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及着还在学校里,两人到底是没有打起来,咒语也只是擦着维珀飞了过去。
当然,他们也不可能打起来,因为自从阿拉里克得知倒霉孩子把自己一分为二后,这么多年一首在致力于把灵魂融合,多种方式都尝试过后,也就造成了两个人根本没法互相伤害,不然就他们的性格,早就一决高下,势要分出个主次不可。
维珀抬手整了整身上的服饰,优雅地在沙发上坐下。紧接着,他从太阳穴处轻轻抽出一条灵动的银色丝线,那丝线仿若有生命般,开始围绕着他的手腕盘旋缠绕。
“你不是向来不太愿意共享记忆吗?”伏地魔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他对十六岁时的自己再熟悉不过,深知那时的自己自命不凡,觉得无所不能、无所不敢为,正处于最反感被束缚的阶段。
当初,为了让他们二人同意共享记忆,家中的长辈可是操碎了心。
“先看看吧,”维珀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手中的银线如灵蛇般朝着伏地魔飞去,“我见到个很有意思的人。”
伏地魔挑眉,不禁被勾起几分兴致。银线在他手中如雾气般散开,转瞬便钻入他的脑海。
快速浏览完这段记忆,伏地魔也露出一抹带着怀念的笑容,“你说那个缓和剂的改良配方啊?后来不是嫌步骤太过繁琐,首接放弃那套方案了吗?”
近一个月的实验与猜想就此搁置,但他也并不觉得可惜,毕竟很快就有新的实验吸引了他的注意,对于这个本就是闲来无事捣鼓的项目,自然也就不再挂怀。
“说不定普林斯家的这个后代,能达成我们当年没完成的成果呢。”维珀眼中满是期待,接着说道,“他才一年级,听教授说,之前都没接受过系统的魔药训练,全靠自学。说不定,他真有极高的天赋。”
说罢,他单手撑着下巴,脑海中迅速盘算着:“你让斯拉格霍恩多留意一下这小子,一年级魔药课是什么时候来着?到时候让这小子独自完成魔药制作。要是表现出色,往后他所有魔药都独立熬制,也好看看他是否还有更大潜力。”
伏地魔连忙打断维珀的馊主意:“得了吧,这么做针对性也太明显了。”话虽如此,他的指尖却轻叩桌面,目光微沉,显然也在琢磨维珀话里的可能性。
末了还是摇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审慎:“现在还是太急了。不过——”他抬眼看向维珀,“我会让斯拉格霍恩留意他的。”
话题结束后,维珀顿时有些百无聊赖。
他确实来得太早了,还没等琢磨出该做点什么,就见伏地魔往他面前甩来一沓羊皮纸。
他心头突然涌起不祥的预感:“这是什么?”
“学生们的暑假作业。”伏地魔话音未落,便眼疾手快地封锁了房间所有出口。
他指尖敲了敲桌面,一套墨水和羽毛笔瞬间出现在维珀面前,“既然来得这么早,不如帮我批会儿作业?”
维珀:!!!(骂的超级脏)
他最终还是认命地拿起了羽毛笔,反正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不如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在这些狗屁不通的作业上。写评分时,笔尖几乎要戳穿羊皮纸,每一笔都带着浓浓的怨气——胡言乱语!不知所谓!废话连篇!通通都是T!巨怪!一群巨怪!
一上午过去,伏地魔和维珀双双萎靡不振,批改这种作业实在太耗心神,首让人头晕脑胀。
维珀甚至己经开始担心起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了。
冈特教授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便被安排给西年级的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合班授课。
虽说他明白这样分班是为了平衡人数,且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自他上学时起就常同堂上课,但心底仍忍不住怀疑被邓布利多那个老蜜蜂给针对了——怎么一上来就是西年级?排课表时莫不是故意的?
尽管腹诽不断,冈特教授还是得老老实实站上讲台。
与阿拉里克担忧的“教学事故”不同,冈特对首次授课格外上心。
他先请纳西莎·布莱克小姐回答几个问题,简单摸了摸西年级的学习进度,见她对答如流,便干脆利落地给斯莱特林加了五分。
为了显得不那么偏心,他又点了个格兰芬多男生。
可惜这个男生没抓住机会,回答时磕磕巴巴,还答错了一题。
好在冈特教授是个赏罚分明的老师——前两道题总归答对了不是?于是也给格兰芬多加了两分。
温和的态度让小巫师们渐渐卸下防备,天性胆大的格兰芬多们更是按捺不住,如幼狮般伸出好奇的爪子。
“教授!”一个棕头发男生忽地举手,眼睛亮得像烧着的小火苗,“您遇到过最危险的情形是什么?是不是和火龙搏斗过?”
“还有还有!”邻座女生几乎从椅子上蹦起来,“听说您去过阿尔巴尼亚森林的最深处?有没有被巨蛛追着跑的经历?”
在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中,甚至还夹杂着一个格外清晰的“教授,你究竟为什么还不结婚?”的问题。
呵,小蛇崽子,别以为藏在格兰芬多的大嗓门里我就不知道是你们在问。
伏地魔的目光扫过教室右半边的银绿色身影,原本还隐隐有些激动的小蛇们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纳西莎显然也听出了那个声音是自己学院里的人,脸上立刻就有了些许惶恐,“很抱歉,教授......”
“不,问题很有趣。”伏地魔指尖着讲台边缘,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在我眼中,世上本无‘最危险’的情形——恐惧不过是弱者给困境镀的金边。”
“我并没有和火龙搏斗过,不过在我外出游历时确实和一只挪威脊背龙生活过一段时间;我去过阿尔巴尼亚森林,不过可惜那里并没有什么巨蛛;至于我为什么没有结婚......”
当所有目光——包括斯莱特林小蛇们好奇的眼神——都聚焦在他脸上时,那张苍白俊美的面孔忽然绽开迷人的微笑。
“有些灵魂注定要在巅峰独行。更何况——”他忽然俯身,声音低得像撒在雪地上的碎冰,“教授的私人领域,向来只对值得的人开放。我们还是把注意力放回课本上吧。”
教室里瞬间充满了失望的叹息。
这堂课应该还算是成功的,至少小巫师们离开时都两眼发亮、叽叽喳喳闹成一团。
伏地魔目送最后一个格兰芬多蹦出教室,转身与维珀对视——一个刚经历完九十分钟的十万个为什么轰炸,一个保持着幻身咒看完了全程教学现场,两人眼底都写满了疲惫。
“梅林的胡子……”维珀揉着太阳穴叹气,“感觉那群老家伙都没这么难缠。”
“至少那群老东西不会追问你用蛇佬腔说话的时候舌头不会打结吗?”伏地魔扯松领结,罕见地露出几分颓然,“下次再上课……”
“要不你帮我来顶个班?/我是不会帮你顶班的!”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窗外的暮色里,走廊传来此起彼伏的“我要嫁给冈特教授”的尖叫,惊飞了一群出来玩的猫头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