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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铁窗漏进的光，像一道道金色的丝线，轻柔地落在赵明青灰的脸上，那光影的交错，让他的面容显得更加憔悴。
他刚说完"先生"和血傀的事，空气里还弥漫着李阿姨热包子那浓郁的香气，仿佛能钻进人的鼻腔，撩拨着味蕾，却没人再动筷子。
苏绾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后的眼睛像淬了冰，闪烁着清冷的光："陆九渊背后的'先生'，我们需要更具体的线索。"她转向缩在墙角敲键盘的马小杰，那键盘敲击声清脆而急促，仿佛是时间的催促，"你那技术，能扒出阴煞门剩下的骨干吗？"
马小杰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蓝光映得他眼眶发青，像是被一层幽光笼罩。突然，他兴奋地大喊："找到了！"那声音在仓库里回荡，他猛地拍桌，桌上的灰尘都被震得飞扬起来，"陆九渊死了半个月，副门主沈墨的资金流水暴增，最近三天在城西茶馆有七次异常定位——这人现在管情报，手里肯定有货。"
陈砚捏扁了手里的包子皮，那柔软的面皮在他的指缝间变形，发出轻微的“噗嗤”声。
父亲手术单还在兜里硌着，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天师印却在掌心发烫，仿佛有一股炽热的力量在涌动。
他扯了扯外卖服领口，那粗糙的布料着脖子，让他感到一丝燥热："我去会会这个沈墨。"
苏绾把铜钱剑往桌上一磕，那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响亮："拿什么身份？阴煞门的人精得很。"
"伪装成走投无路的小头目。"陈砚摸出手机翻照片，那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神秘，"上次扫黄打非端了的'青蛇帮'，这个帮派与阴煞门偶尔会有一些利益上的小摩擦，老大跑路前我送过外卖，口音、手势都记着呢。选择这个帮派伪装，是因为他们的行事风格比较松散，容易让人相信我是个落魄的小头目。"他抬头时眼睛发亮，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苏绾姐，你那古董店的做旧技术，给我弄套假账册；李阿姨，您说的'鬼市暗号'借我用用？"
李阿姨从围裙兜里摸出个黄纸包，那纸张的声音沙沙作响，里面是碾碎的朱砂："这是混着公鸡血写的伪契，阴煞门的人闻着有股腐尸味——他们就吃这套。"
三小时后，陈砚站在"云来茶馆"门口。
褪色的布帘被风掀起，发出“哗啦”的声响，能看见最里间靠窗的位置，坐着个穿灰布衫的精瘦老头。
沈墨。
"沈爷。"陈砚弯腰时故意让袖口里的假账册露出半角，那账册的边角在光线中隐隐闪烁，"青蛇帮的刘三儿，道上都叫我'蛇眼'。"
沈墨抬眼，目光像刀尖刮过陈砚的脸，那冰冷的目光仿佛带着实质的寒意，让陈砚的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陆门主刚走，你倒急着找新主子？"
"青蛇帮被端了七间场子。"陈砚喉结动了动，把假账册拍在桌上，那“啪”的一声，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我手头有批货——上个月从火葬场偷的骨灰坛，掺了堕胎婴骨，养小鬼最顶用。"他压低声音，那低沉的声音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一丝神秘，"听说沈爷现在管阴煞门的货路......"
沈墨的手指突然扣住陈砚手腕，那冰冷的触感像是一块寒冰贴在皮肤上，让陈砚后背窜起冷汗。陈砚却感觉对方的手像块冰——这是长期养鬼的人才有的寒症。
"上个月十三号，火葬场保安被鬼掐断脖子的事，是你干的？"沈墨的指甲几乎要戳进陈砚骨头里，那尖锐的疼痛让陈砚眉头一皱。
陈砚想起苏绾连夜教他的"养鬼人"习惯：吸了吸鼻子，露出癫狂的笑，那笑声在茶馆里显得格外阴森："那保安嘴碎，说我搬的坛子'渗血'。
我往他坟头撒了七只黑猫的血，现在他每天半夜都在墙里喊妈呢。"
沈墨的手松了。
他翻开账册，扫过伪造的"婴骨来源""养鬼周期"，突然笑了，那笑声带着一丝狡黠："有点意思。"他招招手，跑堂的端来两杯茶，那脚步声和茶具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喝了这杯，就算入了门。"
陈砚捏起茶盏，那茶盏的温度透过手掌传递过来，有些温热。
茶水上浮着片干枯的槐树叶——这是阴煞门的"问心茶"，茶水掺了尸油，普通人喝一口就得吐。
他想起李阿姨塞给他的陈皮丹，不动声色含进嘴里，仰头饮尽，那茶水滑过喉咙，带着一股苦涩和油腻的味道。
"好。"沈墨敲了敲桌子，那清脆的敲击声仿佛是一种命令，"下月初五，城郊乱葬岗有场'幽冥祭'。"他眯起眼，那眯起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阴险，"你要是能带着货来，我让你管三县的鬼市。"
陈砚心口一紧，那紧张的感觉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他的心。
系统任务里的"邪神分身"还没解决，这"幽冥祭"听着更邪乎。这系统任务似乎与他的命运紧密相连，它的来源神秘莫测，规则也尚不明确，但却时刻驱使着他前行。
他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咧嘴笑，那笑容有些僵硬："沈爷看得起我，蛇眼必定把货码得整整齐齐。"
从茶馆出来时，陈砚后背的汗浸透了外卖服，那湿漉漉的布料贴在背上，让他感到一阵凉意。他绕了三条街，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耳朵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确认没被跟踪后，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回想着在茶馆里与沈墨的交锋，担心自己是否露出了破绽。他冲进巷口的共享单车，那单车的链条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往仓库狂奔。
仓库里，苏绾正把铜钱剑往镇灵阵里插，那剑插入阵法的声音沉闷而有力，见他推门就问："成了？"
"沈墨提了'幽冥祭'。"陈砚把茶盏里的槐树叶拍在桌上，那树叶飘落的声音很轻，"下个月初五，城郊乱葬岗。"
马小杰的键盘突然停了。
赵明从墙角窜过来："幽冥祭！
我听陆九渊说过，是用百鬼血祭开阴阳路......"
"闭嘴。"苏绾抓起《玄门要术》翻到某一页，那书页翻动的声音沙沙作响，指节发白，"这书里提过，幽冥祭能连通九幽冥府，要是让阴煞门办成了......"她突然抬头，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马小杰，查所有城郊乱葬岗的卫星图；王大柱，去买一百张雷火符；赵明，把你知道的祭典细节全吐出来——现在！"
陈砚摸出手机，系统任务栏果然弹出新提示："隐藏任务：破坏幽冥祭仪式。"他捏了捏掌心发烫的天师印，看向苏绾泛红的眼尾："需要我做什么？"
"跟我去古籍馆。"苏绾把铜钱剑往腰上一插，那剑插入腰带的声音清脆，"我爷爷的笔记里，可能有破解幽冥祭的法子。"
仓库外的风卷起几片槐树叶，那树叶在风中飞舞，发出“簌簌”的声响，打着旋儿撞在铁门上。
陈砚望着苏绾匆匆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系统任务奖励里的"天师印升级卡"——这次，他要连"先生"的后手一起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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