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珠回味了一下,有些没喝够:“那再来一杯就不喝了。”
张全嘿嘿一笑:“没事,三杯不伤身。”
苏定岳不好多说,便看着张全给他和蛮珠各又倒了一杯。
两人都喝了。
蛮珠还意犹未尽:“酒不错,这一小坛不太够喝,皇后娘娘下次能不能多赏点?”
张全笑着又打开了那个鎏金珐琅梳妆盒:“皇后娘娘特意让内务府按照时下最受欢迎的款式打的,她吩咐说,您要是喜欢,以后再给你打些别的款式。”
蛮珠饶有兴致地看了两眼,好一顿遗憾。
好看是好看,问题是她也好、云香也好、木嬢嬢也好,没人会梳能配得上的发髻。
还得去找心灵手巧的宋表妹。
这么一想,就问张全:“皇后娘娘送我的,我能不能选些送给表妹?”
张全笑得意味深长:“公主果然大度,自然是可以的。”
蛮珠没有听出其中的深意,和张全又说了几句闲话,见他还不走,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话题了。
于是开始了族人惯常的留饭:“张大人留下来吃饭吧,今日做了……”
这才想起自己不知道府中做了什么饭菜,只好乱说一通:“总之做了很多好吃的,留下来和本公主比比酒量……”
张全很识趣:“不敢叨扰郎将大人和公主,小的还要回宫复命。”
那还不走?
蛮珠心中诧异,又不好催。
好在张全自己解释说:“您和郎将大人该忙就去忙,小的借您这等会人。”
“出宫一趟,得帮有些难得能出宫的宫人们买些东西,刚才等您的时候,让徒弟去买去了,这会也不知道上哪找他,索性在您这等一等了。”
蛮珠巴不得走,便拉了苏定岳:“那我们去给老太君请安,返必告么。”
苏定岳没动:“今日领份例,老太君那忙着,明日再去吧。”
蛮珠也巴不得,两人便手拉手回了新房。
两人走过垂花门后,东安将西伏找了进来,当着张全的面问:“公主去使团,有没有给谁递什么东西?”
……
两人进了院子,蛮珠便将手从苏定岳手掌中抽出来,给自己扇了扇风。
“嗯,怎么天要黑了反而热起来了?”她走得有点口干舌燥,正要喊云香,又见院子里没有一点动静,“云香和嬢嬢呢?”
苏定岳:“也去颐园领份例了。”
他不自在地松了松领口,端正地坐在桌前,也觉得从内到外的燥热起来。
抬眼又见蛮珠毫无所觉一脸懵懂地用手扇着风,心中有些难堪,自嘲地笑了笑。
连喝了几杯凉水,压了压升起的邪火。
蛮珠烦躁得有点坐立不安,见他猛喝凉水,便也过来喝了一杯,犹觉不够,拎起茶壶对着嘴咕嘟咕嘟灌了一气。
还是燥热得很怪异。
她后知后觉地喝了声:“哈,酒里有毒!”
正要冲出屋子去拿人,苏定岳起身握住她的手往回一拉,将她卷进自己怀里。
“不是毒。”
苏定岳在她耳边低语着,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他要俯身时,蛮珠烦躁地将他推开:“那这是给种马吃了药?”
苏定岳己经极快地顺着她的身体曲线从胸口往下搜了起来。
蛮珠心中大为警惕,但她被压着处在下风,脚使不上劲,便猛地用头撞向苏定岳的头。
苏定岳赶紧侧头,也只躲开了脸,被撞得眼冒金星,又强自忍着没松开。
见她还要来撞,索性用肩膀压了上去。
蛮珠狠狠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冷汗都出来了,手却没停,终于在蛮珠胸前摸到了一个硬物。
他取了东西正要往后撤,蛮珠己抽出簪刀往他脖子上捅去。
苏定岳只能往床里一滚,得了自由的蛮珠立刻翻身骑在了他身上。
苏定岳屈膝往前一顶,蛮珠手中的簪刀便“咔”的一声,插进了苏定岳左脸不远处的床沿里。
蛮珠抽了一下,抽不出来,苏定岳的拳头己经到了,只好再次用头狠狠地砸向苏定岳的头。
这次苏定岳没躲开,被她砸了个正着。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同时痛懵了。
一个打不动了,一个躲不动了;
一个捂着额头,另一个也捂着额头;
一个瘫在床上,一个瘫在对方身上;
又同时失去了准头的将手挪动了起来;
一个晕晕乎乎地将手里的东西往外藏,一个凭着本能从他的肩膀摸向胳膊;
都是慢动作,都没缓过劲来。
刚缓过来一些,又先后迅速动手,一个用了劲想翻身,一个使了蛮力想抢东西……
千工拔步床像要散架了,“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床帏晃得起了波浪。
还有控制不住的闷哼声和喘气声在此起彼伏。
“……公……公主……停一下……”
“不……不要……你先……先停……”
“别……坐……那里……”
蛮珠终于快要抢到手了:“给……给我……”
苏定岳不可言说之处己经不堪折磨了:“都……都给你……别动……”
蛮珠终于将东西拿到手里,正是她偷来的闻金和牛皮纸包。
心头一阵后怕和侥幸,又有三分得意。
尤其看到苏定岳眉头紧锁隐忍痛楚的表情,不由得大为畅快,伸手在他脸上揪了一把:“郎将大人,你还来不来了?”
打了两场他都输了,哈哈哈……
蛮珠十分想笑。
苏定岳脸红得很,闭着眼睛,眼睫轻颤,紧咬着嘴唇不理她。
蛮珠便无趣地将东西又藏进怀里,准备翻身。
她刚一动,便觉得有东西顶住了。
“你藏的杵硬得硌人……”她话没说完,己被苏定岳用力推到一边。
她举起左肘往后击,却打了个空。
回头一看,苏定岳扯了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像个大号的蝉蛹。
她觉得口又渴,心跳得又快,小腹处还有种说不上来的紧绷难受,便无心说什么,拖着两条有点累的腿去倒水喝。
茶壶里的水己经被喝光了,她又拖着两条发软的腿去开门。
还没开,就听苏定岳瓮声瓮气地低声说:“别出去。”
“难道你还想再来?”蛮珠也没力气了,“有完没完了……”
苏定岳从被子里发出来的声音恶狠狠地:“若不想我叫破你拿的东西,便安分些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