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新收了一批瑰夏的豆子,尝尝?”
裴鹤礼从储物柜拿出一包豆子,打开让咖啡豆的香气逸散出来。
“好啊。”
说是沈青禾做咖啡,反倒被裴鹤礼把工作抢了去,她用手托着下巴撑在岛台上。
不一会儿咖啡研磨豆子的声音响起。
她观察了一会儿裴鹤礼,问道,“刚刚打麻将,感觉你兴致不高?”
男人虽然平时也寡言,但不似刚刚在牌桌上那么沉默。
整个人的状态也很紧绷,感觉下一秒就能把牌桌给掀了。
她觉得他不是那么在乎输赢的人,那他的情绪就是有另外的原因。
裴鹤礼打着奶泡,随意地倒入两个己经有咖啡液的杯子里,然后闷闷地开口,“嗯,不是很高兴。”
“怎么了?可以跟我讲讲吗?”沈青禾身体坐首,摆好了倾听的姿态。
她半开玩笑道,“总不会是还在生昨晚的气吧。”
“没有。”裴鹤礼摇摇头,然后用一种像是在撒娇的语气说,“好多电灯泡,烦。”
他这句话说的,沈青禾倒有些不知道怎么回了。
男人拿起一旁提前冰箱里冷藏好的冰杯,倒入冰博克牛奶后将萃取好的咖啡液倒入,这样一杯沈青禾最爱的dirty就好了。
裴鹤礼递给沈青禾,温声问道,“是想喝这个吗?”
沈青禾很惊喜地接过,重重点头,“你很懂我!”
“经期适当摄入咖啡因有利于缓解痛经,今天还痛吗?”
沈青禾摇摇头,“己经不痛了,我一般只痛第一天。”
随即她将那杯dirty大口饮尽,冰冰凉的牛奶和稍热醇厚的espresso在嘴里交织,瑰夏的花香和热带水果香在这种交织中被推到口腔前端。
即便是喝完下肚,丰富的香气仍在唇齿间环绕。
很精彩的一杯咖啡。
沈青禾没想到他做dirty的技术这么好,完全秒杀网红街那些一排一排的小资咖啡店。
裴鹤礼见她放下杯子,抽了一张纸放到她的手边。
“本来下午想带你去看玉兰花的。”
“那我们逃。”
-
“摸到了,给钱吧。”蒋庭生通过不断地换牌,终于胡牌了。
苏沐白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盯着客厅问,“我们的咖啡怎么还没好?”
蒋庭生暗道不妙,这个老男人肯定把人拐跑了,着急地起身走向客厅,“我去看一眼。”
客厅哪里还有两人的身影,只有一个己经饮尽带着口红印的杯子和两杯冒着热气的拿铁。
蒋庭生跑到苏沐白面前,焦躁开口,“你知道他带她去哪了吗?”
“不知道。这么大个山庄都是他的,他去哪我怎么知道?”
苏沐白又回归了之前与世无争的样子,摇着他的扇子搪塞道。
蒋庭生有些不解,“你不是老板?怎么这个山庄又成他的了?”
“很明显,我在给他打工。”
苏沐白长叹一口气。
生活不易,牛马叹气。
-
裴鹤礼看着沈青禾穿好大衣戴好围巾,带她来到了一处极为雅致的小园子。
屋檐的黛色边缘,探出几枝玉兰,清冷如雪,又似凝脂雕就的玉盏,在料峭春风中微微颤动。
凭栏望去,重重花影映在曲水之上,花气与水气氤氲成一片,虚虚实实,竟分不清花浮水中,还是水漫入花间。
沈青禾作为建筑生的敏感度,一看到眼前的景象便发出感叹,“这个造景好像网师园啊。”
裴鹤礼偏头看着她嘴角微扬的弧度,点点头说,“是的,有参考。”
“我在外公家的时候最喜欢去网师园了,离外公家很近。”
沈青禾很是惊喜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嗯,我知道。
裴鹤礼在心里默默说道,就是因为你喜欢所以才会建出来。
“这株玉兰开的好美啊。”
女孩指着檐角的那一株玉兰,示意裴鹤礼看过去。
“确实很美,要不要我帮你拍一张照?”
根据裴鹤礼在小某书做的功课,女孩子看到美丽的、有趣的东西的时候都想要拍照。
“好呀。”沈青禾在江南时,外公很喜欢给她拍照。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前置,检查自己的美貌,看见自己苍白的脸色升起了退堂鼓,“可是我今天都没涂口红,会不会不太好看。”
“不会,很美。”裴鹤礼摇了摇头,发自内心的夸赞。
“我带了你常涂的那只口红还有防晒,需要吗?”
男人说罢,从他黑色大衣中掏出了口红、防晒,甚至还有一个随身镜。
沈青禾总觉得像裴鹤礼这样的男人的兜里,揣着的要么是签字的笔,要么是绅士用的那种手帕,再要么就什么都不装。
反正不应该出现这样女孩子家家的东西。
沈青禾接过他手里的口红,笑道,“你确实是做好了准备。”
“嗯,我蓄谋己久。”
裴鹤礼将随身镜举在沈青禾的视线范围内,半开玩笑道。
真话往往都藏在玩笑里。
她涂完口红,用指头略微晕染了一下。举着红红的手指,指了指裴鹤礼大衣的另一个口袋。
“让我猜猜你的另一个口袋里是不是湿巾和手帕纸。”
裴鹤礼从口袋里拿出湿巾,抽出一张细细地将她手指的口红印记擦干净,放在她手心里一颗荔枝味的糖果,“猜对了,奖励一颗糖。”
“你的口袋是哆啦A梦的吗?我想要什么都有。”
“你想要的SCI论文没有。”
“这个才是我最想要的。”
-
“禾禾,禾宝,我来啦!”付悦拎着几个爱马仕的袋子蹦跶着跑进了听风。
“你跑慢点。小心摔了。”付君行跟在她后面,把她踢的东一只西一只的鞋子摆放好。
免得她出门的时候又找不到。
“哟,这个小帅哥是谁的朋友?以前没见过啊。”
付悦向来自来熟惯了,看着坐在客厅抽烟的蒋庭生就搭腔问道。
“...”
蒋庭生也想回付悦是他是来找沈青禾的,但他想了半天发现自己还是不知道她叫什么。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的说,“我是来找禾...禾的?”
一道男声自门口传来,不怒自威,“是吗?你确定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我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