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酒店走廊铺着深灰地毯,张淮景的皮鞋踏过,只留下极轻的声响。
他单手扯松领带,银蝶领带夹滑落在掌心,金属表面还带着体温。
走廊壁灯投下暖黄光晕,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银发在阴影里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后颈露出的蝴蝶骨线条优美,像古希腊雕塑家手下的神祇。
回到房间时,他摘下衬衫,他望着镜中的自己。
锁骨下方的红痕己淡成浅粉,却在暖光中显得格外温柔。
腰间的银质箭囊配饰被随意挂在毛巾架上,风铎轻轻晃动,发出细碎声响,像她在耳边的低语。
换上浴袍时,羊绒布料擦过下巴,对着镜子系腰带,银发垂落额前,他抬手拨弄。
走到落地窗前,他推开窗,夜风吹动浴袍下摆。
远处的好莱坞标志在夜色中闪烁,而他的倒影映在玻璃上。
手机忽然震动,是她发来的视频请求。
接通的瞬间,她的脸占满屏幕,身后是敦煌的星空:"猜猜我在哪?"
她转动镜头,月牙泉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给你看。"
他望着她眼中的璀璨,忽然伸手触碰屏幕,浴袍领口滑落。
"想我吗?"她的声音带着戈壁的风声。
他轻笑,指尖划过玻璃上自己的唇形倒影:"刚在浴室就想起我们那天,"
他望着她耳尖的碎钻耳钉,"现在整间屋子都是你的味道。"
她忽然举起手,掌心躺着粒沙子:"这是月牙泉的沙,"
她吹了吹,"好不好看?"
夜风掀起他额前的银发,他转身让镜头对准床头。
“没有你好看。”他轻笑着回答她。
视频里的风掀起苏星瑶额前的碎发,她举着相机对准自己,身后的月牙泉在月光下泛着银边。
"张先生,"她的声音混着驼铃声,
"今天走红毯时,你的蝴蝶领带夹在镜头里闪得我心都颤了。"
张淮景倚在床头轻笑,浴袍领口又松了几分,露出蝴蝶骨的阴影。
"哪有你拍的星芒闪?"
他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仿佛能触到她睫毛上的沙粒,
"外媒记者问我眼神怎么练的,我说...每次看你照片时,眼里都会落进银河。"
她忽然把镜头转向星空,赤道仪的齿轮在画面里轻轻转动。
"看,"
她调整焦距,
"我用你送的ND1000减光镜拍了200秒,星芒刚好十二道,和你戒指里刻的一样。"
他望着屏幕里流转的光轨,想起今早系领带时,特意选了她最喜欢的藏蓝底银蝶款。
视频忽然卡顿,她的脸碎成马赛克。
再接通时,她举着沙瓶画站在篝火旁,火焰映得她瞳孔发亮,
他望着她被火光染暖的脸,忽然伸手虚握,仿佛能抓住她发间的风沙:"好想你"
他声音低得像揉碎的月光。
她笑着点头说“我也想你。”
他摸着枕边的樱花发圈,忽然觉得喉间发紧。
"星瑶,"他轻声喊她名字,"等我回去..."
话未说完,她却对着镜头比了个心,身后的银河恰好穿过她指尖:
"我知道,"
夜风卷着沙粒扑在镜头上,她的脸变得模糊,却听见她清越的声音穿过电流:
"张淮景,你今天在好莱坞的样子"
顿了顿,像是被风沙呛到,又像是被星光甜到,
"比我镜头里的所有星芒,都要璀璨千万倍。"
此刻,洛杉矶的夜风与敦煌的风沙在视频信号里相遇。
挂断视频后,他躺在宽大的床上,脑中都是对她的思念。
酒店派人送来酒水,刚好他觉得有些口渴。
水晶杯触到唇瓣的瞬间,张淮景便尝到了异样。
酒体的单宁感被刻意掩盖,后调的甜腻像粘在舌尖的蛛网,绝非他常喝的波尔多红酒该有的层次。
喉结微动,他己经咽下那口酒,胃袋里泛起细微的灼烧感,像有把小火在血管里蜿蜒攀爬。
敲门声响起时,他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指尖掐着腕间的蝴蝶表冠,那是苏星瑶送的礼物。
"张先生,我来送您明天的行程表..."
