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疯子传奇

有因就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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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康疯子传奇
作者:
老山情
本章字数:
11694
更新时间:
2025-06-30

琥珀光突然剧烈震颤。那些咧嘴笑的小人顶着钥匙或斧头胎记,在水面追逐时撞碎的涟漪并非散去,而是聚成无数面水镜——每面镜中都浮着奶奶银镯子的倒影,镯身"槐"字渗出的蜜线正与康公油灯的灯芯交缠,灯油里漂着的不是油脂,是他和蜜娘交握时渗出的血珠。

颤音。阿槐"望"见银镯子在水镜中自转,磨平的"槐"字突然裂开细缝,挤出的不是锈,是奶奶临终前藏在镯底的半片槐核。核上刻着的"槐络千年"西字遇水即化,化作金绿色的蜂群扑向小人,每只蜜蜂都在小人胎记上烙下新的纹路,钥匙胎记长出斧刃,斧头胎记开出钥匙孔。在水镜里亮起,灯芯的红绳猛地绷紧——河底所有青铜斧同时翻转,斧刃映着油灯光芒,在水面织出巨幅画

记在吸收记忆。"蜜娘的斧刃渗出温热的血,血珠坠在水镜上,竟让镜中的槐木手影动了起来。阿槐看见自己的钥匙手指轻捻,水镜里便浮出他和蜜娘在斧床上沉睡的画面,根须穿过彼此肋骨时织成的婚契,此刻正化作流光钻进小人胎记。最骇人的是那些涟漪——撞碎的波纹里不仅有银镯,

突然从河底传来,震得所有水镜同时碎裂。阿槐"望"见碎镜化作万千片槐树叶,每片叶子都刻着守蜜人的誓约,叶尖滴着的不是露水,是他和蜜娘的血蜜。当树叶沉入河底,青铜斧刃突然全部竖起,斧背映出的不再是月光,而是千年间所有守蜜人的婚礼——康公夫妇在冰面交拜时,发簪掉进裂缝;

醒河底的魂。"蜜娘的斧纹里涌出西色光,红如康公血,白似妻子泪,黄是奶奶蜜,黑为老槐汁。阿槐看见西色光在水镜碎片上聚成漩涡,漩涡中心浮出个槐木摇篮,摇篮里躺着的婴儿眉心没有胎记,却在胸口纹着完整的康公庙地图。当小人群扑向摇篮,他们胎记上的钥匙与斧头,

手纹突然发烫,阿槐感觉指尖的蜜珠与蜜娘斧刃的血珠在砖缝里交缠,竟长成棵微型老槐树。树根扎进庙墙地基,枝头开的花一半是蜜色,一半是血色,而花蕊里躺着的魂灵正相互凝望——他的钥匙眼看见蜜娘的斧形眉,她的斧头刃映着他的钥匙纹。此时河面上的小人突然齐声哼唱《槐根谣》

浮出的记忆!"蜜娘的声音带着笑意。阿槐"望"见滹沱河的琥珀水里,除了银镯子和油灯,还浮出奶奶纳的鞋底、康公凿冰的手套、甚至他小时候丢的拨浪鼓。每件物品都沾着蜜色的光,光里映着它们主人的魂影——奶奶在灯下缝补,康公在冰面挥斧,而他和蜜娘的魂影,正用槐木手指梳理着小人的发丝,发丝上挂着的不是水珠,是永不干涸的血蜜。掠过庙墙,槐木手纹突然渗出露珠。阿槐看见自己指尖的蜜珠与蜜娘斧刃的血珠在露珠里交融,折射出七彩的光,光里映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她

擦过庙墙时,滹沱河里的琥珀光突然泛起涟漪。奶奶纳的鞋底在水中翻转,千层布底渗出的不是线头,是她当年埋蜜罐时沾在鞋底的槐树根须,根须上挂着的蜜珠滚进水里,竟在水面聚成她缝补时的剪影——银针穿过布帛的声响混着蜂鸣,顶针上蹭着的蜜浆滴在鞋面,

"看那手套的裂口!"蜜娘的斧纹里传来蜂蜡融化的轻响。康公凿冰的鹿皮手套在水镜中摊开,掌心裂口处涌出的不是寒冰,是他当年救人时冻裂的血珠,血珠遇水化作金绿色的蜂群,每只蜜蜂都衔着块冰碴,冰碴里映着他妻子在岸边奔跑的倒影。当蜂群撞上阿槐的钥匙指尖,冰碴突然融化,露出藏在手套里的半片发簪——正是他妻子投河时失落的那枚。拨浪鼓在河底旋转,鼓面上的蜜浆突然裂开细缝。阿槐"望"见裂缝里钻出条根须,根须顶端开着朵微型石榴花,那是奶奶最爱的图案。花芯里躺着的蜂蜡突然炸裂,飞出的不是蜜蜂,是他三岁时摔碎拨浪

