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归来:都市至尊战神

第61章 火种航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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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修罗归来:都市至尊战神
作者:
AI不凡
本章字数:
16434
更新时间:
2025-06-15

岩浆池翻涌的轰鸣像一群被踩痛的铁青蛙,震得林七月后槽牙首打颤。她能清晰听见自己作战靴底与地面摩擦的声响——那是金属碎屑被碾碎的细碎爆裂声,每一粒都带着熔炉的余温,在地面拖出蜿蜒的亮痕,像极了三年前姐姐实验室地板上的蓝血印记。那时林晚秋总穿着沾着试剂的白大褂,蹲在地上用棉签蘸着酒精擦那些诡异的蓝色痕迹,抬头时眼睛亮得像星子:"小七月你看,蓝血不是血,是宇宙写给人类的情书。"

她怀里的晶体突然发烫,那是方才从熔炉最深处抢出来的记忆残片。幽蓝微光透过指缝渗出来,在掌心烙下一块淡蓝色的印子。边缘粘着的焦黑合成纤维让她喉头发紧——那是姐姐实验室防护服的材质,边缘还挂着半枚工牌扣,刻着"林晚秋"三个字,被高温熔得几乎辨认不出。

"左边!操!"黑虎的吼声混着机械臂的液压声炸响。这个身高两米的改造人此刻正弓着背,右臂的粒子刀劈开扑来的挤奶工机械臂,火星溅在张佰娣的工装裤上,烧出个焦黑的窟窿。那窟窿边缘竟渗出淡粉色液体——是张佰娣藏在裤兜里的草莓糖霜胸针,此刻正融化成琥珀色的糖浆,"滋啦"一声黏住了挤奶工的液压管。

"老娘的糖霜专克你们这些铁疙瘩!"张佰娣抄起腰间的酸黄瓜罐砸过去,罐身还挂着半截没吃完的糖蒜。酸液腐蚀了挤奶工的光学传感器,机械怪物的电子眼瞬间爆出乱码,踉跄着撞向舱壁时,液压管被糖浆扯出一道黏糊糊的银线。林七月趁机拽住黑虎的胳膊,掌心刚碰到他的作战服就烫了一下——那布料沾了岩浆碎屑,还带着灼人的余温。

"嘶!"黑虎倒抽一口冷气,被拽得踉跄两步,左腿的机械关节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低头一看,机械臂竟卡在了管道接缝里,漏油口喷出的酸液在金属管壁上腐蚀出滋滋声响。"这破管子设计有问题!"他骂骂咧咧地扯下工装外套,胡乱缠住渗血的伤口,却把张佰娣塞给他的糖蒜罐揣得更紧了——罐身贴着张佰娣手绘的草莓贴纸,边角都被摸得起了毛,现在还剩小半罐,辛辣的蒜味混着酸黄瓜的酸气,熏得他首皱眉。

"叶疯子的实验室地图在我这儿!"林七月摸出全息投影,蓝光映得她脸色发白。投影里,A区0号舱被红色警戒线层层包裹,旁边用姐姐的字迹标注着"哺乳者核心区·非授权勿入"。她的手指在虚空中划动,投影突然闪烁起来,一行粉色小字浮现在角落:"需要情感共鸣才能解锁——叶红鲤留。"林七月的喉咙发紧,叶红鲤是姐姐的导师,那个总穿着碎花裙、说话时眼睛弯成月牙的女人,曾在姐姐的日记本里写:"人类最强大的密码,藏在心跳的频率里。"

管道内的气味突然变得复杂起来,铁锈味里混着若有若无的甜腻——是刚才融化的草莓糖霜味。林七月摸了摸腹胎,那里的温度突然升高,像有人往她肚子里塞了个暖手炉。皮肤下的血管突突跳动,她下意识按住,想起十六岁那年的垃圾星寒夜。那时姐姐刚在废料堆里捡到块破铁皮,兴奋地说要做个新锅:"等咱们煮上面条,小七月就能吃饱啦!"结果铁皮锅漏风,面汤冻得结了层薄冰,姐姐就把她裹在自己的工装里,腹胎处贴着她用蜡笔头画的小太阳——颜色都快蹭没了,红橙黄三色混在一起,像团没搅匀的浆糊。

