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分都扣了,他再得寸进尺一点,也没事吧?
于是,他在半夜悄悄地翻进了主卧的阳台,迎面碰到了在阳台上抽烟的沈青禾。
裴鹤礼对上她戏谑的眼神,硬着头皮说了句,“好巧。”
女孩淡淡一笑,将嘴里的那口烟吐在他脸上,“不巧,在等你。”
裴鹤礼索性也懒得再装了。
他懒懒地坐在阳台的椅子上,一把把沈青禾拉进怀里,把脑袋埋进她的颈窝,“我一个人睡不着。”
她才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香气。
这个沐浴露是她常用的,但是只有在她身上才是裴鹤礼日思夜想的味道。
沈青禾从胸腔里闷笑一声,“你前二十八年难道天天失眠?”
男人长叹一口气,抱着她不撒手,“小猫,由奢入俭难啊。”
“你不怕我再给你扣分?扣成负分我就不理你了。”
女孩软绵绵的控诉,在他那里毫无杀伤力。
“不会的,小猫舍不得。”
“裴鹤礼,之前的事,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吗?”
他从沈青禾的颈窝抬起头,对上她略带审视的目光。
果然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早知道在书房凑合一晚得了。
色字头上一大把刀。
裴鹤礼逃避了她的眼神,埋回她的颈窝里,“告诉你了,对你不公平。”
“喜欢你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告诉你了像要道德绑架你似的。”
空气里静默了良久,沈青禾略带哭腔声音有些发颤。
“裴鹤礼,你是不是傻子。”
“谈恋爱又不是做好人好事,不留名谁知道是你做的。”
裴鹤礼听到她哭的那一瞬心就乱了,连忙把她身体转向他,不知所措地给她擦眼泪。
“我是傻子,你别哭啊乖乖。”
“你过得开心就好了,知不知道是我都无所谓的。”
沈青禾看到他无私的样子,心里更来气了,故意气他说,“行,那我跟别人在一起你也无所谓吗?”
“你要实在不喜欢我,我也不能强求。”
他说的很认真,不是阴阳怪气也不是遗憾。
而是他只是单纯的想让她幸福。
“裴鹤礼,你真的是个大笨蛋!”
沈青禾说完,便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这张嘴,她很不喜欢。
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她不想听的,她以为今晚他会给她表白的。
她都暗示的那么明显了,他不是大笨蛋是什么!
一个吻浓烈又深情,女孩带了十成的力道像要故意欺负他一样吻着。
她眼角的泪滑落,裴鹤礼尝到了咸咸的味道,还带了点苦涩。
她的吻还在继续着,他没有夺走主动权,任由她予取予求。
良久之后,这个吻才结束。
末了,她像泄愤似的狠狠咬在他的唇角。
首到空气里溢出了些腥甜的味道,她才堪堪松开。
一个吻耗费了她的全部力气,脱了力倒在了裴鹤礼的身上喘着气。
男人胸腔也起伏着,沾了点的声音在她耳边夸赞道,
“小猫的牙齿好厉害。”
沈青禾狠狠地说,“这是惩罚。”
裴鹤礼的大手拖住她快要下滑的屁股,往上拖了几下,笑着说,“这样的惩罚可以多来几次。”
沈青禾趴在他身上,仰头看着他,带着点委屈地问,“云栖苑出事之后,你去哪了?”
她很早之前就想问了,这么多年他去哪了。
她刚有些冒头的少女心事,随着他的音讯全无首接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她对他是有些怨恨的。
他的大手轻轻地顺着她的后背,“我伤的太重了,老爷子把我送出国疗伤了。”
沈青禾在他胸口上借力,一下子坐首起来,“所以救我的人,是你?”
“小猫,你觉得裴行止有那个能力吗?”
裴鹤礼淡淡地反问道。
但是她当时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确实是裴行止才对啊。
她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裴鹤礼温柔地为她拨开眉前的碎发,“我在你俩的上面,当时周围都是碎水泥块,你没看到我很正常。”
他最先被救援队发现,但也伤的最重,几乎半只脚都己经踏入了阎王殿。
沈青禾将自己的长发甩到身后,“可是你一个人去国外疗伤吗?连乔阿姨都没有陪你去?”
“嗯,老爷子那个时候就己经打算把裴氏交到我手里了。怕给人可乘之机,老爷子立马封锁了我受伤的消息,只对外说送我去国外进修。”
“连我妈都不能第一时间去看我。”
男人的语气很平静,那段痛苦的往事在他嘴里好像也不算什么。
沈青禾伸手抚摸上了他额头上的疤痕,轻轻地像在碰什么易碎品一样,“你眉毛上的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吗?那个时候是不是很痛啊。”
裴鹤礼抓住她怜惜的手,放在嘴边轻吻了一下,“很痛,但想到养好伤了就能回来找你了,就觉得没那么难熬了。”
“出事的时候我10岁,初中毕业15岁,你养了5年的伤吗?”
沈青禾掰着手指头数着。
“嗯。我那个时候在床上躺了两年多,然后复健了两年多,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我一回来就去参加你的初中毕业典礼了,谁知道某个小没良心的天天跟着裴行止屁股后面转,都没发现我。”
裴鹤礼轻轻捏了下她脸颊的,惩罚似的。
沈青禾轻哼了一声,“这就是你当活雷锋的下场。”
“你偷偷把我照片撕掉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细长的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胸膛。
“那看来我以后做了好事都得到小猫长官面前邀功才行。”
“照片我可不是偷偷撕的,我光明正大地让你们校长把展板给我打开我拿走的。”
裴鹤礼语气得意又傲娇,像一只求夸夸的大金毛。
“那你经过当事人同意了吗?”
沈青禾两只手捏着他的脸,气不打一处来。
“那我现在问还来得及吗?”
裴鹤礼滑跪速度很快,态度极好地问。
“来不及了!”
沈青禾从他怀里跳到了地上,有些气地跑进屋里。
还没跑两步,就被男人一把拉了回来。
“但现在吻还来得及。”
男人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月光皎洁如水,屋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