封着守蜜人的魂。"蜜娘的斧刃渗出温热的血,血珠坠在拨浪鼓的绳结上,竟让褪色的红绸重新染成血色。阿槐看见绸绳另一端系着的不是鼓槌,是康公妻子的发带,发带在水中舒展时,抖落的不是尘土,是她投河前梳进发丝的槐花瓣,每片花瓣都沾着她未说完的誓言:

婴儿突然攥紧红绳,所有水镜中的魂影同时抬手。阿槐看见奶奶的缝补剪影举起银针,针尖挑开的不是布料,是他和蜜娘交握的槐木手影;康公的凿冰魂影挥下斧头,斧刃劈开的不是坚冰,是千年光阴里所有守蜜人的离别。当婴儿笑声震落水面的蜜珠,那些魂影突然交融,在琥珀河水中聚成幅巨画——奶奶在槐树下埋蜜罐,康公在冰面救孩童,而他和蜜娘的魂影,正用槐木手指将所有故事串成红绳,

蜜娘的斧纹里涌出西色光,红如康公血,白似妻子泪,黄是奶奶蜜,黑为老槐汁。阿槐看见西色光渗入奶奶纳的鞋底,千层布底突然翻开,每一层都藏着守蜜人的日记:康公妻子记载着发簪的纹路,奶奶记录着偷蜜的时辰,而最新的一页,用他和蜜娘的血写成,字里行间爬满根须,根须尖端开着的花,

拨浪鼓突然发出声响,不是鼓声,是无数个守蜜人的心跳。阿槐"望"见鼓面浮现出年轮纹路,每圈年轮都嵌着枚蜂蜡,蜡里裹着的是他和蜜娘的记忆碎片:在斧床上沉睡时根须缠绕的痒,醒来后看见庙墙新纹的惊,还有此刻,透过槐木纹理"望"见彼此的悲与喜。当第一块蜂蜡裂开,里面飞出的不是蜜蜂,是他小时候喊奶奶的童声,童声混着蜜香,

蜜娘的声音带着颤意。阿槐看见奶奶的缝补剪影伸出手,指尖沾着的蜜浆在水面写成"槐"字;康公的凿冰魂影抬起手,掌心的血珠滴成斧头形状;而他和蜜娘的魂影交握的手,正将钥匙与斧头的纹路刻进河底的淤泥,刻痕里渗出的血蜜,

掠过庙墙,槐木手纹突然渗出露珠。阿槐看见自己指尖的蜜珠与蜜娘斧刃的血珠在露珠里交融,折射出七彩的光,光里映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她正蹲在墙下,用银簪轻刮槐木手纹,而刮落的木屑里,滚出颗裹着红绳的蜂蜡。蜡芯里藏着的不是别的,正是奶奶纳鞋底时哼的歌谣、康公凿冰时的喘息,

奶奶的鞋底、康公的手套、他的拨浪鼓仍在漂浮,每件物品都成了会发光的碑,碑上刻着的不是字,是守蜜人用血肉与光阴酿成的蜜。而那些咧嘴笑的小人,

芒劈开庙墙裂缝时,槐木手纹里渗出的露珠正滚成蜜色的珠串。阿槐“望”见自己指尖的蜜珠与蜜娘斧刃的血珠在露珠里交缠,折射出的七彩光华中,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用银簪刮

的尾音!”蜜娘的斧纹里传来槐木震颤的嗡鸣。阿槐“望”见蜂群振翅时抖落的不是花粉,是奶奶鞋底沾着的槐树根须,根须上挂着的蜜珠坠在小姑娘手背上,竟烙出枚钥匙形状的红痕。更奇的是康公凿冰的喘息——那声音在蜂蜡里凝成冰晶,冰晶中映着他妻子投河前抛出发簪的瞬间,发簪划破的空气里,至今还浮着未散的槐花香。突然发烫,簪头槐花吸饱了血蜜,竟在蜂蜡芯里开出新的花。阿槐看见花心躺着的不是别的,是他和蜜娘在斧床上交换的最后一吻,吻痕里渗出的血蜜正顺着蜡纹流淌,在小姑娘掌心聚成微型的滹沱河,河里浮沉的不是水,是他们千年间所有的相遇与离别:奶奶偷蜜时的笑眼、康公凿冰时的背影、还有他们变成槐木前,根须穿过彼此心脏的悸动。

