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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甜品店里刚吃完一个小蛋糕。
吃完甜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弯着眉眼随意往外一瞥，整个人瞬间被钉在原地。
黎深？
他站在外面像尊雕塑，不知道站了多久，隔着玻璃窗静静地和我对视，眉头微蹙，也不知道在烦恼些什么。
我起身跑了出去，隔着几尺和他遥远对望。
黎深缓步朝我走来，垂眸看我，睫毛遮挡了部分眼睛，看不清神色。
“你……怎么在这？”黎深率先开口。
我歪了歪头，忍俊不禁：“黎警官，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不是在办案子嘛，怎么来这里了？”
黎深微微偏头，也有些懊恼刚刚问的问题太蠢，但面上还是淡定回答：“突然想吃这家的甜点。”
“可是我记得这家店在旧城也有吧。”我拧眉想了一会，认真回答。
“……”黎深默了一下，有些不自然，“那边那家……我想吃的卖完了。”
“哦。”我点了点头，转而露出大大的笑，“黎警官，你什么时候出任务呀，我准备回去上班了。”
“这么快？”黎深的目光一寸寸扫过我，有些不放心。
“我本来就没什么事，早该回去上班了，而且我的同事还等我的素材剪辑呢。”
“嗯，最近不出外勤。”
“好吧。”我有些失落。
原本还准备拍一些他们走访的视频。
黎深看着我，唇角微微扬起，手握紧成拳，克制地垂在腿边。
我抬起头，发现他还看着我，有些疑惑：“你不是要吃蛋糕吗？怎么还不进去？”
黎深挑了挑眉，眼里多了分笑意：“己经吃完了。”
“嗯？”
什么时候吃完的？
他不是一首在外面站着吗？
我更疑惑了，但也不好意思再问什么，点点头跟他道别回家。
*
第二天，看到我出现在工位上的时候大家都很震惊。
尤其是关轩，围着我转了两圈：“你没事吧？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没事啊。”我有些莫名其妙。
关轩啧啧两声，摸着下巴感叹：“我以后再也不说你胆小了。”
桑子安听不下去，一把推开关轩，递给我一个小型运动相机：“你落在黎队办公室的相机。我们检查过了，你要的素材都还在。”
我疑惑两秒，接过相机，点开相册找到里面的视频，摁了播放键。
视频很短，都是大家在办公区整理记录、写报告的画面。
我撇了撇嘴。
勉强能用吧。
我坐下打开电脑开始写拍摄的脚本大纲，写着写着我突然想到什么，凑到关轩身边问：“之前那个案子是什么情况呀？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呃……”关轩噎了一下，瞥了眼桑子安，回答的支支吾吾，“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个恐怖分子，然后他杀了个人。”
“哦~”我拖长尾音，若有所思，“那你们把他抓起来了吗？”
“抓起来了，但还有些疑点。”
关轩突然来了兴趣，搬着凳子朝我这边挪了一点，又招招手，示意桑子安靠过来，神神秘秘地说：“我前两天去调查，你猜那个恐怖分子的楼下住的是谁？”
我的胃口被吊起，学着他的样子压低声音：“谁呀？”
“恐怖分母？”
头顶突然幽幽响起一道声音。
我们三人同时抬头。
黎深站在关轩身后，眨巴两下眼睛，语气稀疏平常，像只是在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之类的话题。
“难道不是吗？恐怖分子下面住着恐怖分母。”
我&关轩：……
空气诡异的安静了两秒。
“噗嗤——哈哈哈哈哈”
我最先没忍住，捂着脸笑出声。
关轩一副被冻结的样子，愣在原地双手环住自己，耸着肩搓了搓手臂：“黎队，好冷啊……”
桑子安是最淡定的一个，慢悠悠捧起茶杯浅嘬一口，气定神闲，仿佛己经司空见惯。
黎深微不可察地瞥了我一眼，见我笑得开心，唇角也不自觉跟着微微扬起。
他拖了个板凳坐在关轩旁边，一脸平静：“所以你调查出了什么？”
“咳咳。”关轩挺了挺腰，莫名有些骄傲，“村长说王二宝的楼下是他哥哥王大宝在住，但我进去看发现里面没有人，只有一只很大很大的用PVC做的充气玩具狗，高大概一米二，宽六七十厘米，像小孩玩的跳跳马玩具放大版。”
关轩一边说一边翻出一张图片，指着那只巨大的玩具狗，揶揄道：“你们看，这只狗前面还放着狗盆，里面还有饭菜，像在养一只真的狗一样。”
桑子安拧着眉，想了一会缓缓道：“你说，这是王大宝放在家里的吗？他为什么要放这个在家里？看着不瘆得慌吗？”
“你们听过……人彘吗？”黎深沉声开口。
我惊讶地抬起头，目光和他的在空中交汇。
彘就是猪的意思。
人彘就是把人的西肢剁掉，挖出眼睛，再用铜灌进耳朵里，让人失聪像猪一样待在一个罐子里。
喉咙也会被灌药，破坏掉声带，再割去耳朵，让其不能行动不能言语。全身的毛发都会被剃掉，有很多人在行刑的过程中就承受不了痛苦而死亡。
关轩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黎队，你的意思是王大宝被做彘了？”
黎深眯了眯眼睛，点头又摇头。
“以王二宝杀人后碎尸煮食的行为来看，他应该有点心理疾病。屋里放着狗盆，又在王二宝楼下……”黎深的眉头微蹙，思索了一会，抬头看向关轩和桑子安。
“关轩，你去找个心理医生给王二宝做一次心理诊断。子安，你跟我去王大宝家里再检查一下，记得带上鲁米诺试剂和防护服。”
鲁米诺试剂，通过与血红蛋白中的铁元素发生化学反应，产生蓝色荧光。当喷酒在可能存在血迹的地方时，即使是非常细微的血痕也会发出明显的荧光。
我跟着站起，看向黎深，有些激动地指了指自己：“那我呢，那我呢？”
黎深的视线转向我，抿着唇，眼里闪过转瞬的担忧：“你……你跟关轩一起去，待在观察室。”
“好的黎队！”
我学着刑侦剧里的人的样子，朝黎深敬了一个有些歪歪扭扭的礼：“保证完成任务。”
黎深微怔，眼尾漫起笑意，眉宇温和：“嗯，完成之后请你吃宵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