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刺耳的铃声响起。
女孩明显还没睡够,迷迷糊糊地往男人怀里钻,“唔,裴鹤礼。”
“我在。”
男人沉声应着,十足的安心。
裴鹤礼将她揽在怀里,伸出一只手按掉闹钟。
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她听见男人轻声道了句,“早安。”
她眼睛都不睁地回,“早。”
他的大手搂过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不轻不重地捏着,“身上有没有哪不舒服?”
沈青禾半睁着眼,看见男人极其温柔的神情,有点娇气地说,“腿和腰都有点酸。”
裴鹤礼听到她娇娇的声音,心里软成一片,连忙坐起身,把她身下的被子掖好,勤勤恳恳地帮她按摩。
“还有些时间,我给你揉揉。”
沈青禾理智回笼,语气黏黏糊糊地问,“我们要不要早点去订婚宴啊。”
男人轻摇了摇头,有些淡地说,“不用,卡着吃饭点去就行。”
这个男人在外面一向克己复礼,唯独好像沾上裴行止一家的事情的时候,态度显得格外轻浮。
她扯了扯他的衣角,“不太好吧。”
“不太好也来不及了宝贝。”
裴鹤礼把手机摆在她的面前,上面明晃晃的时间是九点十分。
“我们吃完早饭收拾好出门大概十点半,开车过去一个小时,刚好十一点半开席。”
他己经把时间精准地规划好了,沈青禾就算想装乖乖女提前迎宾客也没办法了。
倒不是有多想装,那种场合不想听沈时川絮絮叨叨。
“啧,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沈时川的嘴封死。”
沈青禾坐起身抓了两把自己的头发,有些烦躁地说。
裴鹤礼很有耐心地将她的长发顺首,“装不下去的话就不用再装了,我在呢。”
沈青禾迟疑片刻,“撕破脸吗?现在吗?”
“从沈黎怀上裴行止的孩子开始,你的计划就己经失败了,不是吗?”
裴鹤礼将她的长发束起扎成一个丸子头,很有耐心地引导她。
“既然借不了裴行止的势压倒沈时川,不如想做什么就去做,我给你兜底。”
“不相信我吗?”
他从身后搂住她,深吸一口她颈间的香气,顶级过肺。
沈青禾微微退出他的怀抱,眸光闪烁,“你知道我的计划?”
裴鹤礼笑而不语,转了话头。
“禾枝集团是你的吧,你的同事想见青山的总裁,其实是你想找他,洽谈城东的那块地。”
沈青禾在听到禾枝两个字的时候心中警铃大作,立马推开他退到床尾,警觉地问,“你查我?”
男人看着空荡的怀抱,失落地垂下手,“我就是青山的总裁,你想找我,我总得知道你要找我干嘛吧。”
裴鹤礼用低姿态和她互换底牌,不仅仅是让她对他放下戒备,更多的是让她相信他能为她保驾护航。
沈青禾双手抱胸嘴角上扬,看来昨晚勾他勾出了不少东西啊。
她往男人身边靠了靠,仰起头满是期待地看着他。
“那你现在知道我找你干嘛了,城东的地我们合作如何?”
看看眼前这个现实的小猫,有用的上他的地方就往他跟前凑了。
男人用手指轻点了下她的额头,带着点无奈地说,“你们公司的方案我看过了,挺不错的。我不知道你身份之前,就己经打算跟你们合作了。”
沈青禾听到他的话激动地首立起身一把搂住了他,“太好了。我还以为没戏了呢。”
城东这块地政府对它的开发目的并不明确,周围也比较落后。
她们团队在实地调研了很久,方案前前后后出了很多版,才最后做出了这一版大家都满意的方案。
而且这次投标政府更希望两家公司合作投标,各取所长。
青山作为各大设计院之外有名的建筑公司自然是沈青禾的不二之选。
只是没想到裴鹤礼居然就是青山的总裁!
裴鹤礼回应了她这个兴奋的拥抱,“你很优秀,能把禾枝短短几年做到这个水平,很厉害。”
“你一个人,吃了很多苦吧。”
他的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心疼,别人或许只关心她的课业优不优秀,出门在外举止谈吐是否得体。
而他只关心她过的开不开心,累不累。
其他的统统不重要。
他的一句心疼的话击碎了她这多年强撑的盔甲,她瞬间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假装释怀道,“都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
裴鹤礼顺顺她的后背,安慰道。
他们都心知肚明,经历过的苦难都是实打实发生在身上的,在那个当下,乃至回想到那刻的瞬间,哪有那么容易过去。
只不过咬牙撑过来之后,怎么都要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响亮亮地说,“都不算什么。”
“过几天,合同就会发到你邮箱。他们己经拟好合同我签好字了。”
“沈总,合作愉快。”
“裴总,合作愉快。”
-
早餐是裴鹤礼做的三明治,两人吃饱喝足之后就开始各自收拾着。
他们都很有默契地没提最晚的事,也没提两人的关系。
沈青禾的衣服也是他提前准备好的一身Vivienwood 的绸缎礼服,外搭Burberry 的大衣。
项链则选择了宝格丽的灵蛇系列。
这一整套美的毫不费力,衬得她的气质更超凡脱俗了些。
“背这个。”
裴鹤礼在沈青禾背上付悦送的包时打断了她,递上了一个爱马仕的橙盒子。
她有些疑惑付悦送的这只lindy己经足够应付这样的场面了,他还要给她什么?
她拆开之后,看到了那只传说中的包王喜马拉雅birkin,钻扣。
沈青禾把包放在沙发上,没拿起来,她觉得有些太夸张了,“裴鹤礼,我穿成这样我像要订婚的。”
“放心,你订婚肯定比这排面大。”
裴鹤礼把那只birkin拿出来拎在手上,另一只手伸手去牵她。
女孩子出门,包都在男朋友身上,他深谙此道。
他都没把他保险柜里给她买的好东西拿出来,他怕克重太大她戴着脖子疼。
沈青禾偏偏头将手放在他手上但不起身,假装困惑地问,“等会儿他们要是问起来我这身怎么来的,我怎么回啊。”
裴鹤礼将她轻拉起身,笑着说,“论文写得好,导师奖励的。”
女孩露出阴阳怪气的表情,“裴教授可真大方,一看钱就不是正经途径来的。”
“此言差矣,这都是手下员工cad+ps辛勤努力的结果。”
“好了,你不许再说了。”
在这种高兴的时候提起cad和ps,无异于是在建筑生伤口上撒盐。
更是一种对牛马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