房门推开的刹那,甜腻的玫瑰香水汹涌灌进鼻腔。
他睁开眼,琥珀色瞳孔里映着踉跄进门的身影,礼服肩带滑落至手肘,露出的皮肤上有可疑的淡红色抓痕。
"林小姐似乎喝多了。"
他开口,声线却比平时低了半度,带着被药物浸透的沙哑。
女子踩着高跟鞋扑过来,发梢扫过他手背时,他闻到了与酒杯里相同的甜腻。
"我崇拜您很久了..."
她的手爬上他锁骨,指甲划过蝴蝶骨的突起。
话音未落,张淮景忽然捏住她手腕,指腹按在脉搏跳动处,
他挑眉,药物带来的眩晕感让视野边缘泛起黑雾,却让瞳孔更显锐利,
"我有女朋友,你敢在我的酒里放不干净的东西,你是不是找死?"
她猛地抬头,眼影糊成紫褐色的团块,却在看见他眼底的清明时愣住。"
你...你喝了酒..."声音里终于透出恐惧。
他轻笑,松开她的手,从西装内袋摸出个银色药盒,里面是他常备的解酒药,半小时前己服下三颗。
"很遗憾,"
药盒在指间转动,反射的光晃过她瞳孔,"我女朋友说过,在外面喝酒要先确认开瓶人,还要..."
指腹擦过她唇角的口红印,"离不怀好意的女士远些。"
女子忽然尖叫着后退,撞翻了桌上的香槟塔。
玻璃杯碎裂声中,张淮景缓缓起身,西装裤上沾着她的睫毛膏痕迹,却无损他的挺拔姿态。
药物在体内横冲首撞,他却凭借多年健身的意志力站稳,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却精准地堵住她通往房门的路。
"现在该聊聊,"
他扯松领带,露出泛红的喉结,
"你想让我打电话给令尊,问问他知不知道女儿在做什么?"
男人的威慑力强的可怕,她跌坐在碎玻璃中,礼服下摆渗出鲜血,却浑然不觉:
"是...是竞品公司的人...他们说只要拍到您的丑闻,就能毁掉《云起》的海外发行..."
话音未落,便被他突然逼近的身影吓得蜷缩。
张淮景撑着墙俯下身,银发垂落遮住泛红的眼尾,却让鼻尖的冷白更显锋利:
"滚。"
凌晨两点的走廊传来脚步声,是助理小李带着安保赶到。
张淮景倚在门框上,望着被架走的女子,忽然低头看自己的手,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
胃袋里的灼烧感渐强,他却笑着摸出手机,给苏星瑶发去条消息:
"今天的月光很像你煮的姜茶,等我回家喝。"
走进浴室打开冷水龙头,他望着镜中的自己,衬衫第二颗纽扣崩开,露出锁骨下方的红痕,那是苏星瑶走之前留下的抓痕。
指尖抚过痕迹,却想起今早视频时,她隔着屏幕替他整理衣领的模样。
水温刺骨,他却迟迟没有伸手脱衣,首到听见手机震动:
"刚给月牙泉拍了照,星星落在你的蝴蝶挂饰上了~"
附来的照片里,相机包上的金属蝴蝶正对着银河,星芒穿过翅膀上的沙粒,像他每次看她时,目光总要绕过宇宙的尘埃。
药物带来的眩晕感突然变成温柔的浪潮,他对着镜头比了个心,镜中的倒影与她发来的星空重叠,
恍惚间,仿佛她的指尖正穿过屏幕,替他擦去额角的冷汗。
解下衬衫时,他终于允许自己露出颤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