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拽着苏绾撞开安全屋木门时,李阿姨举着药碗的手正悬在半空。
褐色药汁"啪嗒"溅在青砖地上,她扑过来时带翻了条长凳:"小苏这伤!"
苏绾咬着牙扯开染血的袖子,小臂上青黑痕迹正往手肘爬。
张天师从里屋冲出来,罗盘在掌心转了半圈:"阴毒入脉。"他摸出青瓷瓶倒出两粒红药丸塞进她嘴里:"老刘的驱毒丹,撑三小时。"
陈砚把手机拍在桌上,屏幕里全是化肥厂偷拍的画面:水泥台中央立着尊青铜鼎,鼎身爬满暗红咒文;鼎旁跪着七个黑衣人,后背插着半尺长的阴骨钉。"沈墨的阵眼。"他手指点在青铜鼎上,"陆九渊的祭典,核心在这儿。"
张天师凑近看,瞳孔猛地收缩:"阴玉鼎!
聚阴魂的上古法器。"他没往下说,指节捏得发白。
"砸了不就完了?"王大柱蹲在门口,扳手在手里转得呼呼响,"后墙有狗洞能钻。"
老刘蹲灶前添柴火,烟呛得咳嗽:"阴玉鼎认主。
得纯阳血开鼎盖,黑狗血毁内胆。"他摸出油纸包,"今早义庄挖的黑狗骨,磨粉掺符里,破阴咒。"
陈砚扯过张黄符,朱砂笔在符上画雷纹:"系统说玄纹符能破防御,加三张爆火符——"
"不够。"苏绾擦了擦嘴角的血,铜钱剑"嗡"地出鞘,"沈墨的黑蛇还在。
我缠住它,你砸鼎。"她手腕翻转,剑身上浮起金色纹路,是老刘刚教的"锁魂诀"。
王大柱把扳手往桌上一磕:"我来巡逻的。
扛钢管我装外卖问路,扛桃木剑......"他挠头笑,"就说他们老板点了十笼包子催单。"
李阿姨突然把药碗往桌上一放:"我熬雄鸡血,泼厂门口镇邪。
当年守义庄,这招吓退过索命鬼。"
深夜两点,陈砚站在窗前。
月光透过破窗棂照在脸上,系统面板浮动,玄纹境进度条跳到100%,金光闪过:"终极任务:摧毁阴玉鼎,奖励纯阳天师印进阶。"
苏绾走到他身边,手里攥着串新穿的五帝钱:"我爷爷说邪不胜正。"她把铜钱串塞进他手里,"当年他带着这串钱,把阴煞门赶出城南。"
陈砚捏紧铜钱串,掌心被铜锈扎得发疼。
楼下传来王大柱的电动车响,他冲窗外喊:"大柱,带包辣条!
打完架后。"
"得嘞!要辣的!"王大柱的声音混着风声飘上来。
老刘从里屋探出头:"戌时三刻了,该走了。"他往布包塞黑驴蹄子,"先破外围镇魂幡,再找鼎——"
"知道了老刘!"陈砚抄起符袋甩在肩上,符纸哗啦响,"苏绾,走?"
苏绾把铜钱剑别在腰间,冲他点头。
两人推开安全屋门,晚风卷着枯叶掠过脚面。
远处,废弃工厂方向亮起几点火光,像极了坟头的鬼火。
阴煞门喽啰举着煤油灯在厂子里跑。
陆九渊站在阴玉鼎前,指尖划过鼎身咒文。
他身后的黑幕突然裂开道缝,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骷髅——祭典,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