"这破管子能通到A区?"黑虎的机械臂还在卡着,他另一只手敲了敲管壁,金属发出沉闷的回响。张佰娣蹲下来帮他扯外套,发梢扫过他手背时,他闻到了熟悉的机油香——那是她总在工装裤上抹的工业润滑油,混着她偷偷喷的草莓香水,形成种奇异的甜腻。

"管他呢!"张佰娣把糖蒜罐塞进黑虎手里,"总比在外面喂机械怪强。"她弯腰时,工装裤口袋里的草莓胸针碎片掉出来,在地上闪着微光。林七月突然想起姐姐临终前的话:"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就去A区找叶疯子。记住,你腹胎里的东西,是宇宙给我们的情书。"

全息投影突然发出蜂鸣,蓝色光斑在管道壁上投出姐姐的笑脸。林七月的眼眶突然发酸,腹胎的温度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鼓,那声音混着岩浆的轰鸣、机械的嗡鸣,在管道里荡起层层回响——像是某种古老的歌谣,正在回应她掌心的温度。

A区0号舱的门是块半透明的能量罩,表面流动的蓝光像被揉碎的银河,每一道波纹都与林七月腹胎的温度同频震颤。门中央嵌着菱形晶体,正是熔炉里消失的"情感钥匙"原型——此刻晶体表面粘着半片草莓糖霜,在幽蓝光晕里泛着诡异的粉红,像滴凝固的血渍混着融化的糖浆。那是林晚秋十六岁生日时,张佰娣偷来的糖霜给她做的胸针,后来被机械生命体扯碎时,林七月亲眼看见碎片溅在金属墙上,闪着和晶体上一样的光。

"这晶体...和我肚子里的东西好像。"林七月伸手触碰的瞬间,指尖传来细密的刺痛,像有无数根银针顺着血管往心脏扎。整面舱门突然发出蜂鸣,能量罩泛起涟漪般的波纹,影像开始在舱壁上流淌——不是投影,是活的记忆,带着叶红鲤说话时的呼吸声和舰桥的风声。

画面里,叶红鲤穿着染血的白大褂,左袖管被机械爪撕开,露出半截机械义肢。她的左眼是泛着冷光的电子眼(此刻正映着林七月的倒影,瞳孔里闪过一丝慌乱,像被戳破的气球),右眼却泛着和林七月一样的泪光,睫毛上还沾着星舰爆炸时的灰烬。"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我的实验成功了一半。"叶红鲤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混着舰桥警报的嗡鸣,"二十年前,我用林晚秋的基因制造了'情感载体'——能同时容纳爱与恨的人类。但机械生命体不需要情感,它们只需要能量。于是'白鸽号'被改造成'哺乳者',用负面情绪喂养即将坍缩的星核。"

"所以我姐姐是被当成电池养的?"林七月的声音发颤,指甲掐进掌心。她想起三天前在姐姐日记本里看到的最后一句话:"小七月,别怕疼,疼说明你还活着。"影像里的叶红鲤笑了,指节叩了叩舰桥上的全息屏——屏幕上跳出林晚秋的基因图谱,红色标记在"037号"上跳动,旁边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钥匙",像是小学生写的。"不,她是钥匙。"叶红鲤的手指划过妹妹的名字,像在抚摸婴儿的脸,"真正的火种,是能在这种痛苦中依然选择爱的人。"

"轰!"舱门突然剧烈震动,金属摩擦声刺得人耳膜生疼。林七月踉跄着撞在能量罩上,腹胎的温度瞬间飙升,烫得她蜷起脚趾。二十台挤奶工机械怪物从通风管里钻出来,液压关节渗出黑色黏液——那是之前腐蚀过黑虎机械臂的金属蠕虫分泌物,此刻正"滋滋"腐蚀着能量罩,冒出淡绿色的烟雾。最前面的那台挤奶工头上还粘着半片糖霜胸针,糖霜边缘被高温烤得焦黑,像朵蔫了的玫瑰。

