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山庄的时辰过的很快,沈清澜提前知会了父亲,说是与花娘相约,早早的便等在了早早的便等在了山庄西侧的莲池畔。
此处偏僻幽静,几株垂柳低垂,恰好掩住了她的身影。她倚在栏杆上,指尖轻轻拨弄着一片浮在水面的荷叶,心事如涟漪般一圈圈荡开。
“清澜,我把大哥带来了,你们聊吧,我去那边。”花娘压低的声音传来,说罢便扭头去了池畔的路口边。
“温大哥安好。”沈清澜见了礼。
“沈姑娘不必多礼。”温峤微微有些面红。昨日,妹妹一回来便与他讲了花娘的事情,也将沈清澜的顾虑和盘托出,所以,今日之约,他是知道沈清澜要聊什么的,只是聊的话题,也是他梦寐以求多年的愿望,因此,来的路上他的心跳的都格外快,不知是激动多一些,还是忐忑多一点。
“温大哥,我也不绕弯子,你我既是多年相识,花娘也是你我最珍重的人,我信你的性子,不会冲动而为,更不会背后嚼舌。”沈清澜上来先给温峤戴了个高帽,“我家祖母记挂我的婚事,早前相看了小侯爷傅清淮,但我深知他绝非良配。我想另立女户,开几家铺子,可如若嫁入侯府,定是不能抛头露面的,更别想自由出入。所以,我想为自己觅个夫婿,我别无他长,唯有些浅薄的医术和学识,你可以谈你的条件,如不过分,我均会考量,但我的要求是,能够同我三年和离。我的意思,温大哥,你可明白?”沈清澜一股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便忐忑望向温峤,等待他的回复。
温峤一时间失语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听到沈家给沈清澜相看了小侯爷的时候,稍有疑迟,毕竟小侯爷家世高于温家,若是相较起来,做通沈府工作可能要费些功夫。后来沈清澜说,她想另觅夫婿,而且人选是他,一颗心简首兴奋的要飞起。可刚高兴起来,沈清澜又说,要三年和离,和离?谁要和离?温峤整个人、整颗心,像坐了奔驰山野的马车,上上下下、起起伏伏,不知道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温大哥?如若你为难,便当我今日胡说,别往心里去,我再想其他办法。”沈清澜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见温峤嘴巴张张合合,却并未说出一句话,以为是自己给温峤出了难题,可能是花娘搞错了,温峤对她并无其他的心思,便想就此作罢。
“我很愿意!”温峤见沈清澜作势要走,他连忙将人拉住,大声喊了一句,喊完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沈姑娘,我愿意做那个陪你实现愿望的人。”温峤顿了顿,说道。“但,三年和离,我想,还是别说的那么绝对吧,我们到时候再说,好吗?”
“也对,温家家训好像是不允和离的,”沈清澜突然想起了什么,前世,就是因为这条家训,花娘被折磨成那副样子,都没能与萧二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