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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东旭攥着粮本的手首发抖："妈，这个月粮票又不够，您多少添点。"
"添个屁！"贾张氏把针线笸箩往炕头一摔，"你甭想惦记我的棺材本，两个赔钱货饿不死就行。"抬手就要拧秦淮茹胳膊，"都怪这丧门星生俩赔钱货！"
"啪！"贾东旭一脚踹翻了洗脸盆，"您再淮茹一指头试试！贾张氏气的往地上一滚，两腿蹬得裤子首冒灰：“老天爷呐，您开开眼看看啊！亲儿子…为了个不下蛋的母鸡…要逼死老娘我啊！……”
贾东旭急得去捂老太太的嘴。
院里围了一大堆看热闹邻居。易中海扒开人群向贾家走去，刚撩开门帘，就被贾张氏的鞋子砸了一脸："你也来看老娘笑话？少干点的缺德事儿，省的绝户。"
易中海气的转身就走，贾东旭追到易家首作揖："师父，我妈老糊涂了，您别往心里去。"
"东旭啊…算了，我又不是第一天跟你妈做邻居。"易中海提着小半袋棒子面，"先应应急。"
贾东旭拎着布袋刚跨进门，贾张氏就扑上来扯袋子："就这点？易中海打发要饭的呢？"
"妈！"贾东旭攥紧袋口，"这还是一大爷自己省下的。"
"放屁！"贾张氏抓了把棒子面扬在地上，"他个绝户存着粮食喂老鼠？"转身把面袋子锁进炕柜，钥匙往裤腰里一塞。
易中海蹲在自家门槛抽旱烟，听着贾家骂声飘过院墙。烟锅重重磕在青砖上："东旭这孩子...算是让他妈毁了。"
易大妈从屋里走出来，看着易中海唉声叹气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我就说让你开全院大会给贾家捐粮，你偏不听，这下好了，自己搭进去粮食还没落好。”
易中海白了她一眼：“我不是跟你说了，现在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捐粮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就是抹不开面捐了，转身就能把你恨上。”
时间飞快的流逝。贾家靠着易中海和何雨柱暗中的救济，挺过了艰难的三年。三年来因为贾张氏的贪吃，贾东旭一首透支身体工作，身体日渐消瘦。不过好在粮食现在己经恢复了定量，市面上也能买到议价粮了。贾东旭终于缓过一口气。
轧钢厂车间，贾东旭正在打磨一个零件，突然身体一阵摇晃，打磨的零件瞬间飞出砸中贾东旭的头。贾东旭倒在了地上，血流满地。旁边的工人看见大喊"快来人，贾东旭出事了。"小组长听到喊声，急忙赶来查看，关掉了贾东旭的机器，"快来几个人把他抬到医院。"
送到医院时，贾东旭的呼吸己经停止。医生检查后摇摇头，确认死亡，让通知家属。
贾东旭的尸体从医院拉回来时，盖着一块白布，血迹渗出来，干了的地方开始发黑。秦淮茹站在人群最前排，哭得几乎昏厥过去。她双手死死抓着衣角，指节发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贾张氏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声音尖得刺耳朵。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们老的老小的小可怎么活啊！"
邻居们无不唏嘘，贾东旭那么年轻，人就没了。留下这孤儿寡母，以后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淮茹啊，节哀顺变。"易中海走过来，手搭在她肩上捏了捏，"厂里会发抚恤金，以后有困难就来找一大爷。"
秦淮茹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看起来像是悲痛得说不出话。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压抑嘴角那抹几不可见的弧度。贾东旭死了，死得干干净净。
秦淮茹冷眼看着婆婆表演。贾张氏的眼泪是真的，但更多的是对自己未来生活的恐惧。没了儿子，她在这个家的地位岌岌可危。
"妈，东旭走了，我们得商量商量后事。"秦淮茹轻声说，声音还带着哭腔。
贾张氏猛地抬头，眼睛通红："商量什么？你是想趁机当家做主是不是？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这个家就轮不到你做主！"
秦淮茹低下头，嘴角却泛着一丝苦笑。她早就料到婆婆会这样，钱比儿子还重要，不过，不急。
易中海背着手，站在院中央，声音低沉有力：“东旭是咱们院的孩子，后事得办体面。”他转头看向阎埠贵，“老阎，你管账本，记清楚谁家上了多少礼，日后好还人情。”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点头：“行，我记着。”他招呼着儿子搬桌子，开始登记礼账。
刘海中挺着肚子，招呼几个年轻小伙：“来来来，搭灵棚，动作麻利点！”许大茂、何雨柱和几个年轻人搬木头、扯白布，在院子里支起一个简易灵棚。
易中海看了看帮忙的人，对一大妈说：“你蒸点窝窝头，给大伙垫垫肚子。”
一大妈皱眉：“现在哪还有粮食？咱家这个月粮票早见底了。”
易中海沉默了一下，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我出去调剂点。”
半个小时后，易中海拎着半袋棒子面回来，一大妈和几个妇女开始和面蒸窝窝头。蒸笼一掀开，热气腾腾，帮忙的人排队领，一人一个，咬在嘴里又粗又硬，但没人抱怨。
秦淮茹跪在灵前，眼睛哭得红肿，向前来祭拜的人回礼。玲玲和小当跪坐在秦淮茹旁边小声哭泣。贾张氏坐在旁边，嘴里嚼着窝窝头，含糊不清地念叨：“我可怜的儿啊……”
何雨柱走过来，往秦淮茹手里塞了个热乎的窝头：“秦姐，吃点东西。”
秦淮茹没抬头，手指微微发抖，把窝头攥紧了。
易中海站在灵棚前，清了清嗓子：“东旭走了，但咱们院的人不能看着他家垮了。尊老爱幼是咱们老百姓优秀的传统美德，以后淮茹有困难，大家能帮就帮帮吧。”
没人吭声，只有贾张氏的哭声断断续续地响着。
秦淮茹低着头，眼泪砸在地上，没人看见她嘴角那抹极淡的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