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轧钢厂一食堂后厨。
何雨柱背着手站在厨房门口，眯着眼睛看着里面忙活的两个学徒工。
马华正蹲在角落里削土豆，手上的动作一丝不苟。他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也顾不上擦。大盆里的土豆堆成了小山，每个土豆都被他削得干干净净。
"何师傅，您喝茶。"胖子刘明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手里端着个搪瓷缸子，脸上堆着笑，"刚泡的，我特意去供销社买的茉莉花茶。"
何雨柱接过茶缸，掀开盖子闻了闻："嗯，挺香。"他抿了一口，温度正好。
胖子搓着手站在旁边："何师傅，您看我昨天切的萝卜片还行不？"
"马马虎虎。"何雨柱嘴上这么说，眼里却带着笑意，"比上回强点儿。"
刘明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那我今天再多练练！保管让您满意！"
何雨柱没说话，目光又转向马华那边。马华还在埋头削土豆，好像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马华！"何雨柱喊了一嗓子。
马华这才抬起头，赶紧用袖子擦了擦汗："何师傅，您叫我？"
"过来。"
马华放下手里的活，小跑着过来。他的工作服上沾满了土豆淀粉，手上还有几道细小的刀口。
"咱们厨艺基础的刀法就那么几种，首刀法、斜刀法和平刀法。"何雨柱指了指案板上的一堆大葱："教你个切法——首刀法。首刀法适用于切脆嫩的食材，切法有跳切、推切和拉切。
何雨柱一边拿着菜刀切葱花一边说道。"今天就学?跳切，比如葱花、韭菜这种就可以用跳切。跳切看好了，刀刃垂首起落，手腕快速抖动，如要求落点要均匀。"
马华眼睛一亮，赶紧凑近了些。何雨柱拿起菜刀，手腕一抖，葱花在他手下很快变成了一排连着的薄片。
"看清楚没？手腕要活，下刀要准。"何雨柱把刀递给马华，"试试。"
马华接过刀，深吸一口气，学着何雨柱的样子开始切。第一刀下去就歪了，切成了斜刀。
"笨！"何雨柱皱眉，"再来！"
胖子在旁边偷笑，被何雨柱瞪了一眼，赶紧收起笑容。
马华又试了几次，总算切出了个大概模样。何雨柱点点头："还凑合。以后每天练一百遍。"
"是，师父。"马华认真地答应着。
胖子趁机凑过来："何师傅，我也想学。"
"你先把基本功练扎实了再说。"何雨柱摆摆手，"去，把灶台擦干净。"
胖子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去了。
何雨柱看着两个徒弟的背影，心里琢磨开了。马华这孩子老实，干活卖力，就是太死板，学东西慢。刘明倒是机灵，一点就通，就是太油滑，不够踏实。
"师父，您看这样行吗？"马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何雨柱走过去看了看，马华己经切出了一盆的葱花，虽然不够整齐，但己经有模有样了。
"还行。"何雨柱难得夸了一句，"继续练。"
马华高兴地点点头，又埋头干了起来。
胖子一边擦灶台一边往这边瞄，心里不服气：凭什么先教马华不教我？
何雨柱看在眼里，心里门清。他走到胖子跟前："怎么？不服气？"
刘明赶紧赔笑："哪能啊何师傅，我就是...就是也想学点真本事。"
"急什么？"何雨柱哼了一声，"你没有基础，先把手上的力气练好再说。从明天开始，每天下午空闲的时候去练颠锅。就练单臂颠锅，就用小号的铁锅，练习颠锅动作，空锅每天练习500次，等合格了我在教你别的。"
胖子眼睛一亮："谢谢何师傅！"
何雨柱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办公室走。这两个学徒工，一个太实诚，一个太机灵，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毛病。不过总体来说，都还算可造之材。
走到半路，他回头看了眼厨房。马华还在认真地切白菜，胖子己经凑过去偷师了。何雨柱摇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扬了扬。
马华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地跟母亲说："妈，今天何师傅教我刀功了！"
正在缝补衣服的母亲手上一顿，针差点扎到手指。她抬起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教你什么刀功了？"
"首刀法。"马华兴奋地比划着，"何师傅手把手教的，让我每天练一百遍。"
母亲放下针线，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好啊！"她突然站起身，从柜子里摸出个小布包，"明天你去供销社买两瓶好酒，再称半斤桃酥，给何师傅送去。"
马华愣住了："啊？为啥突然要送礼啊？"
"傻孩子！"母亲拍了下他的肩膀，"何师傅肯教你真本事，这是把你当正经徒弟看了。"她数着布包里的钱票，"咱们家虽然不宽裕，但这个礼数不能少。"
马华挠挠头，还是不太明白："您不是说最讨厌这些虚头巴脑的吗？"
"你懂什么！"母亲瞪了他一眼，"这是规矩。何师傅嘴上不说，心里都记着呢。"她把钱塞进马华手里，"记住，买好点的酒，别抠搜。"
马华低头看着手里的钱，突然反应过来，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妈，你是说...何师傅可能要正式收我当徒弟了？"
母亲笑着点头："有这个意思了。所以咱们更得懂礼数。"
"太好了！"马华高兴地蹦了起来，在屋子里不停的转圈，却又止不住的笑。
第二天一大早，马华特意请了半天假，跑到供销社。他站在柜台前犹豫了半天，最后咬牙买了两瓶汾酒——这可比二锅头贵多了。又买了包牛皮纸包着的桃酥，店员用纸绳捆得结结实实的。
马华抱着东西往西合院走，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把酒摔了。走到院门口时，正好碰见许大茂叼着烟往外走。
"哟，这不是何大厨的跟班吗？"许大茂阴阳怪气地说，"这大包小包的，孝敬师父去啊？"
马华低着头没搭话，加快脚步往里走。许大茂在后面嗤笑一声："马屁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