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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雨丝斜斜掠过世纪大厦的玻璃幕墙，俞亦枫站在裴砚北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整座城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成流动的色块。
白大褂下摆被空调风吹得轻轻扬起，他攥着项目计划书的手指微微发颤，指节泛出淡淡的青白色。
"怎么？很紧张？"
裴砚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他倚在黑色胡桃木办公桌后，银灰色领带夹在冷光灯下折射出锐利的光，"要不要试试这个？"
俞亦枫转身时，鎏金钢笔己经递到眼前。
裴砚北修长的手指捏着笔尾，骨节分明的指节上泛着淡淡的冷意。
钢笔表面刻着精密的量子图案，在灯光下流转着幽蓝的光，像是将浩瀚宇宙的奥秘浓缩在这方寸之间。
"这是用你论文里提到的量子蚀刻技术制作的。"
裴砚北起身逼近，雪松香水的气息裹挟着实验室特有的消毒水味道。
"看来俞教授不仅擅长理论，更懂得将抽象概念具象化。"
他故意将钢笔划过俞亦枫的掌心，"就像现在，我们正在将合作意向，变成实实在在的契约。"
会议室的投影幕布突然亮起，裴砚北的私人实验室全景在眼前展开。
零下196℃的液氮储罐泛着幽蓝的光，3000℃高温熔炉的火焰在防护玻璃后跳跃，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悬浮的透明舱体——里面封存着俞亦枫梦寐以求的活体样本。
"样本每小时的维护费用是你目前年薪的三倍。"
裴砚北的声音擦着俞亦枫的耳畔响起。
"但我更看重的，是能让它绽放价值的人。"
他伸手点击屏幕，数据瀑布般倾泻而下，"就像量子纠缠，两个看似无关的个体，一旦建立联系......"
钢笔突然在俞亦枫手中打滑，在合同上划出一道墨痕。
裴砚北轻笑一声，伸手按住他握笔的手，温热的掌心完全覆盖住他冰凉的手背："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让每个参数都精准到小数点后七位。"
签约完成时，雨己经停了。
裴砚北将鎏金钢笔塞进俞亦枫白大褂口袋，指尖不经意扫过他发烫的腹部："下周来实验室，我亲自为你调试设备。"
他俯身时，西装领口露出锁骨处的银色纹身，像是未完成的量子公式，"别让我失望，——毕竟，我们己经产生了不可逆的反应。"
回到实验室时，安炽葵正在整理实验数据。
她抬头看见俞亦枫胸前口袋露出的鎏金笔帽，指尖顿了顿："合作顺利？"
"嗯，他提供了......"俞亦枫的声音突然卡住，裴砚北掌心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皮肤上，"最完美的实验条件。"
"那就值得庆祝！"
安炽葵递来两杯咖啡，目光在鎏金笔帽上多停留了半秒。
"不过裴总这个人......"她搅动咖啡的勺子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像你研究的量子态，看似确定，实则充满变数。"
深夜的酒吧里，威士忌的琥珀色液体在杯中摇晃。
安炽葵将酒杯轻轻碰向俞亦枫的杯沿："敬量子纠缠——"
她的目光越过杯沿，落在他泛红的耳尖，"和那些注定相遇的......未知变量。"
俞亦枫仰头饮尽烈酒，喉咙里泛起灼烧般的热意。
口袋里的鎏金钢笔贴着皮肤发烫，仿佛将裴砚北办公室里那场充满张力的博弈，永远铭刻在了他的体温里。
而远处城市的霓虹依旧在闪烁，像极了裴砚北瞳孔里跳动的幽蓝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