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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指尖刚碰到符纸边缘，后颈突然一凉。
苏绾的手像铁钳般扣住他手腕：“停！”镇魂玉在地面划出银白轨迹，原本普通的地砖下竟浮出暗红符纹，像血管般爬满整个顶楼——正是“影”组织秘传的阴引阳噬阵。
“韩队！”对讲机里炸开小李的喊，“监控刚闪了张白大褂！”韩立的枪立刻顶在太阳穴上：“白大褂？”
周伯年的肥肉抖成筛糠：“是楚昭然……他上个月说被组织追杀，我还以为他死了！”
话音未落，整栋楼像被巨手攥住。
九盏人油灯“轰”地窜起青焰，陈砚膝盖一软，喉咙里涌出铁锈味——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阳德流失速度+500%！警告！检测到高浓度怨核波动！”
苏绾的铜钱剑“当”地插进地板：“他们要拿你的阳德养怨核！这东西能腐蚀系统！”
话音被一声嘶吼撕成碎片。
半透明的傀儡从法阵里“钻”出来，青蓝鬼火在眼眶里翻涌，指甲划过空气带出刺耳鸣响——那是几十个残魂挤在一具壳里，皮肤下还能看见扭曲的人脸在蠕动。
陈砚咬破舌尖，血珠溅在符纸上：“雷击符！”金雷裹着符纸劈在傀儡胸口，却只让它晃了晃。
傀儡张开嘴，里面塞满腐烂的牙齿，朝陈砚脖颈咬来！
“左边！”韩立的子弹擦着陈砚耳朵飞过去，在傀儡肩头炸开个洞。
可那洞刚出现就被其他残魂补上，青蓝火焰舔着弹孔往上蹿。
“我知道怎么停！”
沙哑的男声从角落炸响。
穿白大褂的男人踉跄着冲出来，右臂血肉模糊，露出白森森的骨茬——正是楚昭然。
他盯着法阵边缘刻“归墟”的石板，喉结动了动：“那是连接地下祭坛的节点，砸了它！”
陈砚反手甩出三张雷火符。
符纸在半空炸开紫色光网，傀儡被轰得向后飞去，撞碎半面玻璃幕墙。
苏绾踩着碎玻璃冲过去，镇魂玉举过头顶：“借我阳德！”
陈砚咬破食指按在她后颈。
温热的血渗进苏绾皮肤，镇魂玉突然发出刺目白光。
她抡起玉坠狠狠砸向“归墟”石板——
“咔嚓！”
整座法阵像被抽走脊梁。
九盏油灯同时熄灭，青焰“滋啦”一声缩回地缝。
陈砚的系统面板“叮”地暗下去，阳德流失的灼烧感总算缓了缓。
“成功了？”韩立抹了把脸上的血，枪还在抖。
楚昭然突然瘫坐在地，笑出声：“成功？你们以为……”他的话被一声闷响截断——顶楼所有应急灯“啪”地爆成碎片。
月光被乌云遮住，黑暗像实质般涌进来。
陈砚摸向口袋里的手电筒，按键按下去却没亮。
苏绾的镇魂玉也暗了，铜钱剑上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细碎的哭腔。
“别……别碰我。”韩立的声音突然发颤，“我手腕上……有东西在爬。”
陈砚喉结动了动。
他听见脚边的碎玻璃在响，像是有谁正用指甲，一下，一下，划着地面。
黑暗里飘来股甜腥气，像腐烂的玫瑰混着血。
有什么东西，贴在了他后背上。
（顶楼陷入彻底黑暗，连手电筒也失效。
黑暗中，某种黏腻的触感正顺着陈砚的后颈往上爬，而楚昭然的笑声还在耳边回荡，混着若有若无的低语：“你们只是……打开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