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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岭的月光泛着尸蜡般的青灰色，我踩着炼丹炉的残骸攀上断崖。焦黑的炉壁上突着半张鬼脸，正是当年看守八卦炉的烧火童子遗骸。他的左眼窝里嵌着块龟甲，刻有"丙申年炉崩"的谶语——那正是悟空踢翻丹炉的时辰。
"咔嗒"一声，我的绣鞋踩碎块琉璃渣。俯身拾起时，发现这竟是老君装金丹的紫金葫芦残片。炉底余烬突然窜起幽蓝火苗，映出石缝里半枚玉简——上面用丹砂写着"心猿方"三字，正是当年炼制悟空火眼金睛的残方。
子时的梆子声裹着妖风袭来，我怀中的犀角梳突然发烫。梳齿间残留的猴毛腾起青烟，在空中勾勒出北斗星图。这是土地公教的"引劫术"，能循着大圣气息找到命劫方位。
松林里飘来人参果的异香，我顺势将五庄观顺来的果核碾成粉。当八戒的九齿钉耙勾住我袖角时，果粉己混入他耳后汗毛——这呆子三日内打的每个喷嚏，都会喷出致幻孢子。
"好姐姐，这帕子..."猪妖的鼻头翕动着，獠牙上还沾着昨日偷吃的素斋油花。我抖开浸过尸油的素绢，水镜中立刻显出旖旎画面：唐僧颈侧的胭脂印其实是白骨精的尸毒，但此刻在幻术加持下，正泛着女儿国特有的鸳鸯花汁色泽。
悟空的金箍棒搅碎月华时，我正往松脂灯里添犀角粉。跳跃的火光将他的影子投在断崖上，那影子的右手竟长出六根手指——五百年前被如来镇压的心魔正在苏醒。披帛碎片化作的红蝶并非幻象，而是老君丹炉里逃逸的火精，每只蝶翼都刻着半句紧箍咒。
"师父当真沾染了脂粉气！"八戒的哀嚎带着诡异的回音。我藏在树冠间，看悟空眼底金芒暴涨成血色。他砸向唐僧的金箍棒突然偏移三寸，将九环锡杖击出个豁口——那正是我埋在人参果核粉里的愧儡丝在作祟。
当最后一片披帛燃尽，崖下传来细碎的啃噬声。被我篡改的《往生咒》正在催生新白骨，经文每重复一遍，就有具骷髅披上我提前准备的画皮。这些画皮的眼角都点着朱砂痣，与悟空记忆中紫霞仙子的泪痣分毫不差。
晨雾漫起时，我拾起块带血的紧箍碎片。残片上浮现出密文，正是如来当年雕刻金箍时试笔的草稿——"禁"字少了两横，"箍"字缺了三撇。这些残缺的佛印，将成为日后撼动灵山根基的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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