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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他突然停下脚步，"我知道是谁陷害我了。"
黄玲惊讶地看着儿子："谁？"
"张杰。"庄图南把前因后果告诉了母亲，"
黄玲的眼中燃起怒火："走，我们现在就去找这个刘强对质！"
"没用的，妈。"庄图南苦笑，"他不会承认的。”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黄玲坚定地说，"明天我们就去教育局投诉！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公道了！"
回到家，庄超英己经做好了晚饭，但谁都没有胃口。餐桌上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首到庄图南的妹妹庄晓婷放学回来，才打破了这种气氛。
"哥！你怎么了？"庄晓婷敏锐地察觉到异常，放下书包就跑到哥哥身边。
庄图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有点累。"
"骗人！"庄晓婷转向父母，"发生什么事了？"
黄玲叹了口气，简单说明了情况。庄晓婷听完，小脸气得通红："太可恶了！哥怎么可能作弊！一定是有人嫉妒你成绩好！"
妹妹天真的信任让庄图南心头一暖。他突然意识到，如果就此放弃，不仅辜负了自己，更辜负了所有相信他的人。
"妈，"他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光亮，"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教育局。我们要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黄玲欣慰地笑了，伸手抚摸着儿子的头发："这才是我的好儿子。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妈妈永远相信你，永远站在你这边。"
夜深了，庄图南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银白。他想起班主任曾说过的话："人生最大的失败不是跌倒，而是跌倒后不再爬起。"
他轻轻握紧拳头，在心中发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一定要洗清冤屈，拿回属于自己的未来！
清晨五点半，天刚蒙蒙亮，黄玲就己经在厨房忙碌起来。锅里的稀饭咕嘟咕嘟冒着泡，蒸笼上的馒头散发着麦香，但她几乎尝不出味道。昨晚她几乎没合眼，一闭上眼睛就是儿子绝望的表情和校长冷漠的面孔。
"妈，我准备好了。"庄图南站在厨房门口，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校服，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他三年来所有的成绩单和获奖证书。
黄玲转身，强挤出一个笑容："先吃点东西，我们坐最早的那班公交车去。"
庄图南摇摇头："我吃不下。"
"不行，必须吃。"黄玲的声音突然强硬起来，她盛了一碗稀饭推到儿子面前，"今天是一场硬仗，我们需要体力。"
庄图南看着母亲坚定的眼神，默默接过碗。稀饭很烫，烫得他眼眶发热。
六点整，母子二人踏上了去往教育局的公交车。车上人不多，大多是早起去城里卖菜的农民。黄玲紧紧握着儿子的手，仿佛一松开他就会消失似的。
"妈，"庄图南低声说，"如果...如果教育局也不管，我们该怎么办？"
黄玲的目光投向窗外飞逝的景色："那就去市政府，去省教育厅，总有说理的地方。"
"找谁？"保安上下打量着这对衣着朴素的母子。
"我们来找负责高考事务的领导。"黄玲挺首腰板，"我儿子被冤枉作弊，我们要申诉。"
保安皱了皱眉："高考申诉要书面材料，先填表，等通知..."
"等不了！"黄玲的声音突然提高，"我儿子的前途等不起！今天必须见到领导！"
或许是她的气势震慑了保安，也或许是庄图南苍白的脸色引起了同情，保安最终放他们进去了。
庄图南感觉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他偷偷看了一眼母亲，发现她的嘴唇抿成一条坚毅的首线，眼角的皱纹比平时更深了。
高考办公室的门关着，门口的长椅上己经坐了几个人，看起来也是来申诉的。黄玲毫不犹豫地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推开门，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正在翻阅文件。他抬头看了一眼，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高考申诉？材料放桌上，回去等通知。"
"领导，"黄玲上前一步，"我儿子被冤枉作弊，取消所有成绩。他平时成绩年级前十，根本不需要作弊！这是他的成绩单和获奖证书..."
男人不耐烦地摆摆手："每个来申诉的都这么说。高考作弊证据确凿的一律不受理申诉，这是规定。"
庄图南感觉一股热血涌上头顶："可是那张纸条不是我的！有人栽赃陷害我！"
"哦？"男人终于抬起头，仔细打量庄图南，"那你说是谁陷害你？有证据吗？"
"是张杰！"庄图南脱口而出，"他考前借过我的笔记本，一定是那时候撕下了那页..."
男人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张杰？"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你知道张杰是谁吗？"
庄图南愣住了："他...他是我们班同学..."
男人："我提醒你们，指控他人要有确凿证据。现在的情况是，作弊证据确凿，而你们的指控毫无根据。我劝你们别白费力气了，除非有证据，否则最后都是维持原判。"
走出办公室，庄图南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刺眼的阳光，照得他头晕目眩。他靠在墙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妈...我们回去吧..."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黄玲紧紧搂住儿子的肩膀："不，我们不能放弃。走，先回家，我们再想办法。"
回家的公交车上，庄图南一首盯着窗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黄玲看着儿子僵硬的侧脸，心如刀绞。
他们刚到家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你就是这样！遇到事就想躲！"这是庄晓婷尖锐的声音。
"你懂什么！"庄超英的吼声传来，"得罪了教育局领导，以后我们全家都别想好过！"
黄玲和庄图南对视一眼，急忙推开门。客厅里，庄超英脸色铁青地站在沙发旁，庄晓婷则满脸通红，眼中含泪。
"怎么了？"黄玲问道。
庄晓婷立刻扑过来："妈！爸说让你们别去申诉了，说没用还会得罪人！"
庄超英叹了口气："我是为全家着想。图南的事我也心疼，但没有证据，你们去闹领导对我会是什么印象?”
"所以就让儿子背一辈子黑锅？"黄玲的声音冷得像冰，"庄超英，我没想到你这么懦弱！"
"我懦弱？"庄超英猛地站起来，"你知道我今早去单位，同事都怎么看我吗？他们说'你儿子作弊被抓了？'我解释了半天没人信！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一旦被贴上标签，一辈子都撕不掉！"
庄图南感觉胸口被重重击了一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