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2月22日,京城早春的寒风裹着未化的残雪,在胡同口的老槐树上簌簌作响。李建民裹紧军大衣,望着童氏集团北京分公司的玻璃幕墙,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作为在这里工作两年的经理,他口袋里装着刚查完的银行存单——48.6万新币,按当日汇率换算,足够在西环外买下一套不错的商品房。
"小李,又在数钱呢?"传达室的老王头笑着打趣,军绿色棉帽下露出两撇白胡子,"你们童氏的待遇,连我们保安都跟着沾光。上个月发的进口橄榄油,我老伴还舍不得用!"
李建民笑着掏出烟盒递过去一支:"王大爷,您是不知道,在南洋那边,童氏的福利更好。听说基层员工都配公寓,孩子上学还有专项基金。"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您知道吗?咱们集团的创始人,可是南洋神秘富豪。"
胡同里几个晒太阳的大爷大妈立刻围拢过来。张婶纳着鞋底凑上前:"早听说了!听说童家太爷爷太奶奶当年白手起家,还捐给政府几十亿工厂呢!"
"可不是嘛!"李建民弹了弹烟灰,望着远处国贸大厦的玻璃幕墙,"1949年那会儿,他们带着仅有的路费坐船去南洋。谁能想到,几十年后成了掌控几万亿资产的商业帝国。"
"祖籍好像还是咱京城的?"王大爷眯起眼睛,在记忆里搜寻着什么,"我记得听我爸说过,解放前东西牌楼那边,有个姓童的大户人家......"
这话立刻勾起了众人的兴致。李建民也来了精神,他虽没见过童氏的高层,但入职培训时听过家族简史,此刻添油加醋地讲起来:"听说童家祖上是唐朝皇室后裔!太爷爷年轻时可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精通机械制造。要不是时局动荡......"
正说着,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入公司大门。李建民一眼瞥见后座上的身影——正是童氏集团副总裁童浩林。他下意识挺首腰板,看着豪车停稳,童浩林身着藏青色西装下车,身后跟着拎着公文包的助理。寒风中,童浩林的羊绒围巾被吹起一角,露出胸前若隐若现的青铜兵符吊坠。
"那就是童总?"张婶伸长脖子,"生得可真俊,跟画里走出来的似的。"
李建民望着童浩林消失在旋转门里的背影,压低声音道:"何止是俊?听说他用《孙子兵法》玩转国际商战,上个月还把A国和岛国的财阀打得晕头转向。"他神秘兮兮地比划着,"就跟古代将军打仗似的,杀人不见血!"
童浩林此刻正站在38层的办公室里,俯瞰着京城熟悉又陌生的街景。远处的故宫角楼在雾霾中若隐若现,让他想起小时候听太奶奶讲的故事。1949年那个飘雪的夜晚,太爷爷太奶奶带着一箱古籍和半块残破的玉珏,挤上开往南洋的货轮。船舱里,太爷爷攥着机械图纸发誓:"总有一天,童家要在异国他乡重建基业。"
"副总裁,北京分公司的季度报告。"助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童浩林接过文件,目光却落在办公桌上的老照片——泛黄的画面里,太爷爷穿着长衫站在东西牌楼前,身后是雕梁画栋的童家老宅。
傍晚时分,童浩林换上便装,独自驱车来到东西胡同。路灯昏黄的光晕下,老槐树的影子在青砖墙上摇曳。他停在一处西合院前,斑驳的门楣上依稀可见"童府"二字。推开门,院子里堆满了杂物,曾经的雕花木窗己破败不堪,但墙角的太湖石,还保留着几分当年的雅致。
"谁啊?"屋里传来老人的咳嗽声。童浩林走进堂屋,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就着台灯穿针引线。
"您是?"老太太眯起眼睛打量着他。
"我姓童,是来寻祖的。"童浩林从口袋里掏出半块玉珏,"听说这里曾是童家老宅。"
老太太的手突然颤抖起来,针线掉在地上:"你......你是海外童家的后人?"她颤巍巍地从樟木箱底翻出另半块玉珏,两块合在一起,竟严丝合缝。
原来,老太太是童家老宅最后一位守院人。她抹着眼泪讲述往事:"当年你太爷爷临走前,把这半块玉珏交给我爹,说'童家根在京城,总有一天会回来'。这些年,多少人想买下这宅子,我爹到死都没答应......"
童浩林抚摸着老宅的梁柱,指尖触到某处刻痕——那是太爷爷少年时留下的印记。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洒在院子里,仿佛穿越时空,与南洋别墅的星光遥相呼应。
当晚,童浩林在家族群里发了老宅的照片。很快,大舅舅童振国回复:"明早我安排人修缮老宅,这里以后就是童氏在京城的根。"小舅舅则发来消息:"当年太爷爷捐给政府的工厂,现在成了高新技术产业园,要不要去看看?"
童薇的回复带着几分俏皮:"哥,我己经让策划部准备'寻根之旅'活动了,就用老宅做文化展厅,顺便宣传我们的新产品!"
童浩林看着手机屏幕,嘴角泛起笑意。太奶奶常说:"树高千丈,落叶归根。"此刻他终于明白,童氏家族的传奇,不仅是商业帝国的崛起,更是一个家族跨越时空的坚守与传承。
离开老宅时,李建民正巧路过。他惊讶地看着童浩林从破旧的院子里走出来,刚要打招呼,却见童浩林对他微微点头,转身坐进车里。寒风中,李建民攥紧口袋里的存单,突然觉得这数字背后,承载的不只是财富,更是一个家族百年的沉浮与荣光。
而在京城的夜空下,童氏家族的故事,正以新的方式,在故土上续写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