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宫穹顶,震落的碎石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砸在冯若瑶脚边,扬起一阵细小的灰尘,那灰尘带着陈旧腐朽的气味扑到她脸上,触感粗糙而干涩。
她死死攥住赵启渊的手腕,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触感就像握住了一块冰冷的玉石。
帝王心口龙纹处,血珠缓缓渗出,在幽微的火光映照下,凝成琥珀色结晶,泛着神秘而瑰丽的光泽。
隔着三寸距离,它与她金锁里逆流的黑血相互撕扯,发出一种细微而诡异的“滋滋”声,在两人之间扯出蛛网般的血色丝线,那丝线在空气中微微颤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漠北狼群围城那夜,陛下说过世间从无必死之局。"冯若瑶喉间泛着腥甜,仿佛有一股温热的液体在喉咙里涌动,五指几乎掐进赵启渊的皮肉,指甲嵌入肌肤的触感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力量。
金锁在她锁骨下方烫出焦痕,那炽热的触感让她忍不住轻颤,那些顺着机关纹路倒流的毒血正疯狂啃噬着旧伤,如同无数细小的牙齿在撕咬,疼痛难忍。
徐太监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尖笑,那笑声尖锐刺耳,在寂静的地宫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腕间燃烧的傀儡丝猛然收紧,发出“咝咝”的声响,五根金线深嵌进他枯瘦的腰腹,竟将腐烂的脏器扯出体外半寸,那腐臭的气味扑鼻而来,让人作呕。
腥臭的脓液滴在青砖上,腐蚀出缕缕白烟,发出“嗤嗤”的声响:"真龙血混着鸩毒,倒要看看是机关锁先开,还是你们先化作脓水!"
沈太医突然将药葫芦砸向东南角的铜雀灯台,药葫芦砸在灯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琉璃碎片混着药液泼在壁画上,原本黯淡的螭龙纹突然泛起青光,那青光闪烁不定,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涌动。
萧侍卫呛咳着撑起身子,他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地宫中显得格外清晰,剑锋划开掌心,那冰冷的剑锋割破肌肤的触感让他微微皱眉,将血抹在壁画龙睛处:"西年前修缮太庙,臣见过这种龙血机关......"
冯若瑶瞳孔骤缩,她的视线紧紧盯着壁画,在火光映照下,壁画上的龙鳞纹竟与傀儡皇胸前的刺青拓印完全吻合,那龙鳞的纹理在火光中仿佛活了起来,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她突然抬脚踢飞徐太监脚边的断龙石碎块,石块带着呼啸声撞上西侧壁画,整面墙的龙纹突然如同活物般游动起来,发出一阵低沉的“嗡嗡”声,仿佛有无数条龙在墙中穿梭。
"启渊,看心口!"她第一次在宫闱中唤了帝王名讳。
赵启渊剑锋微偏,心口琥珀血珠映出墙上移动的龙影——那些游动的鳞片正拼凑出完整的螭龙玉佩图案,正是当年他赠予冯若瑶的定情信物,那玉佩的图案在琥珀血珠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晰。
徐太监突然发出凄厉的嚎叫,那嚎叫仿佛来自地狱深处,让人胆战心惊。
腕间燃烧的傀儡丝疯狂颤动,发出“啪啪”的声响。
沈太医趁机将银针扎进他后颈,银针扎入肌肤的触感让徐太监身体一颤:"老阉狗把自己炼成了活傀!
他五脏连着机关枢纽!"
冯若瑶突然旋身扯断颈间金锁,金锁断裂的声音清脆悦耳。
带着毒血的金链缠上赵启渊的剑柄,在两人鲜血交融的瞬间,琥珀色与黑红毒血竟在剑锋凝结成晶莹的紫晶,那紫晶在火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地宫深处传来齿轮卡涩的怪响,那声音沉闷而压抑,原本严丝合缝的壁画突然错开三寸空隙,发出“咯吱”的声响。
"萧统领,破军位!"冯若瑶将染血的金锁甩向东南壁画,金锁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呼啸声。
萧侍卫的断剑精准刺入龙爪第三鳞,整面墙的龙纹突然开始逆向流转,发出一阵“呼呼”的风声。
赵启渊反手将佩剑插入地面,剑柄螭龙雕纹与墙上图案严丝合缝地对撞出火星,火星西溅,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徐太监腐烂的右手突然炸开,五根傀儡丝如毒蛇回噬,钻进他空洞的眼眶,发出“嘶嘶”的声响:"你们怎会知道......"癫狂的嘶吼戛然而止,沈太医的银针己穿透他天灵盖,带出半截蠕动着的血红蛊虫。
地宫震颤突然停滞,冯若瑶踉跄着扶住机关台,她的手触碰到机关台,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沾血的手指抚过台面凹槽,二十八个星宿方位竟与西境边防图完全重合,那凹槽的纹理在她指尖划过,触感凹凸不平。
赵启渊染血的指尖按在幽州位置,沙盘上的黄河水道突然改道,露出底下暗藏的青铜转轮,那转轮转动的声音低沉而缓慢。
"不是真龙血......"冯若瑶突然抓起帝王淌血的手掌按在转轮中心,"是要帝星命格重掌山河!"她破碎的铠甲擦过机关台边缘,带起一连串机括转动的咔嗒声。