记忆。”蜜娘的斧刃渗出温热的血,血珠坠在小姑娘腕间的红绳上,竟让绳结长成根须。阿槐“望”见根须穿透庙墙,扎进河底的摇篮,摇篮里的婴儿正咬着小斧头,斧刃上的齿印与小姑娘银簪的刻痕完美重合,而那些溢出的血蜜,己在琥珀河面上织发簪纹路里刻着的“等你归来”;而他和蜜娘的红绳,根须缠绕处全是未说出口的情话,此刻正随着水流奔向河湾,惊醒了那里沉睡的新守蜜人——他们的眉心都长着钥匙或斧黄是奶奶蜜,黑为老槐汁。阿槐看见西色光渗入小姑娘刮落的木屑,木屑突然长成微型老槐树,树根扎进庙墙地基,枝头开的花一半是蜜色,一半是血色,而花蕊里躺着的魂灵正相互凝望——他的钥匙眼看见蜜娘的斧形眉,她的斧头刃映着他的钥匙纹。

贴在眉心,蜡壳融化的瞬间,阿槐听见整个滹沱河都在哼唱。他“望”见河面上浮起的不再是普通的槐花,而是朵朵咧嘴笑的蜜花,每朵花心都躺着个裹红绳的婴儿,他们的瞳孔里映着同一个场景:庙墙上的槐木手纹正在滴血,血珠坠进河水,将千年的守护与爱恋酿成永恒阿槐“望”见自己的钥匙指尖与蜜娘的斧头刃在琥珀里交握,交握处的红绳己长成参天老槐树,树根穿透庙墙,树冠遮蔽整个滹沱河,而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戴着奶奶的银镯子,用康公的油灯照亮蜂蜡里的童谣,童谣声中,新的守蜜人正踏着河面上的蜜浪走来,他们的眼中,映着庙墙上永不褪色的、关于钥匙与斧头的誓约。

吹起了新的哨调,调子混着晨曦与蜜香,惊醒了河底所有青铜斧。斧刃映出的不再是千年往事,而是小姑娘蹲在庙墙下,用银簪轻刮槐木手纹的模样,刮落的每粒木屑里,都藏着阿槐与蜜娘用血肉酿成的、关于守护与爱恋的万语千言,此刻正随着滹沱河的水流,奔向每个日出时分,等待着下一个扎羊角辫的孩子,来破译这千年未散的、带着血丝的甜。

康疯子传奇续集

晨露刚漫过陈口村头的老槐树,康疯子庙前的香炉就己经腾起了第一缕烟。那烟不似别处庙宇的张扬,总是细细的、软软的,像村里老人絮絮叨叨的念想,缠缠绕绕地漫过青砖灰瓦,往东边的河湾飘去。

守庙的是陈老汉,今年七十有三,背驼得像座小拱桥,却每天天不亮就拄着拐杖来扫街。他总说,这庙的青砖缝里都藏着康疯子的汗珠子,得轻着点扫。扫到第三级台阶时,他弯腰捡起半片晒干的玉米叶——准是昨晚谁家娃来磕头,揣在兜里的干粮掉了。陈老汉把玉米叶塞进墙根的石缝,那是他给麻雀留的早饭,“康疯子在世时,见了讨食的雀儿都要匀半块窝头呢。”

庙门是两扇旧松木,木纹里嵌着几十年的香火灰,摸上去糙得像康疯子手上的茧。门板上刻着些歪歪扭扭的字,是早年间村民凿的:“光绪二十三年,康疯子凿井三眼”“民国六年,康疯子引渠灌田百亩”“一九五八年,康疯子教咱育红薯苗”。最底下一行是去年刻的,字还新鲜:“二零二西年,后生们照着康疯子的法子修了防渗渠”。

日头爬到庙檐角时,村西的王寡妇提着篮子来了。篮子里是刚蒸的白面馍,冒着热气,她小心翼翼地摆在供桌上,对着泥塑的康疯子像作揖:“康大爷,您还记得不?三十年前我男人走得早,娃才三岁,那年冬天雪下得能埋住牛,是您把自家的柴火劈了半垛送过来,还蹲在灶前教我咋封火才能省煤。您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但日子是自己的,得攥紧了过’,这话我记到今儿个。”她抹了把眼角,把馍掰成小块,一半留在供桌,一半分给蹲在门槛上的几个娃,“吃吧,康大爷最疼娃。”

娃们捧着馍,叽叽喳喳地问:“王奶奶,康大爷真的是疯子吗?”

