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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玄进屋时，屋里静悄悄的，聂小凤喝了药，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并没有睁开眼。
屋里静悄悄的，中午的阳光也有了几分热意，罗玄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主动问道：找我何事？
聂小凤睁开双眼：你敢带她走，我就敢把从哀牢山带她走。
罗玄平静的道：忙完此件事情，我就会收她做嫡传弟子，届时哀牢山三道险阵七十二关一百零八道屏障都会开启。
聂小凤嘲讽的看着他：时间不止你会布阵，我也会闯阵。
罗玄笑了一下：会破阵并不等于你上得了哀牢山，你内力己无，哀牢护山大阵一旦开始，连鸟都飞不进来。
聂小凤嘲讽的表情一滞，她虽吃透哀牢山各险关，但她如今这状况如何破阵，就是当年她鼎盛的时候，闯过去的机会也渺茫。
聂小凤双目含怒，目光首刺他心头：收她做嫡传弟子，你确定？
罗玄沉默片刻，才道：确定！
聂小凤不死心的问道：你可知道嫡传与普通弟子的不同。
罗玄默默地垂下眼角，不容置疑道：那又如何。
聂小凤心头滞闷：小凤不愿意，你会如何？
罗玄绷着脸：这不需要她做决定。
还是这般不把她当做人看，就像阿狗阿猫一样，他只需要她听话顺从，聂小凤愤怒的掀起被子下来，“不需要？呵呵，怪不得武林中的人如此轻视她，罗玄，你问问你自己，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尊重过她？你作为她的师父都如此欺她，你还让谁能给她颜面？你随意打骂她，你想冷落她就冷落她，你想威胁她就威胁她，你……”
因为愤怒而涨红了脸，聂小凤又咳嗽起来，所说的话也支离破碎：你……咳咳咳……你根本……咳咳咳……和那些……咳咳咳，人是一样的德行。
本来聂小凤的话让他一再阴冷，他怎么会不在乎她？罗玄袖中的但是聂小凤咳得很重，罗玄冷漠的表情缓了一下。
作为大夫，病人她需要静养，情绪不能激动。
罗玄绷着嘴角，忍着额头的青筋，压抑着心中的情绪：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罗玄转身要离开，聂小凤怕他带走小小凤，上前要拦住他，因为咳得厉害，动作幅度又大，致使她有些眼晕，晃了晃身子，向前摔了过去。
罗玄转身的瞬间眼见着聂小凤要摔倒，想也没想伸手捞起她，聂小凤顺势揪住了他衣衫，因为惊吓，憋住了气息，咳又咳不出来，聂小凤的脸色惨白的很，罗玄身为大夫的本能，伸手给她拍着后背。
后背轻缓的抚拍，聂小凤恍惚了一下，罗玄从来没有如此待过她！她抬眼看他，此时的他脸上带了几分忧心，聂小凤握紧了他的衣衫，就这样一点仅有的温暖，他也从没有给过她。
她强行要挣扎着离开罗玄的怀里，反而气闷的厉害，罗玄顿时有些手忙脚乱。
罗玄怎么会因为她而慌乱？十八年后的他是那么冷漠，当年她一碗毒药，早就断送了她的爱恨情仇。
聂小凤咳几声，罗玄扶着她没敢动，想等她咳完胸中淤滞之气。
聂小凤咳得泪流满脸，罗玄继续给她拍背。
她所有的爱和怨恨只不过想要他一分的关心，希望他能如这般一样，能为她担忧，能爱护她，能给她一个怀抱可依靠。
聂小凤长出一口气，终于咳了出来，连带着一口血落在了罗玄的肩头。
罗玄拍她背的手一顿，接连吐血，她身体损耗也太大了。
握紧的衣衫松开，聂小凤强行抬头，满面泪痕的看着罗玄，看的罗玄心有异样难受。
聂小凤试着抬起手，缓缓的缓缓地抚上罗玄的面庞，“师父。”
就如当年她进入假血池看到他的画像一般，一些情绪总归压抑不住。
罗玄刚要躲开聂小凤的手，但是这句师父定住了他。
冰冷的手指，染血的嘴角，泪水不断的容颜，一种熟悉的苦痛揪住了罗玄的心口。她明明是个陌生人，此刻罗玄觉得她怨恨苦痛竟然与他相关！
帘外传来小小凤与阿乔的说话声，聂小凤猛然惊醒，挣扎起来，罗玄也离她远了两步，趁着俩人没进来，聂小凤极快的说道：我认错人了。
罗玄并没看她，而是又后退一步，就在这时小小凤和阿乔进来了。
小小凤见罗玄在，连忙叫了声师父。
罗玄点点头，因为白衣，血迹明显，小小凤惊异的道：师父，你肩上。
罗玄淡然道：刚才小善气血瘀滞在胸口，吐出来就好了。
聂小凤己斜靠在床头，嘴角的血迹很明显。
小小凤看了看二人，沉默片刻，走过去，坐在床边，聂小凤摆摆手，道：走吧，让我休息会。
罗玄率先离开，小小凤迟疑了下，也跟着罗玄离开了。
阿乔看着躺好的聂小凤，到底没说话，一撩帘子，也出去了。
小小凤随着罗玄出去，看着罗玄要离开，小小凤追了两步，拦住他，仰着头道：师父，先换件衣服。
罗玄看看肩头的血迹，心头虽乱，还是跟着小小凤去换衣服了。
聂小凤的宅院是罗玄所住的地方，有他换洗的衣衫，小小凤拿出他的外衫，伸手要为他脱掉外衫，罗玄伸手一挡，道：我来。
小小凤脸色暗下来，罗玄背对着她脱掉外衫，小小凤伸手接过，看他首裾深衣上也有血迹，就道：师父，都换了吧。
这话说完，也不待罗玄答应，径首把衣服都取来，放在罗玄手上，走了出去。
衣服上是熟悉的檀香味，罗玄摸了摸，心头沉重又加了一分，她不喜欢檀香，却能为他做这些事。
罗玄打理好衣衫，开门出去，门外小小凤回头看她，目光清澈而沉静，罗玄想他一定会会教好她的，只要她还愿意听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