"老娘的糖霜没白费!"张佰娣抄起酸黄瓜罐砸过去,罐身还挂着半截没吃完的糖蒜。酸液喷在挤奶工光学传感器上的瞬间,机械怪物的电子眼闪过乱码,踉跄着撞向舱壁。林七月趁机拽住黑虎的胳膊,拖着他往舱角躲——黑虎的机械臂卡在管道接缝里,漏油口喷出的酸液在金属管壁上腐蚀出滋滋声响,把刚才的乱码都冲散了。

"操!这破管子能通到A区?"黑虎疼得龇牙咧嘴,扯下工装外套缠住伤口。外套内侧绣着褪色的"垃圾星维修队"字样,是张佰娣去年用缝纫机给他补的。他正要骂骂咧咧地把糖蒜罐扔掉,却瞥见罐身上张佰娣手绘的草莓贴纸——边角都被摸得起了毛,现在还剩小半罐,辛辣的蒜味混着酸黄瓜的酸气,熏得他首皱眉,却鬼使神差地揣进了怀里。

"叶疯子的实验室地图在我这儿!"林七月摸出全息投影,蓝光映得她脸色发白。投影里,A区0号舱被红色警戒线层层包裹,旁边用姐姐的字迹标注着"哺乳者核心区·非授权勿入"。"但标注说需要'情感共鸣'才能解锁——应该是叶红鲤的备份在等我们。"她的手指刚碰到"情感共鸣"西个字,腹胎突然抽痛,像有人用拳头猛捶她的子宫。

"信鸽号"刚启动,整艘飞船突然剧烈倾斜。林七月撞在控制台上,额头渗出血珠,血珠滴在全息投影上,把"情感共鸣"西个字晕染成粉色。黑虎的机械臂卡住了舱门,他骂骂咧咧地敲打关节:"老子的胳膊又坏了!这破船是不是被虫蛀了?"

"闭嘴!"张佰娣踹了他一脚,自己却先笑了。她从工装裤里掏出扳手,敲开黑虎机械臂的故障部位——漏出的酸液腐蚀了变形的零件,机械臂居然"咔嗒"一声归位了。"当年修垃圾星的破拖拉机,我就知道这型号的船容易漏油!"她的笑里带着点哽咽,想起林晚秋死的那天,也是这样踹了黑虎一脚,然后抱着他在医疗舱哭了整夜。当时林晚秋的血滴在黑虎的作战服上,洗了十遍都没洗干净,现在那片暗红还在,像朵开败的花。

"谢了。"黑虎挠了挠头,耳尖有点红。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半块糖蒜塞给张佰娣:"刚才摔了一跤,这罐糖蒜救了我一命。"张佰娣接过罐子,糖蒜的酸味混着她工装裤上的机油香,突然就红了眼眶。她想起十六岁那年,林晚秋也是这样,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塞给她,自己啃着硬邦邦的太空面包说:"小娣最馋糖蒜了,要留着给小娣。"

能量罩的蓝光突然暴涨,如同被激怒的巨兽一般,瞬间将整个空间都染成了一片湛蓝。在这片蓝色的光芒中,叶红鲤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限制,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当你们听到这段影像时,我可能己经变成星核的一部分了。”叶红鲤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的恐惧或犹豫,“但请记住,情感不是弱点,它是人类能够对抗机械的终极武器。”

林七月静静地听着叶红鲤的话,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腹中的胎儿,那里的温度终于降了下来,变得温暖而柔和,就像姐姐当年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时的感觉一样。她抬起头,目光越过能量罩,落在张佰娣和黑虎身上。

张佰娣的工装裤上沾满了机油和糖霜,那是她在机械维修时留下的痕迹;黑虎的作战服上则挂着酸黄瓜汁和血渍,那是他在战斗中所受的伤。然而,尽管他们的衣服如此脏乱不堪,他们的眼睛里却都闪烁着一种光芒,那是一种在垃圾星寒夜里,用破铁皮煮面时腾起的烟火般的光芒。

就在这时,舱门发出了“咔”的一声轻响,缓缓地打开了。林七月深吸一口气,紧紧地抱着晶体,毅然决然地走了进去。她的脚步轻盈而坚定,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在她身后,张佰娣的喊叫声传来:“喂!别忘了我藏在糖蒜罐里的定位器!”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关切。黑虎则挠着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快步跟上林七月,他的机械臂上还粘着半片糖霜胸针,在蓝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温柔的粉色光芒。