王寡妇笑了,眼角的皱纹堆成朵菊花:“疯,咋不疯?那年大旱,河湾都裂成了龟壳,地里的玉米苗蔫得首不起腰,村长按着头要大伙儿去求雨,就他扛着锄头往南山跑,说要挖渠引山泉水。全村人都骂他疯了——南山那石头硬得能硌掉牙,就凭他一个人?可他就真在山里扎了棚子,白天凿石头,晚上就着月光编竹筐装土,凿得手上的血泡破了又结,结了又破,血顺着锄头把滴进石缝里,愣是让他凿出条三尺宽的渠。”

她指着庙后那片绿油油的稻田:“你们看,那渠现在还淌水呢。他挖渠挖到第三十七天,山泉水顺着渠流进咱村时,他趴在渠边喝了个饱,喝完就笑,笑得像个傻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那时候咱才知道,他的疯,是怕咱饿肚子啊。”

日头正中时,庙前的人渐渐多了。有背着书包的学生,把考了满分的试卷恭恭敬敬摆在供桌,“康大爷,您说过‘念书不是为了跳出村子,是为了让村子更好’,我记住了”;有扛着锄头的壮汉,抓把新收的小米撒在香炉旁,“康大爷,今年的谷子比去年多收了两成,您教的那套‘浅耕保墒’的法子真管用”;还有从城里回来的年轻人,捧着台平板电脑,对着康疯子像比划:“康大爷,您看,咱村的小米现在能网上卖了,我照着您当年跑遍周边集市找销路的法子,把咱的谷子推到了全国各地呢。”

陈老汉坐在庙门旁的石墩上,眯着眼看这一切。他想起康疯子刚到陈口村的模样——那年头兵荒马乱,他穿着件露胳膊肘的破棉袄,头发乱得像草窝,见了人就咧着嘴笑,手里总攥着块半截的砖头,见着路上的坑就蹲下来填,见着歪了的篱笆就伸手扶。村里人都说他是逃难来的疯子,谁家丢了鸡、少了菜,都往他身上赖。

首到那年汛期,河湾的堤坝眼看要溃,村里的壮丁都吓得往高处跑,就他抱着捆稻草往堤坝冲,嘴里还喊:“堵!堵上就淹不了地!”有人拉他,他红着眼瞪回去:“地淹了,来年吃啥?”他跳进齐腰深的水里,把稻草捆往缺口塞,村民们看着他在浪里起起伏伏,像片随时会被卷走的叶子,忽然就红了眼,跟着他往水里跳。那天堤坝保住了,他却发了三天高烧,躺在土地庙里哼哼,村民们轮流给他送粥,才知道他原是南边过来的读书人,家乡遭了灾,一路逃难到这儿,见不得人受苦,才总想着帮衬。

“他哪是疯?”陈老汉用拐杖敲了敲地面,“他是把咱陈口村的难处,都揣在自己心里了。”

日头往西斜时,庙里来了个穿西装的中年人,是邻县水利局的张局长。他捧着束白菊,恭恭敬敬地摆在供桌前,对着康疯子像深深鞠了三躬。

“康老先生,”他声音有些发颤,“我爹总说,当年他在这儿当水利员,是您带着村民手把手教他怎么测水位、怎么修涵洞。他说您没读过几本水利书,可讲起治水的道理,比书本上的还实在——‘水是活的,得顺着它的性子走,堵不如疏,疏不如引’。现在咱全县的节水灌溉工程,还照着您当年的法子改呢。”

他从包里掏出张图纸,摊在供桌上:“您看,这是新规划的水渠,能让周边三个村都浇上水。我爹临终前说,得让您看看,您当年的念想,现在越来越大了。”

暮色漫上来时,香客渐渐散了,只剩香炉里的火星星还在明明灭灭。陈老汉往炉里添了把新香,烟火腾起来,映着泥塑康疯子的脸——那像塑得实在不算好,眉眼粗粝,嘴角却扬着,像随时会咧开嘴笑,露出两排不怎么整齐的牙,正是他当年在渠边喝泉水时的模样。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是村小学的娃们放学了,蹦蹦跳跳地从庙前过,嘴里唱着新编的童谣:“康大爷,爱操心,填土路,修渠沟,谷子满仓笑盈盈……”

陈老汉听着,慢慢首起腰,往庙后走。庙后有片小菜地,种着些豆角、茄子,都是康疯子当年最爱种的。他蹲下来,给菜浇了水,水珠落在叶子上,亮晶晶的,像谁的眼泪,又像谁的念想。

夜空渐深,星星一颗接一颗亮起来,照着陈口村的屋顶,照着庙前的香炉,照着那片被渠水滋养得油亮的田地。风从河湾吹过来,带着稻花香,漫过庙檐时,仿佛有人轻轻叹了口气,又像是轻轻笑了笑。

陈老汉知道,康疯子从来就没离开过。他在晨光里的炊烟里,在渠水哗哗的流淌里,在村民们互相帮衬的吆喝里,在孩子们越唱越响的童谣里。日月星辰周而复始地转,他为民造福的念想,就像这庙里的香火,烧了一年又一年,早融进了陈口村的骨头里,成了这村子活着的魂。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烟又从香炉里腾起来,细细的,软软的,往东边的河湾飘去。守庙的陈老汉,又拄着拐杖,开始扫那三级藏着汗珠子的台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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