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青训营的训练场被薄雾笼罩,空气中还飘着些露水。
“今天强度加大,门将组单独训练!”技术教练一声令下,霍言抱着手套兴冲冲地跑上前。
“来吧老刘!”他冲刘岩挑衅地勾勾手,“今天看谁先扑出三球!”
“……”刘岩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站好守门位置。
霍言开始射门,连中两脚,刘岩稳稳接下。第三球一飞而来,霍言纵身一跃,结果在落地时左手撑地不稳,发出“咯噔”一声。
“嘶——”他当场脸色变了。
“霍言!”司钰第一个冲了上来,把他扶起来。
“没事吧?”赵山河赶紧检查。
“左手有点扭了……”霍言龇牙咧嘴,“还能动,就是痛。”
“去医疗室检查一下。”王涛皱眉,“这几天暂时别上场了。”
霍言想反驳,但看着自己的左手,蔫了。
医疗室里。
“骨头没问题,但肌腱有轻微拉伤。”队医拍了拍他肩膀,“休息个三五天,别硬撑。”
“可三五天之后,我们不是要打和省队的热身赛吗?”霍言脑袋都快炸了,“这怎么行?”
队医苦笑:“你要是用右手扑球倒无所谓——但你左手伤了,别硬拼。”
那天晚上,霍言独自坐在床头,对着自己的左手发呆。
“别看了。”一道声音突然从窗外响起。
霍言一回头,看到司钰像只猫一样翻窗而入,手里还提着两个热水袋和一堆弹力球。
“你这是干啥?”霍言一脸震惊。
“陪你练左手。”司钰扔了个弹力球过来,“反正你右手太强,练不练都能扑,左手才是真短板。”
霍言抓住弹力球,愣了愣:“你不怕我恢复得比你还快,把你压下去?”
“怕。”司钰坐在他床边,“但更怕你因为我没上场。”
两人沉默了几秒,忽然霍言一笑:“呦,原来你也有兄弟情。”
“别误会。”司钰冷着脸,“我是怕你丢人丢到全队头上。”
“那我必须练回去。”霍言立马起身,“来,给我上难度!”
“那就先——弹球打墙反弹接住!”
砰——砰——砰!
整个宿舍里,俩人像夜半抓鬼的特训兵一样,疯狂弹球。
“哎哟我靠,掉床底下了!”
“这是你第五次让球飞进我的泡面桶了!!”
“不是,是泡面桶自己接球了,它也想加入训练!”
……
第二天训练时,大家都以为霍言会继续请假,结果他居然拎着水壶精神抖擞地出现了。
“霍言,你不休息?”赵山河惊了。
“不能上场也能辅助训练。”霍言把左手贴了厚厚一层护腕,“我可以做挡拆、站墙、模拟假动作——反正只要不是扑球,我都能干。”
司钰在旁边耸耸肩:“他昨晚跟弹力球干了一宿,现在人有点神志不清。”
“神志不清个头,我这是觉醒了守门第西境界!”霍言一本正经。
“你昨天不是说才第三境?”
“我悟出来了——第西境,是队友帮你一起练。”
几人憋笑,训练继续。
这天霍言虽然没上场扑球,但站在后场指挥防线、观察站位,居然表现得异常冷静沉稳,几次帮助刘岩避开对方的远射点。
王涛暗中记了一笔:“这小子,脑子也开始上线了。”
晚上训练结束,霍言窝在床上给左手涂药膏,司钰扔过来一颗冰镇鸡蛋。
“降温消肿。”
“你哪来的?”
“女足那边借的。”
霍言愣住了,盯着鸡蛋笑了半天。
“司钰,”他忽然认真起来,“谢谢你啊。”
“别说这么恶心的话。”司钰背过身,“我只是想早点打赢比赛。”
“也对。”霍言看着自己的左手,微微笑了,“到时候我一定用左手扑出那个制胜点球。”
“说好了,你扑,我们进。”
窗外夜色浓重,两人并肩坐在窗台边。
这一次,谁也没觉得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