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当心些。"林婉清叮嘱道,眼中满是担忧。
林婉清攥着绢帕的手紧了紧,鬓间明珠随着动作轻颤,"听说云县最近有盗寇……"
"婉清这是怕了?"苏宁宁翻身跃上马车,调侃道,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不怕,有宁宁在,我相信一切定会逢凶化吉。”林婉清说道,眼中满是信任。
“难不成我还成吉祥物了?”苏宁宁笑道,笑声清脆悦耳。
“哈哈,宁宁你说话真好笑。”这一刻,林婉清的内心就没有那么紧张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好了,准备出发了。”苏宁宁翻身上门,动作敏捷。
苏宁宁看向身后的一群兵和一个钦差过来了,钦差骑着高头大马,神色威严。
苏宁宁、林婉清和钦差王大人打了招呼后,就出发了,车队缓缓向前移动。
在准备出城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声急促的马蹄声,马蹄声由远及近。
苏宁宁回头一看,发现是宋宴,心中一喜,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苏宁宁勒住了马匹,欣喜地喊道:“王爷!”
宋宴今早一大早就进宫了,今早起床后都不见他了。
苏宁宁还以为出发前都看不到宋宴,没想到此刻居然看见他骑着马穿着官服匆匆赶来。
宋宴一会就来到了面前:“宁宁。”声音温柔而关切。
宋宴一把抱住了苏宁宁,随后松开,目光中满是不舍。
他把手探进怀中,拿出了一把匕首:“这个给你护身。”匕首的刀鞘上镶嵌着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苏宁宁接过匕首,在宋宴的脸上留下一吻,轻声道:“谢谢王爷。”
跟在身后的卫一,看见这一幕连忙转过身,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谢谢王爷,你这两天随时要毒发,你切记不可出门。”苏宁宁担忧地说道,眉头微皱。
“知道了。”宋宴微微点头,心中却有些无奈。
苏宁宁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车队,苏宁宁说道:“王爷,我先走了。”
“嗯。”宋宴轻声应道,目光一首追随着她。
"驾!"苏宁宁夹了夹马肚,就朝前面的车队去了,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宋宴回到府中,看着苏宁宁留在桌上的信,信纸上的字迹娟秀工整。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这些天的注意事项,字里行间满是关切。
宋宴看着字里行间的关切,心中一阵暖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卫一,让暗卫跟着王妃的车队,若有异动……"
他忽然攥碎手中玉扳指,碎玉扎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下。
“格杀勿论。”声音冰冷而决绝。
“收到。”卫一领命,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雨夜,窗外雨滴淅淅沥沥地落下,烛火在纸窗上投出摇晃的影,光影交错。
苏宁宁用银簪挑着烛芯,烛芯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忽然轻笑:"婉清,你说我们求不到雨,皇帝真的会把我们......"
苏宁宁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脸上带着一丝调侃。
林婉清绣帕下的手微微发抖,脸色有些苍白。
“宁宁,你别吓我。”林婉清声音颤抖地说道,眼中满是恐惧。
"或许……"苏宁宁抿了口冷茶,舌尖泛起苦涩,"我们趁机逃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苏宁宁霍然起身,她刚要开口,忽然听见屋顶传来极轻的瓦片响动,声音细微却清晰可闻。
两人对视一眼,林婉清指尖己扣住袖中金簪,神色紧张。
苏宁宁则悄然拿出了怀中宋宴给的匕首,目光警惕地盯着屋顶。
雨声渐急,将更漏声打得支离破碎。
但是几分钟后,屋顶外传来了一阵猫叫的声音。
苏宁宁刚压下屋顶异响带来的心悸,门外便适时响起了王大人温文尔雅的声音,打破了房内紧绷的寂静:
“神女,王妃?夜寒露重,下官命掌柜添了些厚实被褥,铺在床板上,也好祛祛湿气,睡得安稳些。
明日路途辛苦,万不能委屈了二位贵体。”
这声音温和有礼,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苏宁宁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了表情,起身去开门。
门外,王大人一身素色常服,身姿挺拔如竹,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谦恭笑容,身后跟着一个抱着崭新被褥的驿卒。
“有劳王大人费心,真是体贴入微。”苏宁宁侧身让开,脸上也堆起感激的笑意,语气真诚。
“这一路行来,大人不仅调度有方,更时时体恤下情。
先前路上遇见流民,大人慷慨解囊施舍米粮,如今连这安寝的微末小事都记挂在心,实在令人感佩。”
她这番话半是试探,半是真心实意的感慨。
这位年轻的探花郎,言行举止滴水不漏,处处彰显着“仁善君子”的风范,确实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王大人微微躬身,姿态放得极低:“王妃言重了,此乃下官分内之事。能为神女与王妃效劳,是下官的福分。”
他目光扫过房内,见林婉清也己从床边站起,脸色虽有些苍白,但还算镇定。
他便又笑道:“听闻王妃博闻强识,竟也知晓下官这点微末功名?去岁侥幸得中探花,实是皇恩浩荡,同僚抬爱。”
他语气谦逊,眼中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矜持光芒闪过。
“王大人过谦了。探花之才,乃国之栋梁。”苏宁宁顺着他的话,半真半假地恭维道。
“以大人之才干、心性,日后必是鹏程万里,仕途昌隆。”
“承王妃吉言!下官定当竭尽驽钝,报效朝廷。”王大人眼中笑意更深,再次躬身。
“二位请早些安歇,养足精神,明日还要赶路。下官告退。”
他示意驿卒放下被褥,又周到地替她们虚掩上门,脚步声才渐渐远去。
苏宁宁关好门,插上门栓,回身看向床上。
果然,原本简陋的硬板床上,己经铺上了厚实柔软的新被褥,看着便觉舒适温暖。
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有这位“体贴周到”的钦差大人安排,今晚或许真能睡个好觉。
【优优,你说这雨……能跟着我们,一起落到云县吗?】苏宁宁望着窗外漆黑的雨幕,在心中无声地问。
这雨,此刻成了她们唯一的生机象征。
【主人,优优无法预测自然现象。】系统机械的声音带着一丝爱莫能助的意味。
然而,当苏宁宁躺上那铺了厚褥的床,身体却像陷入了陌生的陷阱。
驿馆的床板依旧硬得硌人,被褥的气息也带着陌生的尘土和阳光暴晒后的味道。
王府那张铺着宋宴特意命人寻来的、不知填充了什么却异常柔软贴合的床垫。
以及枕间若有似无属于他的冷冽气息,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辗转反侧间,一股强烈的思念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