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面前的大哥,笑容瞬间凝在脸上,带着某种希冀小心翼翼地问:“大哥你说什么?休息一会慢慢说。”
大哥把手撑在膝盖上,一下一下的匀气。我虽然心里焦急,但还是忍住没有催。
我害怕他要说的话是我不能接受的。
很快,大哥等自己没那么喘后首起腰,指着我家的方向:“今天一大早,我看见小深往峰平山走。峰平山常年云雾缭绕,外人进去极容易迷失方向,而且巨石横亘,山边很陡峭,现在被山贼占领安窝。我问他要去干嘛,他说他要去把山贼的窝给端了。过了这么久也没见他回来,我有些担心,就跑去峰平山看了一下。”
大哥紧紧拧着眉,似乎陷入某种回忆,眼里满是害怕:“峰平山确实是被人剿空了,遍地都是尸体,血流了满地。我检查过每一具尸体,都没看到小深,我现在担心小深会不会从峰平山的悬崖掉下去了。峰平山下面就是断言崖,断言崖都是用来丢尸体的,尸骨山怕都很高了,要是不快点把小深找回来,我担心……”
后面的话我己经听不进去了,耳朵内泛起尖锐的鸣叫声,像是要刺破我的头皮。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开始扭曲,周围的喧嚣尽数散去,心跳声却逐渐清晰,变得刺耳,甚至胸腔都被连带着挤压,让我几乎呼吸不过来。
我踉跄着往外走,脑海里全是“找黎深”三个字。
张同光见情况不对,眼疾手快地掏出几根银针扎在我脖颈。
瞬间,我与世界的阀门被打开,一切重新恢复明晰,新鲜空气也涌入我的体内。
张同光拉着我的手腕,压着眉毛对我轻声呵斥:“都大人了,还这般沉不住气,小黎只是不见了,不是死了,我们一起去断言崖寻他便是,何须方寸大乱?!”
有冰凉的液体划过我的脸庞,我看着张同光,眼里满是乞求。
张同光叹了口气,往我嘴里塞了颗药丸:“没吃早饭吧?把这药吃了,不然待会人没找到自己先晕了。”
说完他转身回房间,从柜子里拿出几个小盒子,挑挑拣拣往几个布袋里分了些膏药。
出来的时候他将袋子递给我和大哥:“带上这个,里面有防虫和止血的药,还有两个信号弹,遇到危险放红色那支,找到人了放黄色那支。最后,不管找没找到,徬晚太阳西斜时就必须下山。”
一边说着他又往袋子里塞了几块栗米饼:“这个饼带着路上吃。”
好不容易等他说完,我忙不迭转身准备出去,结果刚走两步,又被张同光拉住。
他有些担忧的看着我,或许是知道现在劝我不去也没用,只说:“把眼泪擦干,记住不要逞强。”
我点点头,手胡乱的在脸上擦着,跟在大哥后面去了断言崖,张同光则去村里找其他人帮忙一起寻。
我和大哥走进山里,很快到一处分岔路口,大哥犹疑了一下,转头对我说:“这山里陡峭,林间杂乱,我们还是走同一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