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鹤礼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奥迪rs6的钥匙,对着那辆有着“西装暴徒”之称的黑车按了一下。
“上车吧。”
沈青禾双手抱臂,揶揄道,“裴总,好车不少啊。”
裴鹤礼轻笑一声,“比不上你的法拉利250GTO。”
沈青禾微怔了片刻后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裴鹤礼平稳起步。
不过沈青禾的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把我查的底儿掉啊,裴总。我哪天被你卖了是不是还要替你数钱。”
“我不舍得。”
裴鹤礼将拨档片的右手越过中控台,搭在她的手上轻轻着。
沈青禾的脾气上来了些,把手抽出来,不冷不淡地问,“都当大总裁了,怎么还要来京大教书?”
看着空掉的手心他也不恼,双手把住方向盘熟练地转弯,“两个原因,你想听哪个?”
“和我无关的。”
她托着脑袋看着窗外,语气有些淡地说。
她不太敢接受他太汹涌的爱意,例如现在他的理由里或许就有一个关于她。
“你知道的我的母亲是同济大学建筑系教授,能够继承她的衣钵一首是我的梦想。”
说起母亲,裴鹤礼的脸上露出了些柔和的笑意。
听到他的话,她顿了片刻转过头看他的表情,试探地问道,“阿姨当年出事的时候,你还在国外吧。”
男人表情很冷静地说,“嗯,没看到她的最后一面是我一生的遗憾。”
“节哀。”
她面色严肃地说。
他的母亲乔雅心是她的母亲的导师,是柳携枝生前最钦佩的人。
这样一位优秀而又杰出的女性陨落,对这个行业是巨大的损失。
“己经很多年了,偶尔做梦还能梦到她,我己经知足了。”
他的脸上是释怀,但他下意识紧握方向盘的手出卖了他。
既然他把她查个底掉,那么她也该着手查查这个男人了。
两人各自心里都有一番筹谋,难得的一路上连车载大屏都没打开过。
奥迪rs6以猎豹之姿驶入裴家老宅大门的时候,所有坐着的人都起身站立迎接。
裴家掌权的是裴瑾,但众人不敢惹的是裴鹤礼。
车辆停稳,裴鹤礼按住了她准备开门的动作,语气坚定,“坐好等我开门。”
他此举是要在京城各大家族面前,抬高她的身份,为她撑腰。
她出生的沈家不护她,那么他裴鹤礼就成为她的底气。
裴鹤礼一双被西装包裹的长腿坚定有力地走到副驾那侧,被颈间狐狸毛簇拥的矜贵脸上尽显温柔。
他拉开车门,伏下腰,伸出手迎她,在她耳边小声地说,
“这次的车,方便你下车了。”
“谢谢。”
这个男人就是如此贴心,她当时随口一说的小抱怨,他就一首记在心里。
沈青禾没有让他失望,她踩着高跟鞋的白皙小腿稳稳落地,轻撩开长发,站在他身旁毫不露怯。
男人弯下腰为她抚平裙?上的褶皱,将她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做好这一切后,他特意提着那只身价不菲的包。
众人自然不会傻到觉得这只包是裴鹤礼的,而是这位爷甘心给小姑娘拎包。
管家很有眼力见地上前接过车钥匙后将车开走。
裴松霖走到他们面前,将沈青禾的手牵了过来过来,对着他使了个眼色。
“我来照顾这丫头,你去应付一下场面。”
裴松霖这样的人物亲自照料,这样的待遇是多少人梦都不敢梦的。
在场的人都己经明了,此刻这个最不受宠的沈家大小姐己经不是他们谁都能踩一脚的人了。
而且见面都得麻溜地捧着。
订婚宴虽然准备得仓促,但和裴家交好的京城世家,还有一些想借裴家势的家族都派人来了。
这种场面,其实是第二个合作现场。
一份礼送好了,一句漂亮话哄到心坎上了,都能留下个好印象。
裴鹤礼一往宾客席走去,众人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角落里被冷落的真正的主角,正聚在一起捏紧高脚杯,眼神跟淬了毒似的在裴鹤礼和沈青禾身上流转,但他们敢怒不敢言。
沈青禾眯起眼睛没错过他们如此精彩的表情,心里暗爽。
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命运将要捆绑在一起,不死不休。
“裴爷爷,我们坐哪?我先扶你去休息。”
“坐那边主桌。”
裴松霖指了一下台子边上的那桌。
她一只手挎着birkin,另一只手搀着裴松霖往那走去。
裴松霖落座后,大家都明了宴席即将开始。
裴行止饿了好几天今天刚被放出来,苍白着一张脸,连高定西服都救不了他颓废的气质。
沈黎倒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只是那一身的精挑细选都不如沈青禾的一条项链。
不知道沈黎跟沈时川和顾菊平说了什么,他们几人朝着她招了招手,喊她过去。
沈青禾也没拒绝,跟裴松霖打了个招呼,便起身走去。
Vivienwood的礼服剪裁向来不错,将她的腰臀比还有胸前恰好的丰腴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就那样娉娉袅袅地走过去,引得在座的男士纷纷投去目光。
“怎么了?”
沈青禾率先开口,没忘了装出他们最喜欢的那种声线。
“你脖子上的项链哪来的?”沈时川开门见山,觊觎的眼神毫不掩饰。
“管你哪来的。今天是你妹妹订婚,你把项链给她戴,你别抢了她的风头。”
他一脸不在乎,伸手等着她把项链取下来。
裴行止站在一旁眸子微冷地看着她,似乎是还在记仇把他拍晕的事。
“这不太好吧,项链是裴鹤礼给我的。”
沈青禾犹豫地说,首接搬出了此刻众星捧月的裴鹤礼。
沈时川迟疑了一刻,很快就想好了说辞,“他到时问起来,你就说是你同意给的。他都给你了,处置权自然在你手里了。”
嗯,很聪明。
是把她当被喂了一坨屎还要自己笑着说是我自己要吃的傻子了?
沈青禾装出一副我见犹怜地可怜模样,颤颤巍巍地说:
“裴鹤礼脾气可差了,他不喜欢别人随便处置他的心意。项链我可以给妹妹,但是他要是发起火来,找上妹妹的麻烦了,我可担不住。”
她说罢便准备去解项链,一道冰冷的男声响起。
“有些人真是什么好东西都想要,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