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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只是在伏地魔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后他就无奈地勾了勾嘴角，西弗勒斯不过是个一年级新生，才刚踏入霍格沃兹不久，比起指望这个孩子，他倒不如指望"自己"，至少维珀己经有了独当一面的实力，而西弗勒斯眼下该操心的任务，是学习。
他忽然想起西弗勒斯不久前交来的论文，心底又生出点与阿拉里克交流的兴致，指尖绕着影棘的羽毛卷成圆环，随手在上面勾勒符文的同时，他开口问道："还记得我给一年级小巫师留的论文题目么？"
阿拉里克从文献中抬眼："那篇《什么是黑魔法》的论文？"因为担心伏地魔在课堂上闹出教学事故，他还特意看过几眼教案，对授课内容与课后作业多少清楚些。
"猜猜看，您亲自带入校的斯内普先生...是怎么写的？"伏地魔嘴角笑意更深了。
"还好意思笑？第一节课就敢聊这么敏感的话题，"阿拉里克白了他一眼，但却没有多少指责，仍然认真思索着给出答案："核心观点无外乎这么几种——要么他是个善恶分明的孩子，会觉得你在诡辩，坚持认定黑魔法与白魔法泾渭分明，你举的例子不过是个例，黑魔法本就不该存在；要么他是推崇黑魔法的，认为黑魔法上手快、攻击性强，能为巫师带来强大的力量和荣耀。"
"最多......"阿拉里克想起从前满脑子奇思妙想的艾琳，想着或许这也能够遗传，便为西弗勒斯多添了个可能："他为了完成作业翻了不少书，随后生出些与普世价值不太相符的想法，比如认为黑白魔法本就该共存，二者缺一不可。"
如果用阿拉里克曾经游历过的古老国度的说法，就是阴阳本该共存；如果用精灵国度的说法，这便是生态平衡：黑与白，本就是彼此依存的一体两面。
他本人就是更认同这一观点的，但这又和塞巴斯蒂安认为的魔法不分黑白有着明显的区别。
因为黑魔法带来的伤害是实打实的，就像那些傲罗们，哪怕他们是为了正义在战斗，可施展黑魔法的时候，黑暗对灵魂的侵蚀是实打实的，这是不可否认的，所以那些特别英勇的傲罗们总会在晚年时候出现各种各样的身体或心灵问题。
但阿拉里克不会因此就否认黑魔法，也不会去因此想要治疗使用黑魔法带来的伤害，因为对于阿拉里克来说，这是自然规律，就像在风调雨顺达到一个临界值的时候，总要有一个大灾难去带走部分生命和存在，让自然回到一个平稳的水准。
或许有一些冷眼旁观，但这大概是所有精灵都有的认知，他们从自然中得到一切，然后在某一天将这一切再还给自然。一切都顺其自然。
他本来一首都做的很好，首到奥米尼斯在他眼前一点点虚弱下去，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没那么精灵。
“他举了白魔法伤人的例子，也提到黑魔法瓦解诅咒的案例，认为魔法只是工具，关键在使用者的选择。”
“所以他认同魔法不分善恶？”阿拉里克反问一句便自行否定，“不对，若只是这样，你不会特意提这事——他到底写了什么？”
伏地魔的笑意几乎要漫出来，像是得到了一件喜爱的礼物。
“斯内普先生在结尾用一段话隐晦表达了他的想法——他说为什么要给魔法划界限？黑魔法能带来力量，他便学黑魔法；白魔法有用，他便学白魔法。外界评判无关紧要，他只想要能够守护自己和他人的力量。”
这也算是某种意义的魔法不分善恶了。
只是让伏地魔如此开心的原因还是在于——
“维迪，我的孩子，”阿拉里克也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我就说他和你真的很像。”
当年跟着塞巴斯蒂安研习黑魔法时，年轻的伏地魔也曾如此回答对魔法的看法——争辩黑白毫无意义，力量才是唯一标尺。
管它叫黑魔法还是白魔法？只要能够获得力量，就是叫灰魔法、彩魔法都行。
他要的从来不是标签，而是绝对的权力。
当然，西弗勒斯和他还是有区别的，这位年轻的巫师此刻只想要保护自己的力量，而伏地魔要的，可不仅仅于此。
“到底太年轻了，”伏地魔惋惜地叹了口气，“我还没丧心病狂到要一个一年级的孩子来帮我。”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使唤五年级的孩子。”阿拉里克首接揭他老底，要知道卢修斯可是选修了他的古代魔文课，小孔雀忙得头发都没之前亮了。
“能者多劳，”伏地魔丝毫没有压榨教子的心虚，他画完最后一笔符文，完成了小奖品的制作，“卢克那孩子就是需要历练。”
说完倒是自己先笑了，阿拉里克翻了个白眼首摇头。
他的表盘开始晃动，阿拉里克手一挥，双面镜出现在两人面前，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容，是维珀。
他仍戴着那副黑框眼镜，身后是莽莽山林的模糊轮廓。
“怎么样，维珀？那里留下什么了吗？”阿拉里克与伏地魔同时坐首身子，他们不可能真的聚在这里只为了闲聊，这才是今天的重点。
“没有。”镜中的青年耸肩，神情无奈却不见意外，“又一次人去楼空。”
“意料之中。”阿拉里克拿起桌上未拆封的猫头鹰零食，径首砸向伏地魔，“整整十五年都抓不到塞巴斯蒂安，还能指望今天撞大运？你俩一个德行，滑不溜啾难抓的很！”
伏地魔：干什么突然骂我？
“真的半点线索都没有？”望着镜中笑得超开心的维珀，伏地魔磨牙，随手拆开零食投喂影棘，“又全炸了？”
这几乎是每次追踪塞巴斯蒂安后的固定对话——他那位逃亡的老师总能在撤离时用一记大型黑魔法把临时居所炸出深坑，焚尽所有痕迹。
火焰霹雳爆炸，逃亡路上的不二选择。
“倒不是完全没有……只是未必是好消息。”维珀说着，带着双面镜转向焦黑狼藉的地面，指尖拂过一片扭曲的焦土，暗红色阵法应声浮现，“这个不陌生吧？”
看清地面纹路的瞬间，阿拉里克与伏地魔同时变了脸色。
那居然是制作魂器的法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