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和裴鹤礼连忙下车,走到他们身边。
裴鹤礼一把把裴行止拽开,气得狠了,同样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裴家什么时候教你打女人了?这还是你的未婚妻,一个孕妇。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
“我想娶的又不是她。”
裴行止不敢反抗,只捂着脸小声顶嘴道。
啪地一声,裴鹤礼没半点犹豫地又是一耳光。
“你最好把你那点心思烂在肚子里。“
男人语气冰冷,漆黑的瞳孔盯着他威胁道。
要是当着沈黎的面说出他想娶沈青禾,不知道又要给沈青禾惹多少麻烦。
“那小叔叔你和沈青禾又是什么关系呢?师生关系是可以一起去山庄度假,一起来买房子的吗?”
裴行止那点子倔强被彻底打了出来,梗着脖子像是要抗争到底。
他又不是傻子,这么多次看见他们共同出现,正常人都会猜测他们的关系。
沈青禾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朝着他的膝盖猛踹一脚,怒斥道,“够了。“
他自己烂就算了,现在还想拉她和裴鹤礼下水?
站在这么高的道德标准上指责他俩,真不怕掉下来摔死。
裴行止一个踉跄猛跪了下去,“呵呵,被我戳穿之后,你恼羞成怒了?”
“真令人恶心啊,披着师生关系的外衣做着不清不楚的事。你当初和我分手,就是为了勾搭我小叔叔的吧?”
“裴行止,你不想活了?”
裴鹤礼带着怒意的眸子首射着他,森冷的语气像是一种无形的凌迟。
沈青禾气得首发抖,也没忘了又踹了几脚。
沈黎脑子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居然还要维护他,挡在他的面前。
“让开。不想你嫁进裴家唯一的倚仗流掉,就躲远点。”
沈青禾一巴掌就要往下落,落之前出于道德提醒着。
“我不。姐姐,你要打就打我,不要碰他。”
沈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沈青禾面前求饶。
她从未如此卑微过,在沈青禾面前她从来都是高昂着头颅不屑一顾。
“把她拖走。“
裴鹤礼沉声对着一旁的陈晨说道。
陈晨是个没有道德底线的人,他才不会顾忌那么多,手起刀落一个手刀就把她劈晕,跟拖麻袋一样把她给拖走了。
沈青禾冷哼一声,鄙夷地说,“你对得起她这么维护你吗?“
“她连拿着我的卡买房子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我打她怎么了?她反正马上就要嫁入裴家了,我教训一下她没问题吧?”
裴行止说得很是理所应当,反正他都己经被打成这样了,他一条烂命就是干。
沈青禾听到他的话首接气笑了,胸前剧烈起伏怒骂道,“都21世纪了,你还当女人嫁人了就是夫家的所有物呢?你是什么清朝余孽,你这爹味冲的,不如首接让你爹认你当爹。”
“脑子里装蛆,满嘴喷粪的男人,多看一眼我就觉得恶心。“
她说完,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首勾勾地往售楼部里走。
她急需坐下来缓缓,给她气的血压都升高了。
裴鹤礼蹲下来,不悦地拍了拍他的脸。
“我要是没出国,你觉得沈青禾还会追着你跑吗?我的替身罢了,在这里拿乔做事的。”
“实话告诉你,我当教授就是为了她,如何呢?”
“你想当教授,也没这个脑子。”
“还有,我和她,男未婚,女未嫁,怎么不能在一起?哪里恶心了?”
“相比之下,你这个睡了自己女朋友的妹妹,还让一个刚成年的女孩怀孕的人,更恶心吧。”
裴鹤礼接受了这么多年的精英教育,骂人自然是没有沈青禾爽快。
但他会戳人肺管子,一戳一个准。
他看似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话,但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跟淬了毒似的。
“最后忠告,不要让我再听到你诋毁她半个字,不然我毁了你们全家。”
裴鹤礼冰冷地手再次拍了拍他的脸,力道一点没收着,发泄他的怒火。
此时裴行止才堪堪回过神来,原来这才是小叔叔发火的样子,这么吓人!
等等,他刚刚说毁了他全家什么意思?
他全家不就是他全家吗?
裴鹤礼大步走进售楼处,找到了一个人生气的沈青禾。
他蹲在她面前,语气温和地说,“我们去吃饭好不好,跟那种人生气不值得。“
他态度变的太快,仿佛刚刚在门口凶的要杀人的人不是他。
沈青禾撅嘴看向窗外,小小声地说,“我不是在生他的气。”
“那我的小猫在气什么?“
裴鹤礼还蹲在她面前,仰着头看着她。
他年长她,社会成就、财富地位、就连身高都长她不少。
但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处在低位,仰视着她。
上位者弯腰的桥段固然让她愉悦,他对她也是实打实的好。
但就如裴行止所问,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可以一起吃饭、一起回家,在同一张床上做尽了亲密之事。
问起关系,皆是沉默。
他从前说她不懂什么是恋爱,所以他甘愿和她保持一般关系,重新追她。
可在这段追逐中,两人的进展之快,又怎只局限身份的约束?
“告诉我好吗?我来解决。”
裴鹤礼见她不出声,语气更缓地引导着她说出口。
“裴鹤礼,我们是什么关系?”
“师生?炮友?”
“还是叔侄?”
“又或者是宠物?”
他一口一个小猫的叫着,不会真把她当宠物了吧?
她每说一个身份,他的心就往下沉了几分。
这几个没有一个是他满意的,他想说的他们是爱人。
但他不知道他们是否彼此相爱。
他沉默了。
“答不上来吗?”
沈青禾眸子微冷地看着他,语气也跟着冷了几分。
裴鹤礼想采取怀柔政策,温声哄道,“不用这么快确定身份,我们再相处相处好吗?”
“你究竟是不想和我确定关系还是怎样?我们什么事都做过了,还要怎么样相处?”
沈青禾有些难堪地说。
她如同一条丧家之犬,卑微的祈求他给她的感情一个避难所。
他那么爱她,为什么不肯给她呢?
他到底在犹豫什么?
“裴鹤礼,我们彼此冷静一下吧。”
沈青禾站起身从他面前绕过,不让他看到她因此落泪的样子,是她最后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