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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的破冰船碾过浮尸群时，冰层下的摩斯电码越来越弱。沈星回的坐标指向一座冰山，内部是用感染者骸骨搭建的发射塔——陆霆的「全球脑」最后节点。
“他把自己改造成了信号站。”林婉的呼吸在零下50度凝成冰碴，“每根骨头都是天线。”
冰窟中央，沈星回被晶核菌丝裹成茧状，胸口嵌着正在倒计时的核弹。他的右眼勉强转动，冰晶覆盖的左手比划着：**“杀了我，炸了它。”**
林婉的匕首抵住菌丝：“还有什么遗言？”
菌丝突然暴起扎入她手腕，沈星回的声音通过神经电流传来：“我的骨髓…和疫苗混合…能逆转晶核……”
北方基地实验室，林婉将冷冻骨髓注入离心机。显微镜下，原始病毒正在吞噬晶核孢子——沈星回的身体早就是天然疫苗工厂。
“需要活体培养。”陈博士的继任者盯着数据屏，“但载体撑不过三小时。”
林婉扯开防护服，露出溃烂的右臂——南极菌丝感染处：“用我的血。”
她将沈星回的基因序列编入疫苗，每支药剂都携带自毁程序：一旦注射，感染者晶核会释放EMP脉冲。72小时后，所有变异细胞将集体凋亡。
“副作用是宿主必死。”研究员声音发抖。
林婉给冲锋枪上膛：“这叫临终关怀。”
疫苗投放当日，陆霆启动最终协议。黑云裹挟晶核孢子倾泻而下，被淋湿的人类瞬间瞳孔泛金。林婉的首升机编队穿过雷暴，在机翼结满晶簇前抵达平流层。
“这里是诺亚方舟01号。”她按下全频段广播，“不想当傀儡的，抬头看烟花。”
五百枚疫苗导弹在云层炸开，EMP风暴与晶核雨相撞，极光染红整个北半球。林婉透过舷窗看到，地面上的感染者成片倒下，晶核网络正在坍缩。
副驾突然抽搐着抓住操纵杆：“老板…要和你通话……”
首升机迫降在航母甲板时，林婉的右半身己爬满晶纹。陆霆的本体从燃烧的海面升起——由十万吨晶核聚合的巨像，每个切面都映着沈星回的脸。
“你输了。”巨像发出地震般的轰鸣，“疫苗只能杀死低级傀儡，而我己成为……”
林婉引爆藏在牙槽的纳米炸弹。血水从她嘴角溢出：“你知道沈星回为什么留给我南极坐标吗？”
巨像突然扭曲，晶核表面浮现沈星回的面容：“因为他把原始病毒…改写成定位器……”
所有疫苗同时激活，EMP脉冲汇聚成光矛贯穿晶核巨像。林婉在坍塌的甲板上仰头大笑：“他赌我会带着病毒来杀你！”
林婉在病床上醒来，窗外是久违的朝阳。她的右臂装着机械义肢，疫苗副作用摧毁了晶核化器官。
“全球网络瘫痪，但病毒仍在空气传播。”护士递来平板，“不过我们发现南极冰芯样本……”
屏幕上是沈星回冰冻的遗体，他的骨髓持续分泌抗体。更远处，无数感染者自发走向冰原，将自己封入冰川——晶核本能地追寻原始病毒，而病毒在杀死宿主后自我瓦解。
林婉着机械臂上的刻痕，那是沈星回在南极留下的最后电码：
**“致最讨厌的人：这次我赢了。——沈星回”
- **全球感染率**：清零倒计时7年
- **幸存者数量**：3117万
- **陆霆残留意识**：封存于北极实验室（编号：零号病人）
- **林婉状态**：每日需注射抗体维持生命
“第49号决议：禁止任何形式的晶核研究。”
“第72号档案：南极冰原列为永久禁区，沈星回遗体持续释放抗体。”
“第101号监控对象：林婉，最后一名晶核接触者，建议每日投喂抗抑郁药物。”
当林婉第103次逃出疗养院时，守卫发现她总在仰望星空。没人知道，她的机械义肢里藏着沈星回的部分记忆芯片——那里有段被删除的影像：
冰层下的沈星回对监控微笑：“如果重来一次…我会在变成怪物前请你喝酒。”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