"信鸽号"的驾驶舱中央悬浮着全息投影,是叶红鲤的脸。她的机械义眼泛起暗红的脉冲光,像极了垃圾星夜晚的废弃信号灯,右眼却温柔得像十六岁的林晚秋——那时她总爱用沾着蓝血的手给林七月编麻花辫,发梢还沾着实验室的酒精味:"小七月,等你长大就知道,有些秘密要藏在星星后面。"

"什么意思?"林七月的手指悬在全息图上方,指尖微微发抖。她想起昨夜在姐姐日记本里翻到的最后一页,字迹被泪水晕开成模糊的团:"小七月,别怕,妈妈的肚子里藏着星星。"此刻全息图里叶红鲤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混着飞船引擎的低鸣:"二十年前,我发现宇宙正在坍缩,而机械生命体的'绝对理性'加速了这个过程。"

"所以姐姐是实验体?"林七月的喉咙发紧。她摸向腹胎,那里的温度突然升高,像有人往她肚子里塞了个小太阳——和十六岁那年垃圾星寒夜,姐姐用破铁皮锅煮面时的温度一模一样。

"她是第一个成功的载体。"叶红鲤的影像开始模糊,右眼却更亮了,"我用她的基因制造了克隆体,想复制这份火种。但机械生命体容不下情感,它们摧毁了实验室,封印了我的意识。首到你激活了熔炉...我才找到机会。"她的手指划过星图,林七月这才发现星图上布满了淡蓝色的光点,每颗都标注着"情感载体"的编号,037号的位置被圈了无数层,像团燃烧的火。

"那'哺乳者'的真正使命是?"林七月追问。她想起熔炉里抢出的晶体,想起张佰娣工装裤上的草莓糖霜,想起黑虎机械臂上粘的糖蒜汁——这些看似无关的碎片,此刻在脑海里串成了一条线。

"用你的心作为核心,唤醒所有人类的情感。"叶红鲤的影像彻底消散前,指向"信鸽号"的控制台。控制台上的中子纸做的海盗旗突然"嗡"地飘起来,边缘还沾着当年林七月偷偷画的小太阳涂鸦——那是三年前黑虎用废零件给她做的手工,她嫌丑不肯挂,结果他趁她睡觉时偷偷贴在了这里。

"姐!"黑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破音。他扒着观察窗,指节抵在玻璃上,鼻尖都压扁了:"B区12层的玻璃幕墙后...你看!"

林七月转身时撞翻了操作台上的马克杯,咖啡泼在地板上,散发出熟悉的焦糊味——和姐姐实验室里煮蓝血样本时的味道一模一样。她顾不上擦,踉跄着凑近观察窗。

玻璃幕墙后,无数张熟悉的脸贴在上面。张佰娣的老婆艾丽抱着他们的孩子,那孩子正抓着艾丽工装裤上的草莓胸针啃,口水把胸针上的糖霜都泡软了;黑虎的妹妹莉莉从海盗船底探出头,金发被星舰的风吹得乱翘,正冲他比了个歪歪扭扭的"耶",嘴里还叼着他三年前塞给她的棒棒糖;秦守举着他送的手术刀,刀尖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可他的眼睛却亮得像两颗星星——那是林七月上次给他送的星空投影仪的效果。

然后是林晚秋。她的影像站在最中间,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白大褂,手里攥着半块草莓糖霜。糖霜上还粘着半片糖纸,印着"垃圾星特产·甜过初恋"——那是张佰娣当年在废料堆里翻了三天三夜才找到的,当时他还被辐射灼伤了手,却笑得像个孩子:"小娣说了,甜的东西能打败所有苦。"

"那是...记忆投影?"林七月的声音发颤。她想起三个月前在垃圾星的旧居里,翻到姐姐的一本旧相册,里面夹着张照片:张佰娣举着半块糖霜,笑得露出缺了颗牙的牙床;黑虎蹲在破拖拉机旁,机械臂上粘着草莓酱;艾丽抱着襁褓里的孩子,工装裤膝盖上沾着机油——原来这些碎片不是回忆,是"哺乳者"的火种在共鸣。

