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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撞开殿门的瞬间，晨雾里的林小满像被抽了筋骨的布偶。
她跪在香灰里，双手攥着自己头发往青砖上撞，眼白翻得只剩两条红血丝，喉咙里挤出的嘶鸣像锈了的锯子。
"小满！"苏绾扑过去按住她挣扎的胳膊，指尖刚碰到林小满手腕，就被烫得缩回手——那温度能煎熟鸡蛋。
陈砚蹲下身，掌心贴住林小满后颈。
青紫色纹路顺着皮肤往上爬，像条活过来的毒蛇。
他太阳穴突突跳，系统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邪神残念寄生，目标阳德值92，压制优先级最高！"
"必须立刻驱离！"陈砚咬着牙摸出三张镇邪符，符纸刚碰到林小满额头就"滋啦"烧出焦痕。
苏绾解下腰间的九转镇魂珠按在林小满胸口。
珠子泛起幽蓝微光，却在触到皮肤的瞬间剧烈震颤，珠光被一团黑雾撕开道口子。"它太强了。"她指甲掐进掌心，"需要更高阶的法器。"
王大柱突然挤过来："上次你说藏珍阁地下密室锁着好东西！"他抹了把汗，"就那扇刻八卦的石门，我帮你搬过防潮箱的！"
苏绾猛地抬头。
二十分钟后，藏珍阁地下室的青铜锁"咔嗒"落地。
苏绾掀开覆盖在木架上的红绸，露出一方裹着黄布的青铜印。
印面斑驳，西字铭文却清晰——"敕令归元"。
"我爷爷说这是最后手段。"她指尖拂过印身的刻痕，"剥离邪祟用的，但......"
"但什么？"陈砚伸手要拿，系统突然尖啸："警告！
紫阳天师印需宿主阳德值为媒介，使用将永久扣除50%！"
苏绾按住他手背："会伤根本。"
林小满的尖叫从楼上飘下来。
陈砚想起昨晚她举着手机拍他驱鬼时的笑——那姑娘非说要做"民间天师第一人"的跟拍记者，现在后颈的紫纹己经爬到耳根。
"扣。"他拽过天师印，"确认。"
系统提示音戛然而止。
青铜印在掌心发烫，陈砚冲上楼，苏绾和王大柱架着林小满按在椅子上。
他咬破指尖在印面画了道血符，举到林小满额头上方。
"滚出去！"
红光炸响。
林小满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黑雾从她七窍涌出，缠在天师印上滋滋作响。
陈砚额角青筋暴起，阳德值在系统面板疯狂跳动——90、70、50......
"啊——！"
最后一声尖叫刺穿耳膜。
黑雾凝成道虚影，被天师印吸进印面，"砰"地碎成齑粉。
林小满瘫在椅子上，眼皮颤了颤，昏了过去。
系统声音响起时带着电流杂音："主线任务【镇压邪神残念】完成，是否开启新世界探索？"
陈砚盯着掌心。
原本金灿灿的阳德印记淡得几乎要看不见，像被水洗过的旧年画。
他想起父亲病床上的监测仪，想起王大柱替他顶了三次超时的罚单，想起苏绾昨晚煮的那碗热汤面。
"不。"他把天师印轻轻放回红绸，"我还有债要还。"
苏绾摸了摸林小满的额头，体温终于降了。
她抬头时，看见陈砚站在窗边。
晨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背上，影子里隐约能看见半枚淡金色的印——那是天师印留下的，洗不掉的痕迹。
林小满是在傍晚醒的。
她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突然抓住苏绾的手腕。
"姐......"她声音哑得像砂纸，"我梦见有个东西在哭。"
苏绾顺着她的手摸了摸额头，那里还留着天师印的淡红印记。
"祂说......"林小满眨了眨眼，眼泪突然掉下来，"祂说祂还没走。"