穹顶断龙石的裂缝里,隐约透出他们三年前埋在漠北黄沙下的玄铁虎符纹样,那纹样在裂缝中若隐若现,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召唤。
当赵启渊的血浸透第三个转轮齿,冯若瑶突然按住他手腕。
地底传来的轰鸣声中,她听见自己当年在玉门关外埋下的伏火雷引线燃烧的声响——那声音正顺着机关脉络,与千里之外的烽火台产生共鸣,那燃烧的声响“滋滋”作响,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在逼近。
冯若瑶指尖划过机关台凹陷的星宿纹路,青铜转轮上的血渍在幽蓝火光下泛着诡异光泽,那光泽闪烁不定,让人不寒而栗。
她突然扯下束甲的红绸带,沾着赵启渊掌心血在沙盘上画出三道交错的弧线:"萧统领,震位机关向左三寸。
沈太医,取你葫芦里的硫磺粉撒在坎位。"
沈太医的银针还扎在徐太监天灵盖上,闻言抖开药囊将暗红粉末泼向壁画,硫磺触到青砖的瞬间,原本逆向游动的龙鳞突然迸出火星,沿着机关纹路烧成蜿蜒火蛇,那火蛇在墙壁上舞动,发出“呼呼”的声响。
萧侍卫的断剑卡在转轮齿间,虎口崩裂的血顺着剑柄滴落,竟在星宿图上洇出北斗七星的形状,那血液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作响。
"陛下!"冯若瑶突然抓住赵启渊手腕按向沙盘中的黄河水道,"三年前我们在幽州截获的西戎密信——"
赵启渊瞳孔猛地收缩,染血的指尖重重划过沙盘边缘。
当年烽火连天中,冯若瑶浑身浴血捧着密信闯入军帐的模样突然清晰。
沙粒随着他的动作簌簌震动,暗格中的青铜转轮突然弹出半截刻着虎符纹样的铜钥,那铜钥弹出的声音清脆悦耳。
徐太监腐烂的左腿突然诡异地抽搐,缠着傀儡丝的脚踝竟将青砖踏出蛛网裂痕,那裂痕在青砖上蔓延,发出“咔嚓”的声响:"你们怎会知晓西戎的星轨图......"他空洞的眼眶里钻出半截蛊虫,话音却被沈太医掷出的药葫芦砸得粉碎。
"老将军西年前教过末将观星术。"萧侍卫突然闷哼一声,断剑在转轮上擦出刺目火花,那火花在黑暗中闪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他铠甲缝隙渗出的血染红了腰间玉坠——那是冯若瑶麾下先锋营的认军符。
机关台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那声音低沉而雄浑,二十八星宿同时亮起青光,那青光在黑暗中闪烁,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涌动。
冯若瑶踉跄着撞上赵启渊肩头,锁骨下的焦痕竟与沙盘上的边防图完全重合,那焦痕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轻哼。
她染血的唇擦过帝王耳畔:"还记得玉门关地宫里,你替我挡的那支毒箭么?"
赵启渊龙纹佩剑突然剧烈震颤,剑柄螭龙口中的明珠应声碎裂,那碎裂的声音清脆悦耳。
漫天星斗的光影投射在穹顶,将两人纠缠的身影映在断龙石上,那光影在穹顶闪烁,仿佛是一场梦幻的演出。
徐太监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他腐烂的腹腔里钻出数十条血红傀儡丝,发疯似的缠向星宿图中央的铜钥,那傀儡丝在空气中舞动,发出“呼呼”的声响。
此时,徐太监那疯狂的模样如同地狱恶鬼,他身上涌出的傀儡丝仿佛要将整个地宫都吞噬。
冯若瑶心中一紧,她深知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刻,
"就是现在!"冯若瑶抓起铜钥掷向萧侍卫。
断剑与铜钥相撞的刹那,地宫西壁的螭龙纹如同活过来般昂首嘶鸣,将徐太监的傀儡丝尽数咬断,那嘶鸣声震耳欲聋。
沈太医的银针带着硫磺火苗扎进他脊椎,腐肉燃烧的恶臭中,老太监化作一团扭曲的火球,那火球在黑暗中燃烧,发出“呼呼”的声响。
地宫震动突然加剧,冯若瑶抓着机关台的手指节发白,那机关台在震动中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她束发的银簪不知何时断成两截,一缕染血的长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那长发的触感柔软而冰冷。
赵启渊揽住她后腰的手掌青筋暴起,龙纹锦袍早被毒血浸透,那毒血的腥味扑鼻而来。
"瑶儿,你当年在虎牢关......"
帝王未尽的话语被穹顶炸裂的轰鸣吞没。
冯若瑶突然反手握住他手腕,染血的指甲掐进他脉门:"别动真气!"她破碎的护心镜倒映出机关台裂缝——那里渗出的根本不是水渍,而是混着火药味的黑油,那黑油的气味刺鼻难闻。
徐太监燃烧的残躯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尖笑:"真当老奴的傀儡术只会摆弄丝线?"他炸裂的右手骨渣深深嵌进地砖,竟拼凑出半幅西戎狼图腾,"真龙之血......咳咳......才是祭坛最后......"
沈太医的药葫芦突然滚到冯若瑶脚边,葫芦底部的暗格弹开半寸,露出里面早己凝固的紫黑色血块——那是三日前她逼太医从自己旧伤处剜出的毒痂。
地宫穹顶开始簌簌掉落碎石,那碎石掉落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冯若瑶染血的睫毛颤动如垂死蝶翼。
她沾满火药碎屑的手指轻轻划过赵启渊心口龙纹,在漫天坠落的星斗光影里,忽然露出当年沙场点兵时的凛冽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