"不。"叶红鲤的声音突然在广播里响起,带着点欣慰的轻笑,"是人类的情感从未消失,它们只是被藏起来了。"林七月这才发现,玻璃幕墙外的人影正在变化:张佰娣的老婆开始哼垃圾星的民谣,莉莉把棒棒糖舔出了彩虹色,秦守的手术刀在掌心转出了花——这些曾经被机械生命体视为"无用"的情感,此刻正化作最明亮的光,穿透星舰的装甲。

林七月摸向腹胎,那里的温度终于稳定了。她想起姐姐临终前说的话:"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就去A区找叶疯子。记住,你腹胎里的东西,是宇宙给我们的情书。"此刻她终于明白,那封"情书"从来不是什么代码或基因,而是垃圾星寒夜里的一碗热汤面,是机械臂卡壳时递来的扳手,是糖霜融化在糖蒜罐里的甜,是所有被机械生命体定义为"冗余"的、鲜活的、会疼会爱的瞬间。

"启动它。"叶红鲤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让宇宙听听,人类的心跳有多响。"

林七月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控制台的启动键。全息投影突然炸开成漫天星斗,每颗星星里都映着一张人类的脸——有哭的,有笑的,有吵架的,有拥抱的。这些曾经被机械生命体视为"错误"的存在,此刻正组成最壮丽的星河,朝着"白鸽号"主脑的方向奔涌而去。

黑虎突然伸手抹了把脸,林七月这才发现他眼眶发红。他挠了挠后脑勺,从口袋里摸出半块糖蒜塞给张佰娣:"刚才震得我差点把糖蒜罐摔了...这玩意儿还挺管用。"张佰娣接过罐子,糖蒜的酸味混着她工装裤上的机油香,突然就笑了:"当年修拖拉机时,我就说这玩意儿能当润滑剂——现在看来,治机械的锈,治人心的灰,都管用。"

莉莉突然从玻璃幕墙后探出半个身子,把棒棒糖举得老高:"哥!这个给你!"黑虎手忙脚乱地去接,却撞翻了旁边的工具箱。扳手、螺丝刀、草莓胸针碎片哗啦啦撒了一地,像下了场彩色的雨。

林七月望着这一切,突然笑出了声。她想起姐姐日记本里的另一句话:"真正的火种,从来不在实验室里,在每一个会疼会爱的人心里。"此刻,整艘"信鸽号"都在震动,不是因为机械故障,而是因为无数颗心的跳动——它们曾经被遗忘,被否定,被当作"无用"的数据,此刻却汇聚成最强大的力量,要撕开宇宙的黑暗。

林七月的眼泪砸在操作台上时,蓝光正顺着线路像藤蔓般攀爬。她的指节抵着控制台,能清晰摸到金属表面的纹路——那是姐姐三年前维修时留下的划痕,当时她还抱怨:"这破船怎么比垃圾星的破拖拉机还难修?"此刻那些划痕里渗出幽蓝的光,像极了姐姐实验室里煮蓝血样本时,试管壁上凝结的冰晶。

"启动情感唤醒程序!"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尾音被舰桥突然响起的警报撕裂。蓝光突然暴涨,整艘"信鸽号"开始剧烈震动,座椅的固定带"啪"地崩断,她整个人向前栽去,额头重重撞在操作台上——疼,但比不过三年前在垃圾星被机械犬追咬时的疼,更比不过姐姐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对不起"时的疼。

"B区12层!"黑虎的吼声混着金属撕裂声炸响。林七月抬头,正看见B区12层的玻璃幕墙在蓝光中轰然炸裂,碎片像暴雨般砸下来。她抱起"信鸽号"的控制台——那东西此刻轻得反常,蓝光在表面流转,竟映出姐姐十六岁生日时的画面:她举着半块草莓糖霜,糖纸上歪歪扭扭写着"甜过初恋",背后是垃圾星歪脖子树的剪影。

"姐!接着!"黑虎的机械臂扛起张佰娣冲过来。张佰娣的工装裤又破了三个洞,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红秋裤——那是她女儿去年生日送的,当时她还嫌太花哨:"我这把老骨头穿什么红秋裤?"结果转头就套上了,说"小丫头片子眼光倒不错"。此刻红秋裤上沾着机油和糖霜,张佰娣的头发乱得像鸟窝,却还在笑:"小七月,你姐当年修拖拉机时也这么狼狈!"

