃桃也只是机械性地张口，吞咽，食物烫不烫，想不想吃，全然没有任何选择。
很快，一小碗粥被她喝完，蓝小天抽了张纸，给她擦了擦嘴巴。
“还吃吗？”
蓝小天小心翼翼地问。
却不见她有任何反应。
蓝小天凑近了一些，她才慢悠悠地点了点头。
“喝粥？”
蓝小天继续问。
她这次摇了摇头。
“那你想吃什么？”
蓝小天轻声问。
路桃桃微微抬头，颤巍巍地看向桌上的一盘清炒玉米。
他连忙接过，又一颗一颗细致地喂她吃了半天玉米。
把自己倒是累得够呛。
慢慢的，路桃桃的胃口渐渐被打开，又吃了几道菜，而后轻轻地摇头，表示自己吃饱了。
她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静静地坐着，吓得蓝小天还是心惊胆战。
“那我们，去医院？”
呆了好半天后，蓝小天才幽幽问了一句。
路桃桃却是猛烈地摇着头。
“那我送你回家？”
蓝小天有些发难，她这个样子，送回家她家长指定跟自己拼命。
路桃桃又是摇头。
搞得蓝小天头都大了。
他拽着陈星尘到一边，商量起来。
“要不，咱给她强行绑去医院？”
蓝小天幽幽地问。
“那怎么行，她已经够可怜了，你忍心把她丢到一个人丢到医院？”
陈星尘义正言辞拒绝。
“要不，联系她的家长？”
她又跟着问道。
“她爹可是诛邪会会长，知道了还不当场给我挫骨扬灰？”
蓝小天连忙摇头。
“那咋办？带回去，你照顾？”
陈星尘晃悠着脑袋，“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你蓝小天不是招小姑娘喜欢嘛，用你的人格魅力打动他吧。”
她拍着蓝小天的肩膀，眼睛滴溜溜转起来。
“你别忘了，是我把她变成这样的，万一她现在只是装出来的，晚上突然给我两刀怎么办。”
这丫头古灵精怪的，蓝小天至今仍有些心有余悸。
“那也是你自找的，谁让你对人家小姑娘这么狠的。”
陈星尘推了他一把，又把他推向路桃桃。
“那个……要不你跟我去我家吧，也方便照顾你。”
蓝小天摸着头，有些无奈。
“好。”
路桃桃轻轻开口，倒是没有拒绝。
她越这样，蓝小天越觉得她有阴谋。
只好把路桃桃带回去，同时联系楚怡让她帮忙找个心理医生到家去看看。
回到家，蓝小天领着路桃桃回去，刚好撞见了蓝剑云出来。
“这怎么……又带回来一个啊！”
蓝剑云皱着眉看向蓝小天。
“朋友，朋友，落难了，暂时收留她两天，不是你想的那样。”
蓝小天看着蓝剑云那冒火的眼光，连忙辩解。
“那就好。”
蓝剑云放下心来，凑了过来，仔细打量路桃桃。
路桃桃逃避着他的目光，往蓝小天身边一缩，几乎快要紧贴着他。
蓝剑云又看出了不对劲，瞪着蓝小天。
眼神中的意思已非常明了，“你小子，带回来的姑娘怎么都这么漂亮……还说没关系，这姑娘都快扑到你怀里去了！”
“我冤枉啊，她只是胆子有点小而已！”
蓝小天用眼神同蓝剑云辩解，二人隔空对话了半天。
蓝剑云无奈，也只好装出客气的样子，“那个，小妹妹，怎么称呼啊？”
路桃桃却并未理会他，只是站在蓝小天身后，一动不动。
“来这里就当自己家啊，别拘束。”
蓝剑云都快疯了。
路桃桃还是对他没有丝毫的回应。
“那啥，姑娘胆子小，不爱说话。”
蓝小天连忙开解，带着路桃桃跑开。
刚想着给她安置到某个房间睡下，白小云却不知道从哪听到了风声，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好啊，你又带漂亮小姑娘回家了，这又是哪来的！”
白小云冲到蓝小天面前，紧咬着虎牙，满脸凶巴巴的样子。
路桃桃被她一吓，更是颤着身子直钻到蓝小天怀里。
“你还当着我的面抱我的蓝哥哥，有没有把我这个大老婆放眼里啊！”
白小云都快气哭了，双眼马上变得红通通的。
“你跟着瞎捣什么乱啊，这都快出人命了，老陈！把她拉走。”
蓝小天颤声说道，是又气又无奈。
“你还敢吼我！哼，我生气了！”
白小云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陈星尘连忙追过去。
发生了这么一串事情，蓝小天现在头疼的要死，本来打算从路桃桃这里打进诛邪会，寻找救吕卡卡的方法，现在倒闹成了这般模样。
“你就睡这吧，最近外面很危险，晚上不要出去乱跑。”
蓝小天轻扶着路桃桃的肩膀，将她稍稍往外推了推，她也不说话，只是怯生生地低着头。
他把她按到床上坐着，她如同木偶一般机械地坐下，手抓着膝盖，依旧一言不发。
“那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蓝小天巴不得连忙逃出去。
可路桃桃又伸手，抓住他的衣角。
他更头疼了，这小姑娘，又不说话，又不让自己走，到底要他怎么样啊。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马上天黑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
蓝小天声音都跟着抖了起来，他试着将她的手拨开，可路桃桃哪怕双手都在抖，还是不愿意放开手。
“行行行，我不走，你自己休息好吧，穿好衣服，盖上被子。”
他揉着乱糟糟的头发。
路桃桃还是不放手。
他实在没办法，只好在路桃桃身边坐下。
二人也不说话，就这么呆呆坐着。
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蓝小天坐得脖子都快酸了，可路桃桃那边却毫无困意，一双大眼睛木然地睁着，甚至连眨眼都不会。
就这么枯坐了半个多小时，蓝小天把这辈子能想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实在忍不住了，干脆粗暴地挣开了她的手，就欲往外跑。
路桃桃却猛然向那床头的墙壁撞去，没有半点犹豫。
蓝小天生怕她撞死在这里，到时候他就真成杀人凶手了。
连忙闪身过去，硬挡住了她。
但还是被女孩生撞了一下，撞得胸膛生疼。
他顾不得许多，连忙抓住路桃桃，生怕她做出其他寻短见的事。
缩在蓝小天怀里的路桃桃又平静了下来，像一只温顺的小鹿。
但她知道自杀，说明神智可能没有问题。
“抱......抱我......冷，好冷......”
路桃桃那虚弱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如同寂夜里飘扬的雪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