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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不想走？”
听到周雪竹的话，陈孝韬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走，当然要走。只不过走之前有件事还需要解决。
“那个……”陈孝韬看了看西周，准备清除最后一个不稳定因素：“我大哥呢？”
“年年这时候应该在猫爬架最上面。”周雪竹依旧倚着门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抬手指了指客厅中那个连通到天花板的巨大树形猫爬架。
陈孝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最顶端的树梢上看到一根垂下来的毛茸茸的尾巴。
睡觉？睡觉好啊，睡觉不打扰人。
“嗯……”陈孝韬的目光从猫爬架顶端收回，眼神飘忽地看了看西周：“开关在哪？我有点怕光。”
怕光？
不是怕黑，而是想关灯？
周雪竹挑了挑眉，眼睛闪着洞悉一切的光芒，嘴角挂上了看穿拙劣把戏后的玩味笑意。
她太了解陈孝韬了，这副欲盖弥彰、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分明是他想干坏事又怕她不配合。
虽然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周雪竹还是配合地起身，带着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关灯。
既然他想玩，何必拆穿呢。
在周雪竹的带领下，陈孝韬慢慢关上一盏又一盏灯。
陈孝韬偶然瞥见影子，怎么感觉，跟在周雪竹后面的他，这么像一个小偷呢？
“啪”
随着客厅的主灯关闭，只剩下门口玄关的暖黄色迎宾灯亮着。
周雪竹转身看着有些紧张的陈孝韬，心里偷笑。
她现在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装作怕黑，然后一不小心碰到开关，接着扑到他怀里？
还是，陈孝韬想先抱紧她，再伸手关灯？
亦或是……
“啊……”正在周雪竹胡乱猜测的时候，陈孝韬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指了指头顶，“这个灯可真黄啊。”
“嗯嗯。”听着他声音中不易察觉的颤抖，周雪竹嘴角的那抹戏谑笑意更加浓厚，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就是……”话到嘴边，陈孝韬又有点慌，向前挪了半步，胡乱地找着话题，“你今天也怪好看的哈。”
“嗯嗯。”编吧，让我看看现在你能编出什么话。
不知道跟大学时候比，长进了没有。
不会还是那副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德行吧？
“那个……”陈孝韬不再犹豫，猛地伸出手臂掠过周雪竹的耳边，把玄关的灯也按灭。
屋内顿时陷入黑暗。
要开始了？黑暗中，感受着陈孝韬近在咫尺的气息，周雪竹呼吸不由地急促起来，身体也微微紧绷。
陈孝韬深吸几口气，上前一步拉着周雪竹柔软的小手：
“对不起。”
“嗯嗯……嗯？”
预想中的亲昵并没有降临，周雪竹有些惊愕地抬头，但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我应该早一点给你明确的回应，而不是让你一个人独自猜测，患得患失……”
陈孝韬沉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而且意识到你态度的转变之后，我更应该及时和你沟通，而不是沉溺在自己宏大的计划中，网络和现实两个身份都冷落你。”
“让你一个人独自胡思乱想，是我的错……”
陈孝韬还没说完，就被一只微微冰凉的手指封住了嘴唇。
“没关系的，”周雪竹向前半步，侧过脸贴在他的胸口，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轻柔，“都过去了。”
“可我还是应该给你一个明确的交代。”陈孝韬的双手环抱在她的腰间，还是自顾自地说着：
“从你给我订餐的时候，我就己经知道是你了。因为只有你会专门叮嘱外卖一点辣都不要放。”
“但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态度，只能在网上以一个虚拟的身份陪着你。”
“后来呢？”周雪竹听着听着，一个念头冒出来，“后来你怎么现实和网上两副面孔？”
在网上热情似火，现实中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就连吐槽公司和同事，都是对粥粥那个账号说。
不怪她怀疑，这事哪个姑娘不介意？
“你不也是两副面孔？”听到她的疑问，陈孝韬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反问，“现实中冷冰冰的，网上那么温柔。”
刚一说出口，陈孝韬暗道一声糟糕，这破嘴怎么遇到事自动反击呢。
果然，他的腰间立刻被几根带着杀气的手指抵住。
“我冷冰冰？！”周雪竹不可置信地抬头，但是黑蒙蒙地看不清陈孝韬的表情，只能伸手掐上他的腰：
“我什么时候凶你哪怕一句话了？”
“啊……两码事两码事。”陈孝韬的声音透着一丝慌乱，“先等我说完。”
“总而言之，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也没有足够的解释和包容，让你误会，对不起。”
“你当然应该对不起！”周雪竹向后摸索着开关，打开了灯。
“说，你为什么两副面孔？！”
周雪竹盯着他，要是他敢答错一个字，那他等着吧。
“我哪有？”陈孝韬又露出了一脸无辜地表情，“我只是在每个账号上扮演合适的角色。”
“呵，”周雪竹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合适的角色？你倒是挺敬业的啊。”
“应该的应该的。”似乎是察觉出她的态度变化，陈孝韬讪笑着应和，悄悄向门口挪了一步，“那我先走……”
话音未落，陈孝韬的领子就被一只的手抓住，然后狠狠一拽，让他不自觉低头。
“把话说清楚，”周雪竹想起刚才冒出的念头，越想越不对劲，“网上和我腻歪，现实中对我若即若离，你到底怎么想的？”
她愿意相亲陈孝韬，无条件相信。但是有些事，确实很反常，起码是她自己捋不顺的。
虽然在现实中，陈孝韬对她的态度转变的很明显。但在网上，从一开始到最后，他一首在亲昵撒娇。
他俩的聊天记录放出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一段热恋中的情侣。
她很想知道这个人的恋爱逻辑。
“我我我，”陈孝韬看着周雪竹脸上又挂上了寒霜，顿觉不妙，赶忙蹲下，抬头眼巴巴看着她：
“我以为你在跟我玩角色扮演呢？”
“什么玩意？！”周雪竹震惊地低头看向他，瞳孔因为震惊微微放大。
“不是这样吗？”陈孝韬小声嘟囔着，“先是宣布公司不能有办公室恋情，然后在公司一副公事公办毫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在网上又跟我亲热的很……”
“这不就是白天扮演冷酷女上司和男下属，晚上扮演小情侣么？”
周雪竹听着他的话，渐渐明白过来。
合理，很合理，放在这狗男人身上再他妈合理不过了。
因为，这并不是第一次两人因为账号不同闹出误会了。
随着前几个月回忆一同冒出的，还有大学时那段她几乎忘记的经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