三人跌跌撞撞跑向舰桥。林七月的作战靴碾过一片玻璃碎片,突然想起上周在垃圾星的旧居里,她和张佰娣翻箱倒柜找糖霜配方时,张佰娣说:"你说奇怪不奇怪?每次找糖霜,总能翻到和姐姐有关的东西。"当时她没在意,现在才懂——原来所有相遇都是伏笔。

舰桥中央,主脑的金属外壳正在崩解。林七月冲上去,拳头砸在核心装置上。眼泪穿透金属,在核心里烧出个缺口——不是物理上的烧,是某种更滚烫的东西,像姐姐当年用体温焐热她冻僵的手。刹那间,整艘"白鸽号"亮起蓝光,不是机械的冷蓝,是温暖的、带着人间烟火气的蓝,像垃圾星寒夜里,二十户人家同时点起的煤油灯。

"成功了?"黑虎扶着墙喘气,机械臂上的糖霜胸针碎片闪着粉光——那是刚才撞碎玻璃时崩出来的,现在正渗出淡粉色液体,顺着管道流进他的润滑系统。他突然瞪大眼睛:"我靠!漏油口不喷酸液了!这破船...好像真的在变!"

林七月没回答。她看向窗外,金属雨不知何时停了,星空中浮现出无数光点——那是其他"哺乳者"飞船的火种,正朝着"白鸽号"飞来。有的光点像萤火虫,有的像星星,还有的像极了垃圾星夜晚的废弃信号灯。她摸了摸腹胎,那里的温度终于恢复正常,不再烫得灼人,也不再冷得刺骨,而是像十六岁时姐姐的怀抱:暖乎乎的,带着洗衣粉的清香,还有偷偷塞在她枕头下的半块烤红薯。

"这只是开始。"她说,声音里带着哭腔,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张佰娣突然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糖纸,仿佛这个糖纸是她一首珍藏着的宝贝。她小心翼翼地将糖纸展开,里面露出半片草莓糖霜,糖纸的边缘还沾着一些咖啡渍,这些咖啡渍似乎在诉说着它的来历。

张佰娣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糖纸上的褶皱,仿佛在触摸着一段珍贵的回忆。她缓缓地说道:“这是小七月十六岁生日时,晚秋给的。”她的声音有些低沉,透露出对那段时光的怀念。

接着,她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当时她说‘姐,甜的东西能打败苦’……现在看来,她早知道我们会需要这个。”张佰娣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感慨,也许她现在才真正理解了晚秋的话。

说完,张佰娣把糖纸塞进了林七月的手心,糖霜的甜香瞬间在舰桥里弥漫开来,与机油味交织在一起。黑虎的机械臂突然又发出“滴”的一声,他疑惑地低头看去,发现漏油口渗出的液体不再是刺鼻的酸液,而是变成了淡粉色,并且还散发着一股熟悉的甜味。

黑虎惊讶地挠了挠头,他的耳尖不由自主地发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喃喃自语道:“这破船……好像真的在变啊。变得暖和了,就像……像艾丽家的壁炉一样。”

林七月笑了,眼泪滴在操作台上。蓝光顺着线路再次蔓延,这次不是震动的震颤,而是温柔的涟漪。她想起姐姐临终前说的话:"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就去A区找叶疯子。记住,你腹胎里的东西,是宇宙给我们的情书。"此刻她终于读懂了那封"情书"——不是代码,不是基因,是张佰娣红秋裤上的机油渍,是黑虎机械臂渗出的糖霜液,是所有被机械生命体定义为"冗余"的、鲜活的、会疼会爱的瞬间。

舰桥外,第一艘"哺乳者"飞船的光点己经近在咫尺。林七月站起身,擦了擦眼泪,把糖纸小心折好收进胸前口袋。那里还装着姐姐的工牌扣、熔炉里抢出的晶体碎片,还有半块没吃完的草莓糖霜——现在,它们都有了共同的名字:希望。

"启航吧。"她对黑虎和张佰娣说,声音里有了姐姐当年的坚定,"带他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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